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傲雪在暖床上露出些许头来,只是暗笑,心想今夜他已难逃出自己的股掌,佳期密约便只在眼前,顿时不禁春心荡漾,暗自欢喜。
只见那寒江雪须叟竟有了些醉意,浑身燥热起来,便开始宽衣解带。傲雪知道那‘欲火焚身散’的药效已经发作,时机已到,便从暖床上轻轻翻起身来,遂两眼含春,含笑着曼妙起舞,轻盈的向寒江雪走来。
寒江雪醉眼朦胧,却只见眼前一位金发碧眼,腻乳蜂腰肥臀,体态婀娜,半裸着的美人在眼前摇晃,遂强定眼一看,却是眉儿。只见她正对着自己含笑,百般挑逗,顿时只觉得一股热血翻涌,直从腰间胯下直冲到脑门,一种奇妙的欲望充满了寒江雪的身体,迅速膨胀到每一个毛孔。
两人的眼光交汇着,傲雪的碧眼里似乎有他想要的一切。
傲雪的舞姿从袅娜开始变得放荡而风骚,每一个肢体的动作都在暗示着一种强烈的欲望鼓动。她手腕上金玲发出一阵勾魂而悦耳的奇妙之音。
寒江雪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向傲雪扑去。
傲雪却将身子一闪,便向暖床边来,却尚自骚姿弄首,百般妩媚挑逗。
寒江雪不由自主的扑了上去,如同猛虎扑食一般,一把将傲雪扑倒在暖床上,紧紧把傲雪压在身下,盖住傲雪的红唇便狂吻起来。寒江雪两手三下五除二,便把傲雪单薄的衣裳撕碎,脱了个精光。傲雪一阵呻吟,便也伸手把寒江雪的衣裤扯下,两腿高举,紧紧夹住寒江雪的腰。
寒江雪一阵大动,狂扭臀送胯。只听得傲雪一阵撕心裂肺的呻吟,帐内如豆的酥油灯摇摇绰绰,突然油尽灯灭了,只有那一盆碳火中央还是通红,恰如此时两人燃烧着的心。
两人如同狂蜂浪蝶,干柴烈火,直折腾到筋疲力尽,大汗淋漓,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方歇。寒江雪扑在傲雪的身上埋头大睡过去。
过了良久,那傲雪尚自脸红耳热,浑身瘫软如泥,动弹不得,只觉得四肢和腰间胯下,以及胸脯都在颤抖痉挛,头脑嗡嗡,似有万只蚂蚁在身体里爬;一会儿如同掉进地狱,一会儿又如同飞到天堂。昏暗的帐内尚自时时传出傲雪断断续续,如泣如诉般的呻吟。
却说眉儿从阿史那杜尔的牙帐中出来,已经是半夜,便独自一人迎着风雪,朝自己的帐中走来。心想此时寒江雪恐怕等得不耐烦,早已经回去了吧。但倘若他还在自己的帐内等自己,便足见他对我的情谊,我今晚便把自己给了他,免得他三心二意,心猿意马,老是记挂着他那大唐的两位相好。只要他得了我的身,这辈子他便是我名正言顺的男人,即便是死,也要拽住他。
眉儿见帐外四周站岗巡逻的侍卫和军士全无,帐内一片漆黑,便掏出火褶子吹然,掀起帐帘子进得帐来,只见帐内只有那盆碳火尚未熄灭,透出点点火星。隐约中,长桌上的酒肉狼藉,数样糕点却一点未动,羊毛褥子上却放着几件衣裳,分明却是寒江雪的。
眉儿心里一阵涟漪,此时夜半,肚中却有几分饥饿,再看那桌上的两只酒杯,便猜想一定是寒江雪斟满了酒,久等自己不见回来,便只得独酌,却是自己辜负了这佳期密约。
眉儿想着,不禁动情,便提壶把两个杯子斟满酒,端起一杯,在另一杯上轻轻碰了一下,含笑着把一杯酒饮下。
眉儿眉目含春,想着此刻若是寒江雪搂着自己,一定是柔情蜜意,缠绵悱恻,不禁轻声道:“你且喝了这杯合和酒吧”。
眉儿把另一杯酒端起来,对着对面敬了一下,便一扬脖子把这杯酒也喝了个精光。
眉儿此刻竟有些情不自禁,一种异样的感觉和冲动袭来,便又笑道:“江雪哥哥,你可知道,自从在那武元甲大营,你摸了我的胸脯子,我便把你记在心里了。那日一别,你说‘人生若只如初见’,我答你道‘相见怎如不见’。后来你我再见时,果真应了咱分别时的谶语,你我各为其主,战场相见,刀剑无眼,你身中数箭,几乎九死一生,而我为了救你,也惹得军中谣言四起,危机四伏。江雪哥哥,你可知道,眉儿自把金丝锦帕给了你,便认定了你是我托付一生的男人,江雪哥哥,江雪哥哥!”。
眉儿轻声呼唤着寒江雪的名字,便又把两杯酒斟满。此时手里的火褶子几乎燃尽,眉儿便忙去把一盏酥油灯加些油点燃。
如豆的油灯把帐内照得隐隐绰绰。眉儿自顾笑道:“江雪哥哥,咱们且喝个好事成双”。
眉儿一仰脖子,把一杯酒喝干,接着又喝下另一杯。不知不觉眉儿竟有了些醉意,浑身燥热难当起来,身体里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欲望快要爆发出来,那腰间胯下竟如同有蚂蚁在爬一般。起初是一只,接着是两只,三只,千万只,一直爬到肚皮,胸脯,脖子,直至爬入到骨髓里一般。
眉儿竟忍不住开始轻声呻吟,一股热血涌遍全身,浑身燥热难当,便不由自主的把身上的衣服解开,随即所性脱了个精光。
却说那暖床上的傲雪和寒江雪两人都精疲力竭,寒江雪药效尚在,奈何喝多了烈酒,沉沉睡去,那下面却尚自硬邦邦的。
傲雪潮退,浑身尚自瘫软如泥,便也不由自主的朦胧睡去,直到下半夜,突然听得有人进帐来自言自语,仔细一听,正是眉儿,心里虽然一惊,但奈何此时尚且无力,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况且此时亦无处躲藏,便悄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观望,却把眉儿的一举一动看了个明白,顿时心里暗笑,见眉儿竟也误喝了那酒,中了‘欲火焚身散’的催情之毒,便心生一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将寒江雪从自己的身上推翻过来,四仰八叉的仰面躺着,自己却悄悄躲到大暖床的里面,拉上被子和貂裘大氅来把自己盖住。
傲雪心里暗笑,忍不住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一个小孔,只等着好戏的上演。
傲雪从小孔看着外面,只见眉儿赤身裸体,带着三分醉意,七分难耐,呻吟着向床边走来。
那眉儿如同梦游一般来到暖床边,正自滚上床去,隐隐绰绰间,低头只见一个光不溜秋的男子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心里一惊,顿时竟清醒了三分,一声尖叫,便急忙捂住自己的下面和上面,转身便奔回去,急忙把自己的一件衣裳披上,随即一手拿着弯刀,一手执着如豆的酥油灯,便朝大暖床猫着步子过来。
那傲雪在被子里看得忍不禁暗自好笑。
眉儿仗着胆子摸到大暖床傍边,手里的弯刀紧握,小心翼翼的把酥油灯往床上的男子照了照,顿时惊得头皮发麻,眼冒金星,脸红到了耳根子,心却几乎蹦出来。
原来眉儿如豆的酥油灯一照,却正好照见这男子的下半身,只见那东西硬邦邦,直挺挺的竖着。
眉儿一阵心惊,一丝火星冒起,刚举起弯刀,无奈一种异样的感觉袭来,那千万只蚂蚁如同从骨髓里突然爆蹿出来,在她的身上悠悠的爬。眉儿的心底里顿时一股热血涌起,如同惊涛骇浪,洪水猛兽,立马便把眉儿的心智摧毁,一股强烈的欲望袭来,令眉儿几乎无法自拔。
寒江雪突然朦朦胧胧的哼了一声,便侧身过来对着眉儿。眉儿一听,这声音竟如此耳熟,心下更是惊疑,便弯腰执着酥油灯来照他的脸面。
眉儿一看,顿时惊呆。须叟回过神来,便又惊又喜,又羞又心潮澎湃。眉儿此时方看明白,这大暖床上赤条条躺着的男人正是寒江雪。
眉儿心里不禁自语道:“原来你这登徒子,早就对我垂涎三尺,却用这种方式。原来你们汉人所谓的谦谦君子,都是假的,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比起我们突厥女子和男人来,更加好色。你这该死的,竟也如此胆大”
眉儿连忙把手里的弯刀轻轻丢在暖床下,犹豫了片刻,把酥油灯放在床头的案矶上,遂又宽衣解带,翻身上床来,一把将寒江雪翻正,便骑了上去。
那寒江雪此时药效未消,也尚自带着七分醉意,朦朦胧胧中,便和眉儿翻云覆雨,同赴巫山,直到眉儿香汗淋漓,精疲力竭,在一阵声嘶力竭的呻吟声中倒下,两人才偃旗息鼓。
眉儿心满意足,软如稀泥一般紧紧贴在寒江雪的怀里,尚自娇喘微微,阵阵抽搐,脸红心跳,良久才和寒江雪如同扭股糖一般缠在一起沉沉睡去。
傲雪躲在被子里偷偷看了个不亦乐乎,也不声张,便也翻身过来,把被子和貂裘大氅拉来盖住自己和两人,搂着寒江雪含笑沉沉睡去。
却说那秦蕊从凌云峰下来,心中无限气恼,一时间爱恨交织,五味杂陈,本想从此一走了之,再也不见寒江雪。两人于是翻过了垭口,便欲返回阴山南面的大唐军营,却才走到半路,心中却又想又气,甚不甘心,随即又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