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扳着肩膀翻了过来,陆玉均和宗铎面对面地贴着。
这么一番磨蹭,陆玉均猛然向后扬起了头,一头长发铺散在水中、石壁上。
如此却是方便了宗铎。
他的口齿划过陆玉均的脖颈、胸膛,在那如同白纸的地方留下数不清的属于他的印记。
紫红色和细嫩的白色相映,撩动着制造者也是观看者的心。
宗铎将陆玉均的胳膊抬到自己的肩上,“抱着我。”
陆玉均微瞟他一眼,“你这人……得寸进尺。”
宗铎凑上去,咬了他的鼻尖一下,惹得陆玉均皱了皱鼻子,瞪他。
“你宠的?”
陆玉均刚要说话,突然间变成了呻吟声。
“啊……还,怪我咯?”
宗铎笑笑,牙尖磨着他的锁骨,如同要咬穿一般。
没错,怪你。
都是你的错。
每想一次,力度就更重一些,直到陆玉均都觉得有些不能忍受。
“你……轻些!”陆玉均原本抱着他肩头的手都改成了推拒,可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推拒得了?
反而惹来了更重的回应。
话语在撞击中破碎成零碎的字词,陆玉均昏昏然感到自己大约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
如同泄愤一般,他狠狠咬上了宗铎的唇。
厮磨了这么久,他的力气不足以让宗铎付出点“血的代价”,只能弱弱地如同奶猫发泄心中的郁闷。
顺滑的发丝在宗铎指间流动,亦如同在他的心上拂过。
视线在晃动,陆玉均从恍惚变成了晕陶。之前酒醉之后的感触并不是很深,直到现在他都还没能完全回忆起那一日的所有场景。
可现在不同。
神志清醒,头脑明晰,没有一丝遗漏,全都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包括他在温泉中因高热而几近昏迷,被宗铎抱出去这件事,他也记得。
居然昏迷了应当是有些丢脸的,可陆玉均偏偏要那这件事来说,还坦荡无比地“要挟”宗铎伺候他。
口口声声他昏迷都是宗铎害的,所以端个茶倒个水再理所应当不过。
那副颐指气使的骄狂样子只换来了宗铎几个又狠又深的吻,以及贴心无比的伺候。
为陆玉均端茶倒水,就算不是被支使,宗铎也一向做得十分自觉。
陆玉均眯着眼趴在床上,喝了一口水,享受着腰上舒适的按摩。
温热的内力浸透他的筋脉,分分寸寸地带走盘踞于其中的僵硬和疲累。
陆玉均舒服的几乎要睡过去,陡然听见宗铎在他身后问了一句:“当日究竟为何出走?”
语调那么平常,好像在问他为什么是喝水不是喝茶一样。
陆玉均掀了掀眼皮,“一上午的时间,远道自己没查出来吗?”
宗铎手从腰上挪到后背,那里在石壁上蹭的发青,还有点破皮了。
“我希望你告诉我。”
陆玉均头在手臂间蹭动,像是迷迷糊糊没睡醒,又像是撒娇。
“你想知道什么?”
宗铎那来些伤药,抹在陆玉均破皮的地方。陡然间的凉意让陆玉均的脊背僵了一瞬,而后又放松下来。
“韩可熙是谁?”
陆玉均闷声笑笑,“你连这个都查到了,偏偏问我她是谁?”
抹药的手很温柔,将背后的伤全都覆盖住。
宗铎没说话,而是在他背后的青色伤印下一个吻。
陆玉均沉默许久,直到宗铎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才听他说道:“是我……生母。”
宗铎手一滞,“找你认她?”
陆玉均点点头,半晌,问了宗铎:“我很冷酷吗?”
宗铎却把他翻了过来,不给他埋头在阴影里的机会。他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不。”
他们两人的手扣在一起,肌肤相触间的亲昵是满满的安心闲适。
陆玉均看着他,突然笑了,“你看走眼了吧。”
宗铎的眼中透出笑意,俯身罩住了他,一边道:“我从不会看走眼。”
最温柔的双唇相触,没有之前的缠绵悱恻,却是点点温情弥漫。
虽然两人之前抱了种来散心的打算,可是事情繁多,怎么可能真的凡事不管地呆上三天。
刚刚下午,许多公文就送了过来。宗铎坐在书房,连陆玉均也没能闲着。
魏寥坠崖的事情还没有个结果,他还想着去那个山崖附近看看。
但是宗铎不让。
“那山崖太险,不可去。”
陆玉均无所谓道:“多险的我都去过,如何这个就不能了。而且这里离那处山崖很近,来回不过两柱香的时间。”
宗铎特别独断专行,直接拍板:“不许去,陪我处理公文。”
陆玉均咋舌,但也拿他没办法。
毕竟腰被人家握着,不小心又被压趴下怎么办。
陆玉均对宗铎这种处理公文还把他揽在身边的行为进行了严肃的批评,结果宗铎对他的批评诚恳认错,死不悔改。
陆玉均无奈,只能破罐子破摔地往他身上一靠,干脆拿他当椅子,跟着看起公文来。
“齐王的兵马在调动?”
刚看了几眼,就见到这种消息,陆玉均不得不感叹自己的眼力。
宗铎拿起那封公文,“嗯,自从韩可熙出现之后就一直小动作不断,而魏寥坠崖后似乎更肆无忌惮了些。”
陆玉均想了想,“听说齐王被刺杀的消息,朝中没反应吗?还有宫里那位?”
“如何会没反应。”宗铎冷冷道,“太后早在当天就已经找到今上,要求将齐王召进京城。”
齐王若进了京,想让他走,就是难上加难了。
陆玉均不了解朝中大势,可他知道风雨楼的异动。
“最近风雨楼好像要选举柯钦飞为风雨楼楼主了。”
宗铎将那本公文放在一边,“然后?”
“我觉得过程不会那么顺利。”
“何以见得?”
陆玉均抱着手臂,“封晟难道没有打算做点什么吗?”
他才不信封晟好不容易逃到蒋铮那里却什么都不做。
宗铎勾勾唇角,“蒋铮的确有消息传来,封晟要回风雨楼。”
“回?”陆玉均觉得古怪,“为何要回?难道不担心自己被围杀吗?”
宗铎摇头,“大概他有自己的想法。”
纵然奇怪,总应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陆玉均猜不透,便不想去猜。
只不过……陆玉均一把抓住腰侧不老实的手,阴恻恻道:“这手也有自己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