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修竹见过诸位前辈。”程修竹笑吟吟的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爹爹!”程苧惊叫一声,向程修竹跑了过去,一下扑倒了程修竹怀中。
程修竹抱着程苧道:“看你多大了,还像孩子似得。”
程苧抬起头来笑了笑,探头向后看了看,笑嘻嘻的道:“云伯伯,你也来啦。”
程修竹身后站着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人点了点头,程苧撇了撇嘴道:“云伯伯还跟以前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百里行跟铁托两人上前几步,走到程修竹面前拱手施礼道:“见过程前辈。”
程修竹笑着点了点头,风不平跟童长天两人也上前来道:“朋友,你是什么人?”
程修竹拱了拱手道:“晚辈程修竹,江南人士。”
风不平抱拳拱手道:“小老儿风不平,九江人士。”
童长天愣了一会,才抱拳道:“我叫童长天,西府人士。”
程修竹笑道:“九江鬼王、鬼匠两位前辈的大名晚辈久仰的紧,今日一见当真不虚此行。”
风不平嘿嘿一笑,扛着钓竿道:“真想不到二十年没下山,这江湖之中还有人识得小老儿。”
说话之间,步子明肋下夹着端木凇,身后跟着冷天逸与鲁破阵一起下得山来,程苧隔着老远就喊:“师父师父,你快来看,我爹爹来了。”
步子明将端木凇放稳,上前拱手道:“程先生,别来无恙。”
程修竹拱手道:“前辈,别来无恙。”
端木凇与冷天逸、鲁破阵几人纷纷上前见礼,众人都认识过了,步子明问道:“程先生,不知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程修竹苦笑了一声,看了看程苧道:“晚辈收到消息说小女被一伙强人所绑,特此前来营救,能在此处见到前辈真是再巧不过了。”
程苧在一旁眨了眨眼睛道:“爹爹,你不知道,原来当年师父走了以后就在这山上,二十几年了都没下山。”
程修竹微微一愣道:“前辈,此话当真?”
步子明点了点头道:“此言不虚。”
程修竹笑了笑道:“前辈好毅力,修竹佩服。”
这时候童长天大步走上前来,嚷道:“老步,程修竹,咱们还去不去陆家庄了?再啰嗦一会天都黑了,咱们等打完了再说不成么?”
程修竹笑了笑道:“这是自然,只怕这陆家庄不太好打。”
童长天看着程修竹道:“有什么不好打的?我上次跟老风两个人去过了,里面净是些半吊子武功的家丁,那庄主多少有点能耐,不过不是咱们的对手。”
程修竹点了点头道:“陆家庄的庄主不足为惧,可是前段时间陆家庄中进驻了大批的官兵,只怕这些官兵……”
童长天一拍腰间的匠神锤道:“不就是官兵么?怕他作甚?”
步子明看了童长天一眼道:“若是惹上官家呢?”
童长天一挺胸膛道:“那也不怕。”
冷天逸在一旁哼了一声道:“是,你不怕,我不怕,咱们这些老家伙什么都不怕,那这位程先生呢?这几个娃娃呢?”
童长天一时被冷天逸说的哑口无言,程修竹笑了笑道:“晚辈有一计,诸位前辈看看是否能行?”
步子明微微一笑道:“请讲。”
程修竹笑吟吟的道:“有两种法子,第一种是将整个陆家庄来个斩草除根,确保没有一人能够活着出去,那官兵咱们也无需在意,第二种是将这些官兵的头儿给抓起来,以此要挟官兵退兵,诸位前辈意下如何?”
步子明摇了摇头道:“第一个法子有些残忍,可是第二个法子……”
“遗留祸根。”冷天逸在一旁阴沉着脸道。
童长天走上前来笑道:“嘿嘿,我倒有个法子。”
程修竹微微一笑道:“前辈请讲。”
风不平跟鲁破阵两人也在一边捂着嘴笑道:“前辈请讲。”
童长天清了清嗓音道:“不如咱们这样,先把这些头儿头儿抓起来,确保万无一失,再把那些官兵家丁什么的全部杀光,免留后患,怎么样?”
风不平在一旁笑道:“老童,好计策,把程先生的想法合二为一就是你想的法子了?这法子好!真好!”
程修竹沉思了一会儿,道:“这倒也未尝不是个办法。”
端木凇在一旁听了良久,上前一步道:“诸位前辈,晚辈有一想法,不知能不能行。”
童长天一咧嘴道:“说。”
端木凇拱了拱手道:“诸位前辈有没有想过朝廷为何要派官兵来镇守陆家庄?”
程修竹微微一愣道:“你继续说。”
端木凇笑了笑道:“晚辈初到陆家庄的时候就发现庄中有若干弓箭手,他们训练有素、进退有据,极像官兵,后来我与百里两人猜测陆家庄可能跟当今的八王爷有关,这些官兵极有可能是八王爷派来的。”
程修竹点了点头道:“言之有理,可是这些官兵是八王派来的,与咱们怎么去搭救又有什么关系呢?”
端木凇微微一笑道:“那咱们大可不必担心惹怒朝廷之事,这乃是八王私自动兵,这可是谋反的罪名,他不会上报天听,也不会让这个消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面。”
“有理有理”步子明微微点了点头道“那八王爷这面如何处理呢?”
端木凇淡然道:“如今咱们与八王爷已经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何须要管如何处理呢?”
程修竹看着端木凇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
童长天一拍腰间的匠神锤道:“走,咱们这就动身!”
“等等”程苧手一摆道“还不能走。”
程修竹微微一愣道:“苧儿,怎么了?”
程苧笑了笑道:“爹爹,苧儿的兵器被他们给藏起来了,你能不能跟苧儿去找回来啊?”
程修竹苦笑一声道:“这地方这么大,为父上哪去给你找?”
程苧抓着程修竹的胳膊道:“不大不大,就在个阵里面。”
“阵里面?”程修竹眉头紧皱道“什么阵?”
“囚天阵。”
程修竹眉头拧的更紧了,沉吟了半晌道:“好,苧儿,为父跟你云伯伯去给你拿,你别跟着去了。”
程苧吐了吐舌头道:“爹爹,苧儿怕你跟云伯伯拿不动。”
程修竹笑了笑道:“区区一对锤,怎么会拿不动呢?”
铁托在一旁嘿嘿的傻笑了两声,凑上前来道:“前辈,还有俺的九转棍。”
程修竹苦笑了一声,道:“那让苧儿随我来吧,她轻功好,还安全些。”
程苧使劲的点了点头,程修竹转过身来冲着大家道:“诸位,咱们分为两队,一队由我带着苧儿、老云我们三人到囚天阵中取武器,一队由步前辈带领着到陆家庄,可好?”
童长天在一旁嚷道:“好啊好啊,啰嗦个没完没了,快走吧。”
程修竹道了声告辞,带着程苧、老云三人一路奔着西山囚天阵所在赶了过去,步子明带着端木凇七人来在了陆家庄前。
“报……”陆家庄的一个家丁从门外跑了进来跪在陆永安面前道“庄主,庄外来了八个人说是要见庄主您。”
陆永安蹭的一声站起来道:“他们有没有说是来干什么的?”
“庄主,他们说是来报恩的。”
陆永安噗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叹道:“来了来了,是他们,肯定是他们,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正在这时从屏风后面转出一人来,手中正拿着一个瓷器把玩着道:“永安,不必焦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陆永安闻声站起身来,恭敬的道:“侯爷。”
侯爷微微一笑道:“放手去做便是,我不会让你吃亏。”
陆永安点了点头,擦了擦脑袋上的汗道:“多谢侯爷。”
侯爷转身又进了屏风,陆永安一甩袍袖,吩咐道:“来人。”
“在。”
“调集三百弓箭手在屋后埋伏,两百刀斧手在院中埋伏,响箭为号。”
“是。”
陆永安紧了紧衣服,双手背在身后,挺着胸膛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前扬声道:“永安不知诸位前辈到来,有失远迎,还请前辈赎罪。”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步子明几人虽说是来陆家庄报仇的,可是陆永安笑脸出来以礼相待,步子明也不好直接动手,只得拱手道:“无妨无妨。”
陆永安笑着道:“几位前辈到晚辈寒舍中来不知所谓何事?”
冷天逸在一旁插话道:“前几日我们这几位小友到贵庄之中做客,承蒙庄主招待,今日特来报恩。”
陆永安拱手道:“不敢不敢,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这几位朋友到此晚辈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端木凇上前一步道:“庄主哪有招待不周之处?只是在下的朋友前几日吃了一道菜肴,美味至极,特来请庄主一品。”
陆永安笑眯眯的道:“不知这菜肴叫什么名字?”
端木凇双眉倒立,恶狠狠的看着陆永安道:“这道菜叫做一剑穿心。”
陆永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端木凇道:“只怕永安无福消受。”
一旁童长天早就受不了这一路上的啰里啰嗦了,伸手抽出腰间的匠神锤来,奔着陆永安打了过来,喝道:“哪来那么多鸟废话?老子给你来道血花豆腐脑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