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色胆包天

黄竹叟看出秦蕊心思,便笑道:“我那兄弟天生一副情种性情,难免一时把持不住。你历经千辛万苦,从大唐一路追寻到此,好不容易巧遇到他,如今倘若不问明白,岂不辜负了自己的一番心血和两人从小青梅竹马的情谊。再者,你若丢开手,岂不是便宜了那碧眼金发的,莫若咱们趁着今夜,一探突厥大营,摸清底细,问个明白,倘若他真的忘了旧情,你二人也算有个了断,免得将来留下遗憾”。

秦蕊听得此言,一时站住,却只不作声,眼里却湿润了。

黄竹叟安慰道:“我和你的父亲原本便是结义的兄弟,算起来也是你的叔叔,如今既然你心里还装着他,我便舍着这把老骨头,陪你走一趟,看看那小子到底怎样,倘若他真的始乱终弃,我这作大哥的一定饶不了他。二者我们也可以趁势探查敌军军情,回到大唐军营,你也对那李靖有个说辞。况且老朽也欲到那突厥军中开开眼见,也不枉来此走一遭。此刻我们若就此返回,对你我不但无益,而且有可能遇上独孤玥和楚天行他们,此刻你我都受了伤,倘若交起手来,我们在劫难逃,我这把老骨头恐怕就要埋在这阴山下了”。

秦蕊泣道:“我为他担心,九死一生才寻到此处,原本以为从此两情相悦,再不分开,没想到他在此处倒是快活,早已经另结新欢,早把我抛到九霄云外。我秦蕊原来都是自作多情,早知如此,我何必当初不远千里寻来。一路上若不是巧遇叔叔,几乎就着了那独孤玥等人的道,还害得叔叔也为我受了伤,我秦蕊此生纵然粉身碎骨,也难报叔叔恩情”。

黄竹叟笑道:“我这把老骨头没了也不打紧,只是你还年轻,那小子也是性情中人,在女人头上难免一时犯糊涂。待我们找到了他,当头对四面的讲清楚,到时候大哥做主,便给你们成婚,看那小子今后还如无笼头的野马似的”。

秦蕊听得此言,一时便红了脸,心情也平复了许多,便道:“不知那楚天行是何来头,竟有如此高的武功,竟连叔叔也不是他的敌手”。

黄竹叟苦笑道:“这也难怪,原来你的父亲从未向你讲起过以前的事情。这楚天行和我,及你的父亲,原本是结义的兄弟,都是当年‘摸金七圣’之一,后来‘摸金七圣’解散,寒江雪的父亲石万剑也突然在江湖上失踪,却带走了一份当年宫中重要的机密卷宗,引得其他人也受朝廷的怀疑和追捕。我从此回到辽东隐居,那楚天行却投靠了独孤玥,而独孤玥乃是当今独孤皇后的外甥,权势通天,暗地里也在寻找当年石万剑从宫中带出来的卷宗。两人各有鬼胎,自然一拍即合。只是如今这楚天行的武功大进,连我也不是敌手,若是当年,我和他只在伯仲之间。如今想要对付他,恐怕只有和我那兄弟寒江雪联手尚可一战,除此之外,中原武林之中,恐怕只有当年的柳青衣能制服他”。

秦蕊便道:“我曾听他说起过,那柳青衣极有可能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却不知她今在何处。还有那长安大侠石万剑从宫中带出来的宗卷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惹得朝廷和江湖上的人都苦追着不放”。

黄竹叟道:“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是两样东西,一样是‘破宫纪要’,另一样便是石万剑的剑谱。石万剑的武艺原本也是从公孙家学来。当年那公孙冉收了他作徒弟,并把独生女儿公孙如意许配给了他,那剑谱自然也传给了他,后来他和公孙如意以及柳青衣之间产生了感情纠葛,三人不欢而散,而朝廷又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石万剑便突然隐退,后来的事情便牵连到了你和寒江雪,你也知道了”。

秦蕊听黄竹叟此言,心里大惊,心想那‘破宫纪要’此刻便在自己的腰间藏着,却想不到寒江雪无意浪迹荒岛,竟得了它,难怪自始至终,有这么多的人在打自己的算盘。从自己的家梨香书院被焚,父母惨死,到自己浪迹天涯,九死一生,原来这一切,都和这什么‘破宫纪要’有关,自己却从未拿出来好好看过。

秦蕊道:“不知这‘破宫纪要’是什么东西,竟有如此多的人打它的主意,连朝廷也耿耿于怀”。

黄竹叟道:“其实是一份地宫藏宝图。当年宇文化及得了前朝的国库宝藏,却兵败如山倒,慌忙之中,便将所有宝藏藏了起来。而这藏宝图随着宇文家族的归顺,也辗转流落到了秦王的手中,也就是当今的圣上。当年秦王本打算把宝藏挖出来,于是便有了‘摸金七圣’,怎奈紧接着便发生了玄武门之变,后来秦王继承大统,对这宝藏便也闭口不提,成了一大朝廷的绝密。怎奈长安大侠石万剑突然隐退,宫中和江湖上的人都传言是他带走了那份绝密的藏宝图‘破宫纪要’,所以才有了后来的许多事情。至于这份传言的真假,也无从查清,当年的旧案也成了迷,到底石万剑为何突然隐退,其真正的原因无人知晓”。

秦蕊暗自思量着,想起当日在新罗大船上,寒江雪对自己所说的贞玉公主对自己另有所图的一番话,前思后想,竟觉得很有道理,回想起当时贞玉公主等人突然出现救了自己,似乎早有预谋。自己现如今竟成了她的侍卫。难道这一切都是她早就预谋好的,倘若果真如此,那这贞玉公主真是太有心计太有城府了,将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而寒江雪似乎早就知道些什么,他把这么重要的绝密藏宝图交给了自己收藏,难道也是有其用意。

秦蕊思量着,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只得由它,心想待见了寒江雪,将来所有的事情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两人说着,便一路向着突厥军大营迤逦而来。

两人下得阴山,来到山脚下,却远远看见前方有四位女子,穿着甲胄,披着大氅,腰间都挎着弯刀。两人于是急忙悄悄尾随上去。

秦蕊道:“看着四位女子打扮,竟是军士模样,难道突厥军中竟有女兵不成”。

黄竹叟道:“自古军中便是男人的天下,大军在外,有女人在军中,历来都是兵家的大忌。看这几位女子的打扮,和其他的军士又有些区别。她们衣着华贵,不像是一般的普通军士”。

秦蕊道:“莫不是那金发碧眼的女贼的侍卫”。

黄竹叟道:“极有可能,先前在那凌云峰山腰,那小子曾唤那碧眼金发的作什么公主,想必此四位女子便是她的侍卫,除此之外,这大军之中断不该有女人,却不知为何她们会在此处出现?”。

秦蕊道:“且跟上去再说,若顺腾摸瓜,找到那女贼和寒江雪的营帐,却省却我们在这十里敌营乱转”。

黄竹叟道好,两人便悄悄不远不近的尾随在那四人的后面。

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只见那四名女子说笑着便进了军中大营,却朝北面一拐,径直往西边小山坡下的一座军帐走去。

秦蕊和黄竹叟两人借着夜色,仗着自己卓绝的轻功,隐隐绰绰的尾随在四人身后,时时躲开巡逻的军士,竟也无人发觉。

秦蕊见四人进了一座山脚下的军帐内,便知道那眉儿的军帐必定也在附近,正待展开身形飞身遁过去,却听得东面一阵喧闹,三两个西突厥的军士朝这边过来。

秦蕊和黄竹叟两人急忙一闪身,躲在一座帐篷后面,只见那三个西突厥的军士淫笑着手舞足蹈,饿狗抢食一般直奔向先前那四位女侍卫的帐篷里面而去。

一盏茶的工夫,只见那三名西突厥的军士或捂着嘴脸,或夹着裤裆,一丝不挂,如同受惊挨打的狗一样狂叫着跑了出来。

秦蕊顿时便笑道:“看不出来那四位女侍卫倒是有些手段”。

黄竹叟道:“东西突厥间向来征战不断,这西突厥的军士在此,如此放肆横行,想必是他们面对大唐强敌,竟结起盟来也未可知”。

秦蕊道:“咱们捉住一个来问问,便可明白”。

黄竹叟忙止住道:“不可莽撞,咱们先看看再说,此行咱们的目的不在此”。

秦蕊只得止住,只见那三名挨了打的西突厥军士连滚带爬的便向南侧的一座大帐而去,那大帐里却灯火通明,嬉笑不断。

这三名挨了打的西突厥军士正是莫合咄的随从。当时三人喝足了酒,便出来撒尿,却迎头撞见从阴山脚下回来的四位眉儿的女侍卫,顿时淫心暴起,便尾随了上去,欲借着主子的威风来个霸王硬上弓。没想到四位女侍卫却不是省油的灯,见状不怒反笑,百般骚姿弄首的勾引三人,三位军士如何受得了,立马便宽衣解带,三下五除二自己脱了个精光,扑上去熊抱住便欲亲嘴摸胸,哪知道这四位女侍卫却非等闲,突然发作起来,把三人一顿狠揍,兜裆数脚,还问三人是要保住自己的大头还是小头。三人一时莫名,四位女侍卫便抽出弯刀来,欲把三人的腰间胯下之物割去,吓得三人跪下百般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