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怒杀色痨

话说蕊儿和残月两人来到金城西门,只见此时华灯初上,人影摇摇,那东方的天空竟升起一轮明月来,如同刚刚挂在屋檐上一般。那屋檐下却摆着一处小吃摊,生意甚是红火。

残月见了,便拉着蕊儿来到摊前坐下,老板忙上来招呼,两人也听不懂他说什么,便用手指指那摊子上的酸汤牛肉面,随手给了他几个钱,那老板便弯腰笑着去忙活去了。

不一会儿,两人的面端了来,此时两人都饿坏了,便大吃起来。

两人把面吃完,却待起身要走,迎面却过来一群官兵,翻桌掀凳便上来把蕊儿和残月两人围住。残月却待发作,便要去拔剑,蕊儿忙把残月的手按住道:“不可鲁莽,坏了公主大事”。

残月哼了一声,便只得把剑插回剑鞘。那领头的一位军士从众人中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手里却拿着一张纸,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便到得残月身前。

另一名军士忙提着灯笼在残月胸前照了照。那领头的军士看看残月,又看看纸上的画像,摇摇头。须叟,看着残月的模样甚是俊美,便又咂嘴作舌的点点头,如同色痨一般,手舞足蹈的淫笑着说了一通话,残月一句也听不懂,却从他那眼神和淫态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而且,那跟随着的军士们便摸胯抖肩的嘚瑟着狂笑起来。

残月的怒火便腾地起来,只见她腰一扭,手一挥,一道白光闪过,那领头的军士便一只手捂着脖子,一只手指着残月,半晌说不出话来,眼睛却直往上翻白眼。须叟,一股鲜血却如瀑布般从脖子处喷射出来,往后便倒。

那提着灯笼的军士惊呆在原地,须叟回过神来,便提着灯笼去看那倒下的领头人,只见那人早已经两腿一伸,死了。血不断的从那人脖子处淌出来,须叟,地上便淌了一大滩鲜血。

蕊儿借着那军士的灯火,看得清楚,此人正是上次被自己一脚踢中裤裆昏死过去,那金胜曼八大贴身侍卫铁兰花的哥哥。

蕊儿大惊,拉起残月便跑。那伙军士从惊愕中醒来,便挥刀来砍两人。

蕊儿怕残月再出手,便连忙使出一记连环鸳鸯腿,把来人踢翻,拉着残月飞身纵起,便跳出圈外。

残月怒气未消,便待回身去杀那追来的军士。蕊儿怒道:“你还嫌杀的人不够。坏了公主大事,你我如何担待得起”。

此时那小吃摊被军士们挥刀砸了个稀烂,一伙背着弓箭骑着马的军士却从那边赶了来,领头一人紧身黑衣,却正是那铁兰花。

一名军士急忙上去禀报。那铁兰花便飞马过来,见哥哥躺在地上,便急忙下马来看,见那地上躺着的人已经两眼翻白,脖子处淌出来一地血,早已经没气,便含着泪怒道:“羞可塔!”。

那马上的众军士便都飞身下马,弯弓搭箭,把两人堵在了一处墙角。

铁兰花一声令下,顿时,箭如飞蝗般向蕊儿和残月射来。两人急忙拔剑急挥,削落射来的箭。

须叟,那脚下被削落的断箭便如败絮般堆了一层。

蕊儿见这些军士的弓箭甚是厉害,再支撑下去,恐有闪失,便急忙闪出连环追魂弩,连发数枚弩钉,却向那军士身后的马匹射了去。

那马群受了惊,咆哮着便向前飞奔而来。那伙军士大惊,急忙避让。蕊儿拉着残月,大叫了一声“走”。两人便各自飞身纵上奔来的马背上,一抖缰绳,便飞也似的冲出那西城门来。那些守门的军士尚未反应过来,两人却已经冲出去很远,须叟便消失在夜色里。

蕊儿和残月一路狂奔,沿着金城周围走了很远,才绕到南门外,远远见那大唐的商船隐隐停在岸边,两人便下得马来。蕊儿在那马匹屁股上狠狠的各刺了一剑,那两匹马便嘶鸣着向前狂奔了开去。

蕊儿道:“这样,她们便不会寻着马匹找了来。刚才幸好天黑,但愿那铁兰花没有看清咱两,要不然,咱们两也可能被通缉,坏了公主大事”。

残月道:“那什么花的,我才不怕呢,要不是你拦着,我早冲上去杀她们个片甲不留,那还轮得到她们的箭阵迫得我两手忙脚乱”。

蕊儿便嗔道:“你把公主交代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过几日咱们便要和金胜曼交涉谈判,到时候你去也不去。若是因为你的莽撞,提前暴露了我们的身份,公主到时候岂不被动。你还敢犟嘴”。

残月听蕊儿如此一说,便嘟着嘴着急起来。

蕊儿道:“现在着急也无用,到时候若真被那铁兰花认出来,咱们却死活不认账,她们却也无真凭实据,奈何不了咱们。再说,这新罗是大唐的属国,她纵然心里不解恨,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怎样。只是今晚咱们错过了和公主等人的汇合,回到船上,你却要想好如何说辞”。

残月便转而笑道:“我便说我们返回得早,在那西城门等着又冷又饿,便回大船上了;这样一来,顶多挨公主一顿批罢了”。

蕊儿笑道:“你这小鬼头,下次可不能这样鲁莽了,否则,我便再也不敢带着你了”。

残月便拉着蕊儿的手笑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都听你的呢”。

蕊儿嗔道:“还有下次呢,你那残月弯刀,出手便要杀人,下次啊,我便告诉公主,把你的弯刀收了才好呢”。

残月道:“可别,这是我看家的本事,若收了它,拿什么来保护你,当你的护花使者呢”。

蕊儿戳了残月脑门一指头,便只得叹气摇摇头。两人拉着手便上得大船来。

此时天色黑暗,两人回到蕊儿的船舱里,点燃几根蜡烛,再把那小火炉燃起,便坐到床上说起知心话来。

残月道:“先前我看见那死了的军士手中画像,却像是张通缉令,那画里的人好像是蕊姐夫呢”。

蕊儿道:“我也看见了,那画里的人就是他。没想到他刚从大唐的武林地界遭到通缉,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来到这新罗金城,却须叟间又成了通缉犯,莫非他命里带着天刑星”。

残月便道:“什么是天刑星?”。

蕊儿便道:“天刑星,是九重天上执掌刑法的神,因他杀的人太多,便时常有冤魂缠着他索命,所以他走到哪里都不得安生”。

残月便道:“若蕊姐夫杀了人,那便也是该死的坏人,都杀干净了才好呢”。

蕊儿道:“这人世间的忠奸好坏,哪里是用眼睛能分辨得了的呢,有时候我们亲眼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

残月便道:“那什么才是真的呢?”。

蕊儿道:“我也不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若是人的良心坏了,就如同那秤砣子被注了铅块一般,用来称什么都不对,人心便也失去了黑白,人世间便哪里还有什么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