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尔丹领着俏梅和残月进入王宫,只见四面都是城堡,高耸的屋子顶如同一把把利剑直插云霄,每一道城堡的门口都有军士执枪站岗,间或三三两两碧眼金发的宫女出出入入,见到那儿丹来,便都以掌抚胸低头行礼,又见那尔丹身后跟着两位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美人,都惊奇的驻足笑着观看。
那尔丹也不理会,领着两人直奔城堡中的大殿而来。
三人来至大殿,一位长者模样的内务大臣早迎接了上来,便对那尔丹道:“禀王子殿下,陛下和王后早间到碎叶城去了,吩咐老奴暂代城堡内的一切事务,王子殿下若有需要,请先吩咐老奴便是。知道王子殿下此时必回,老奴已经准备好了晚宴”。
那尔丹道:“一切有劳叔叔,父王母后三天前方从碎叶城回来,如何又去了?”。
这老者原来是那尔丹的叔叔那扎合,又兼任乌孙国的内务大臣。
那扎合道:“碎叶城的阿尼娜王妃病了,和我们索要雪狐内丹,同时楼兰王也到了碎叶城,陛下和王妃此去,恐怕是要商讨三国联盟的事情”。
那尔丹点点头,便道:“叔叔辛苦,便请回歇息着吧”。
那扎合看了俏梅和残月两人一眼,便笑道:“这两位像是大唐人物,却为何来我乌孙国作甚?”。
俏梅一时尴尬,那尔丹忙道:“她们两竟是我小时候在长安城结交的好朋友,却在黑河三岔口巧遇,便随我来做客的”。
那扎合笑道:“竟有此巧遇,难得难得。看两位衣着华丽,举止不俗,不知两位在大唐身居何职?”。
俏梅听得此言,低头看着自己的腰间,此刻尚系着那尔丹的银甲,脸便红了起来。
那尔丹忙笑道:“她两都是长安城里财主的千金,爱四处游历,增长眼见,却巧到了黑河三岔口,一时迷了路,被我打猎时撞着,见是旧相识,便邀请了来宫中做客,叔叔不必多疑”。
那扎合笑道:“叔叔只不过是随口问问。那百花宫里酒宴已经摆好,恰可为两位贵客接风”。
俏梅和残月连忙拱手致谢。那尔丹便领着两人穿过大殿,迤逦往后面的百花宫而来。
三人穿过几处花影游廊,来到一处花鸟繁华,绿树成荫的大庭院内,十数位薄纱粉裙,露着小蛮腰的侍女早迎了出来。
俏梅和残月四处打量,只见里面落英缤纷,无数奇花异草,都是在大唐时没有见过的,一时也说不出名目,只觉得阵阵扑鼻的香气袭来,四处鹦鹉和花花绿绿的鸟儿或立在架上,或在花间树丛里翻飞鸣叫,竟如同世外仙境一般。
俏梅不禁道:“真是个好所在”。
那尔丹便拉起俏梅的手,来到园中的一处花荫浓密处,只见早有人摆好了一张大长桌,上面罗列满了葡萄哈密瓜龙眼荔枝,以及牛羊鸡鸭等酒馔果蔬,有些是俏梅见过的,有些却从没见过,一时俏梅便有些不知所措,脸热心跳起来。
那尔丹拉着俏梅来到上位,俏梅有些拘谨,怎奈那尔丹紧紧拉着自己的手不放,一时便只得在那尔丹身旁坐下。
残月见两人这般,便笑道:“我此刻真该找个地方躲躲才是”。
俏梅顿时红了脸,嗔道:“别瞎说,看我过后和你算账”。
残月见两人的手尚自紧紧的拉着,便笑道:“果真是一见钟情,如胶似漆,也不怕将手捏断了”。
俏梅急得脸红到了耳根子,便使劲急忙把手从那尔丹手里抽出来。
旁边数位宫女见了,便都巧笑。
那尔丹也红了脸,便忙笑道:“两位仙女姐姐,且请吃些儿,这些都是我乌孙国的特产,尤其是那乌骨鸡,最是滋养容颜”。
那尔丹说着,便早有侍女上来给俏梅和残月两人盛乌骨鸡的鸡汤。那尔丹连忙接过侍女手中的汤勺,亲自给俏梅盛了一碗,又递给俏梅一把小银汤勺。
俏梅盛意难却,便端起喝了一口,果然好滋味,鲜美异常,遂笑道:“果然好滋味,残月你也吃些”。
残月冷笑道:“我没你这般福气,喝了也没趣”。
一位侍女便也给残月盛了一碗。
俏梅笑道:“喝一碗汤罢了,说甚有趣无趣,你这丫头,真是人小鬼大,越来越精灵古怪了”。
残月道:“我有什么精灵古怪,只不过见有的人越来越春心荡漾,几乎把持不住,恐怕就要红杏出墙喽,所以说几句实话而已”。
俏梅便红着脸嗔道:“你个小蹄子,胡说些什么,还不吃你的。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这小吃货的嘴”。
残月笑道:“这么多好吃的,却都没趣,也没甚特别的滋味。非要那俊男妙人儿亲手盛的,亲手喂的,方有趣,有些特别的滋味,从此一辈子也忘不了呢”。
俏梅笑着便嗔道:“好你个该割舌下地狱的,再不住口,我便饶不了你”。
残月道:“莫非又来打我屁股,我都多大了!况且此番你有了他的屁股,你想什么时候打便什么时候打,反正你惯会医治屁股,人家也乐意,正巴不得再让你替他屁股上再擦一回药呢”。
那尔丹起初听不明白两人打的哑谜,此刻听残月提起屁股的事来,顿时便红了脸,只得尴尬的笑笑。
俏梅却再也忍不住,便起身过来挠残月,残月却向那边花丛中跑了。俏梅在后面紧追,两人打闹在一处。
宫女们见俏梅腰间系着那尔丹的银甲,便都有所会意,遂都看着那尔丹,笑着悄悄耳语。
俏梅系着银甲,在花间和残月追逐打闹,那腰间的银甲叮当作响,一时逮着了残月,正要挠,残月连忙求饶,却又笑道:“你系着人家的铠甲舍不得脱,和人家共骑了一匹马,两人手拉手,最要紧的是他竟抱了你,你两又喝了合和鸡汤,你还不快和他入洞房去”。
俏梅听得残月此言,顿时羞愧难当,立时怒极,便把残月一把按翻在花丛里,使劲挠了个痛快。
残月大笑,痒得求饶,眼泪都笑得流了出来,俏梅却不放手,残月突然一把将俏梅腰间系着的银甲扯了下来,丢在花丛里,大叫道:“美人春光乍泄,你们都快些来看”。
俏梅一惊,那雪白的大腿露了出来,便只得放开残月,急忙跳进花丛里,把那银甲拿来系上,便又欲出来追残月,残月却早跑了。
那尔丹从那边花丛里走了来,笑道:“两位仙女姐姐,你们玩什么呢,这般开心,让我也和你们一起玩吧”。
俏梅唯恐他看见了自己刚才的狼狈样,正自尴尬,残月却跳将出来道:“好的很,她正发情怀春呢,你来了,她便把整条大白腿都给你看了也说不定呢”。
俏梅怒极,便嗔着上来追赶残月,怒道:“我把你这小蹄子的嘴撕烂了才罢,否则再不活着”。
俏梅在花丛中追逐残月,那尔丹也奔了来,帮着俏梅来捉残月,三人嬉笑作一处,正自兴奋,俏梅腰间的银甲被花枝挂落,那裤子破了的地方又被花枝一刮,顿时撕开一条大缝,一条雪白的大腿从脚直腰间便都露了出来。
残月看见,笑了个要不得,便道:“快看,怎样,我所说不假,你一来,她便春心荡漾,把一条大腿全露出来你看呢”。
俏梅又气又急,顿时红了脸,却又只得低下身子,一把将破了的裤子拉住。
那尔丹早看了个通透,便急忙从花丛中拿来银甲系在俏梅的腰上。
俏梅羞得无地自容,却又无可奈何。那尔丹的手轻轻碰到俏梅的大腿,两人便都红了脸,心跳如雷起来。
那尔丹站了起来故作镇定笑道:“姐姐也不必难为情,倒是我一时竟忘了这茬,早该拿衣服给姐姐换了才是”。
俏梅比这那尔丹大了三四岁,又成熟得早,此刻竟被这比自己小的大男孩那尔丹弄得手足无措,一时脸红心跳,羞愧难当。
那尔丹见俏梅脸红如樱桃,低头不语,以为俏梅心里有自己,便更加大胆放诞起来,竟然一把将俏梅抱起,便往花圃外走来。
俏梅惊得头皮发麻,一时竟被那尔丹的大胆怔住,被那尔丹抱着走出了花圃,听得那几个侍女的笑声方转醒过来,便急怒道:“快放我下来,否则我便恼了”。
那尔丹只当俏梅是说笑,便更加紧紧的把俏梅抱住,便往百花宫的屋子里来。
残月在后面看着,惊得合不拢嘴,见俏梅并没有反抗,自己便不好得跟上去,一时竟呆立在花丛中看着两人进了屋子里去。
俏梅见进了屋子,以为那尔丹有不轨之心,便立马从那尔丹的怀里跳将起来,顺势便给了那尔丹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后面跟了进来的数位侍女见状,惊得叽里咕噜一阵尖叫。
俏梅呆立在原地,一时六神无主,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尔丹。
屋子内顿时鸦雀无声。良久,那尔丹放开捂着被打的脸笑道:“我见姐姐的裤子破了,若走了来,必定不雅,所为我才抱了姐姐来,让侍女给姐姐换衣服。没想到姐姐鲜花一般的美人,身上奇香,竟惹得那花间的蜜蜂儿跟了来,在我脸上盘旋,若不是姐姐手快,我的脸必定让这蜜蜂儿叮成尿泡脸呢”。
那尔丹一席话,说得俏梅和众侍女都笑了起来。
那尔丹亦笑道:“那边便是换衣服的屋子,让侍女陪姐姐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待会子,我还有一样重要的东西要给姐姐看呢”。
俏梅笑笑,便在众位侍女的拥簇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