第六十七章 混乱

马的嘶鸣刺破了夜晚的宁静,夜晚的白雾里里现出了驮物坐骑的身影。嘶叫的战兽被粗绳拴在轭上,由手拿刺棒的兵士驱赶。肯内瑟城里的居民们被这异常的动静从睡梦中惊醒,突如其来的状况令他们顾不得在这冰冷的夜里披上一层外套。

人们纷纷跑到了街道上,伸长脖子看着远处的浓雾。

是一大群部落的战团,高举着各式各样的图腾,已经进了城。他们有轻装的游击手、骑射手和手拿鳞盾与重斧的战士,甚至还有手拿双刀的盗贼。他们的眼中泛着蓝光,有一个意志正统领着他们。

“奉皇帝之命,收复这座城市。”他们战团领队的高喊。

四周传来一阵哗然,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泽拉斯亦如传闻所说,组建了一支军队,反对他的人都将遭到屠杀。

人群们开始惊慌,不知是谁领的头,颤颤巍巍的就匍匐在地,然后就倒了一片。所有人匍匐在地,正当领头人要交接权利之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出现。

“这堕落的时代没有什么皇帝!”塔莉娅从街道的尽头缓缓走向他们,停在了战团面前。

她抬起头,那股气势凌然:“说吧,你们到底侍奉的是哪个皇帝啊?”

“当然是泽拉斯皇帝!”领头人高喊。

“哼!泽拉斯?!不过是招致人愤怒的不正之风!”一时间,她的身后就站着亚索一行人。

宏伟鹰铠的飞升者站到了他们的面前,可这个战团却毫无畏惧,一直向前。周遭的人都开始后退,而阿兹尔只是怒视着向他逼近的战团。

“是谁给了你们否决我的权利?!”阿兹尔的声音威严带有怒意。

战团只是向他逼近......

“愚蠢的凡俗之人,你竟不畏惧我的飞升之躯?!”阿兹尔抓紧了权杖。

他看到了战团人们的眼里没有任何恐惧和懦弱,那不是属于正常人该有的反应,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魔法的蓝光。阿兹尔一时间也明白了,有个意志统领着他们,已经腐化了他们的心智。

“泽拉斯!”阿兹而怒极反笑,霎时间召唤出一列黄沙组成的士兵。

街道上乱作一团......

女孩们早已被亚索带到了安全的位置,亚索蹲下身子,认真的告诫她们说:“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千万别出来,等我找你们。”

“亚索!”孙昕拉住了他的袖子。

“照顾好你的朋友,召唤师。”亚索看了特欧一眼,转身就加入了塔莉娅他们的行列......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窜进了他的鼻腔,亚索知道,定是有人受伤或是死亡。他掩护着塔莉娅,因为塔莉娅正忙着帮助疏散居民。

一个穿着盔甲的士兵将斧子砍向了塔莉娅的脑袋,亚索生生为他唯一的弟子挡下这致命的一击,他心爱的武器发出清脆的鸣响,划出一道深刻的伤痕。他不禁感到惋惜,“临终之息”陪伴了他许多年,这次却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印记,如同他鼻梁上的那道一样。

他看着那士兵的眼里没有任何感情,连恐惧也没有。他叹息着一刀解决掉了那个士兵的性命。

“亚索师父......”塔莉娅捂住了两个小孩的双眼,他们刚刚失去了双亲。

“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亚索看了眼吓傻的两个孩子,他们跌跌撞撞的任由塔莉娅领着他们走路。

肯内瑟的居民有很多,但战团的人更多,有些被抓到的居民被这些失去理智的人拉到了广场上进行屠杀,人们高喊着阿兹尔与内瑟斯的名字,希望他们能遵循庇护他们的诺言。然而下个场景是,那些发了疯的士兵们砍下了他们的头颅。

“你不要跟着我了!内瑟斯!”希维尔朝他大吼,她刚刚躲过了一记涂毒的弩箭,“该去干嘛就去干嘛吧!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我要你活着!希维尔!”内瑟斯将斧头敲到了想偷袭的士兵的头上,霎时脑浆迸裂。

“你许诺过!为恕瑞玛的人民而战!”

“如果你死了那将毫无意义!”

希维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的眼睛发红:“内瑟斯,现在恕瑞玛的人民正在遭受屠杀,你就这样不管不顾吗?!”

内瑟斯愣了一下,更多的士兵向他们涌来,他们只能往人少的街道跑着......内瑟斯思索着希维尔的话,人们呼喊着他的名字祈求帮助,但他不予理会,放任居民们自生自灭勾起了他灵魂深处熟悉的罪恶感,这一切如同那天在维考拉城一样。

希维尔突然停下了脚步,面对内瑟斯。她认真的看着内瑟斯的脸,那神情决然不可违抗:“去为恕瑞玛的人民而战吧!内瑟斯!如若像在维考拉城发生的那样,你我都无法释怀。”

“去为肯内瑟人民而战!内瑟斯!”月光与火光照到了她坚毅的脸上,“我不需要保护!”

内瑟斯一言不发,他沉默的跟着希维尔,并用斧头敲着那些想要他们命的人的脑袋。穿过黄沙堆积的破烂街巷,多数建筑已经完全成了沙漠的一部分,其余的也大多只剩下残损的地基和削尖的断柱头。

“内瑟斯听令!你的责任就是出去拯救尽可能多的人。”希维尔的语气不可违抗,神情与那时的阿兹尔无异。

内瑟斯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她此时不是希维尔,而是一个王者。

他立即跪下,双手交叉胸前行礼:“我在此立誓!为恕瑞玛人民而战!”

他离开了希维尔,往惨叫更多的地方前进......

城的中心已经是一团火焰,其中已经无法看到阿兹尔的身影。这里只有断壁残横,和满地的,士兵还有肯内瑟居民的尸体......

他们的死相很可怕,泽拉斯的腐化令这些战团的士兵们变得毫无人性。他感受到怒火贯通了四肢,在身体中来回奔突。自从恕瑞玛陷落以来,他明白恕瑞玛的人民,也因无国家的庇护而遭受战乱,颠沛流离。

“要是你做了皇帝,恕瑞玛会变成什么样?”内瑟斯喃喃道。“泽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