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谢寒山书房的大门往后倒飞三尺然后无辜的倒下,正在椅子上拿着一卷书看的津津有味的谢寒山也有点儿发傻,这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连纯阳宫掌门书房的大门都敢踹,是有多活的不耐烦了啊。不止是谢寒山,也在房间里看书的王博也是一脸发懵的看着门口,至于下棋的那两位——高建瓴和雨凝烟倒是淡定的很。
“掌-门-师-兄!”
包含怒气的话语从门口一字一句的传来,每说出一个字怒气就上升一层,到最后一个字出来时,就连高建瓴和雨凝烟都停止了下棋,吃惊的看往门口。
“小,小师妹,你,你怎么来了啊?”见来的竟然不是沐天青,谢寒山都有点儿结巴了。
看着满脸寒霜的柳睿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过来,王博打了一个激灵,看看谢寒山再看看柳睿,明智的将自己摘到一遍,掌门师兄惹不起,暴怒状态中的小师妹更惹不起,三清显灵,希望他们两个不要将这里拆了。
“师兄,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啊。”走到近前,柳睿脸上的寒意消失了,代之以的是一脸和善的笑容。
豆大的汗珠从谢寒山的额头开始慢慢往下流,每当柳睿露出这副表情时,就意味着这个小师妹已经处于狂暴的边缘了。这时最好的处理办法有两个,一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因为柳睿的轻功并不是太好,但现在看来,这个方法不行,因为逃跑的路线被柳睿堵住了;第二个办法就是将沐天青推到前面当盾牌,但现在也不行,因为沐天青不在这里。
“呃,这个,这个,小师妹,为纯阳宫鞠躬尽瘁,是师兄作为掌门的本分而已,不辛苦,不辛苦。”谢寒山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因为小师妹脸上的笑太甜美了,甜美的让人心里寒气蹭蹭的直往头皮上窜。
“砰”的一声,柳睿重重的一掌拍在了谢寒山身前的书案上,然后就见这张上好的黄梨木在“咔擦”的呻吟声中,成为了柳睿怒火的祭品。
“那么,请师兄告诉我,天青的婚事是怎么一回事?”
笑容没了,代之以的是冰霜般的俏脸以及眼中那几乎可以焚烧一切的怒火。
“这个啊。”谢寒山站起身打了个哈哈,“这个啊,天青的年纪也不小了吗,又是我带上山的。他从小父母双亡,我这个当师父的当然得关心一下他的终身大事吗,哈哈。”
“这话确实没错啊。”柳睿脸上的寒意去了不少,眼中的怒火也减轻了不少,让谢寒山以为这一遭应该可以混过去了。
“如果师妹没有记错的话,天青是我清虚门下弟子吧。”
看着怒意更上一层的柳睿,谢寒山顿时暗暗叫苦,当时接到信时其实考虑到了这一层,所以就特意准备了一出戏,想将柳睿和沐天青隔开,所以才有了开头祁阳怒火升天的那一幕。但现在看来,祁阳的戏应该是演砸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演砸到什么地步,将小师妹竟然激怒到了这个地步。
“咳咳,这个,柳师侄啊,有什么话平心静气的说。”转着咳了两声,高建瓴干巴巴的劝解道,同时还不断的向雨凝烟打眼色,不过雨凝烟完全无视,反而是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神色。
“高长老,难道这里面也有你的份?”
看着逼过来的柳睿,高建瓴真的很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真的是言多招祸,自己不过是想劝解下,结果将柳睿的怒火给吸引过来了。看着现在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的谢寒山,高建瓴绝对敢打赌这家伙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看他那双脚的姿势就明白,梯云纵已经开始在蓄力了。
“嗯嗯,这个,这个大家都是修道之人,有什么话还是平心静气的谈一谈吧。”王博有点看不下去了,出言劝道。
“砰”的一声,可怜的王博从门口飞了出去然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看的几个纯阳弟子一愣,赶紧过来搀起来问道:“王师父,没事吧?”
“没摔伤吧?”
“惹不起躲得起。”王博如是想到,看着这几个一脸关切的弟子王博悄声道:“通知下去,这几天大家伙都长点心,你们的柳师父正在气头上,惹到了她,自求多福吧,思过崖的两位长老都救不了的。”
“唰”的一下,几个弟子小脸色惨白,柳睿在弟子们的心中口碑一直很好,除了年纪相近外,对弟子们很好也是一个缘故。但弟子们在纯阳宫走动,也总能听到各个师父长老说起清虚师父发起脾气来有多可怕,即使没亲眼见过,那种描述的恐怖却都刻在了他们的心里。
“王师父,柳师父发起脾气来有多可怕?”一个女弟子小心的轻声问道。
看了看暂时看起来还算平静的书房,王博招呼弟子们围拢过来悄声道:“将你们祁师父发脾气时的模样放大百倍就是你们柳师父发脾气的场景了。”
话刚说完,只听房间里又是“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咔擦”一声,只见堂堂的纯阳掌门谢寒山撞破了窗户,施展梯云纵亡命狂奔。接着,只见柳睿从大门慢慢走出来,向着自己的书房方向走去,路过王博时还瞪了一眼,就这一眼,顿时让王博和几个弟子像掉进了冰窖。
“轻点,轻点。”接着,只见高建瓴和雨凝烟走了出来,只见高建瓴还不停的在喊疼,而雨凝烟则正在帮他揉肩胛。
“见过两位长老。”
“都免了吧。”高建瓴摆摆手,看着这几个弟子道:“通知下去,纯阳上下都麻溜点,你们的清虚师父正在火头上,不要去招惹不痛快。长老我招惹了一下,好家伙,一掌差点没把右手都打折了。哎哟,我说师妹,你轻点行不行。”
王博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幸亏自己被柳睿给扔出来了,要是还留在里面,那后果……王博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再想想自己那可怜的武功,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