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永安侧身想躲童长天的匠神锤,转身刚转到一半,童长天的匠神锤已经离着自己脑袋不足一尺远了,陆永安双眼一闭,只等着自己脑浆迸裂,陡然听得耳边当啷一声响。
陆永安睁开眼看了看,只见童长天手拿匠神锤护住自己要害,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陆永安长长的舒了口气,道:“哼哼,前辈好意我心领了,怕是今天前辈请客请不成了。”
童长天在一旁气的呼哧呼哧喘粗气,陆永安右手高举,砰的一声一支响箭射向半空,呼啦一下正厅屋顶上窜出一大排弓箭手来,张弓搭箭的瞄着端木凇众人。
陆永安笑嘻嘻的看着端木凇众人道:“诸位,请了。”
说罢这句话,陆永安转身回了陆家庄内,童长天在外面被气得跳脚:“好你个小娃娃,有种出来再跟老子打过,老子非砸烂你的头不可!”
童长天这句话还没说完,咻的一声破风声响,一直雕翎箭直刷刷的奔着童长天的面门射了过来,童长天匠神锤往外一拨,还想张口再骂,一抬头,那雕翎箭好似下雨一般铺天盖地的奔着自己射了过来。
风不平惊呼道:“不好,快跑。”
风不平一个纵身,手舞铁钓竿护住自己,几步冲进了陆家庄中,童长天手舞匠神锤,也赶紧跑进了庄子里面,冷天逸耍开铁锄头挡着弓箭冲了进去,步子明跟鲁破阵两人运足内力,挥手格挡,端木凇手持长剑护着百里行跟铁托俩人也进了陆家庄。
众人进了陆家庄之后,箭雨这才稍稍停歇,还不容端木凇几人喘上一口气的功夫,埋伏在院里的二百刀斧手又冲杀了过来。
童长天双锤一摆,笑道:“嘿嘿,来得好!”
说罢了双锤一摆杀进了人群,一对匠神锤好似两片雷云掉进了人群一般,碰着不死也得骨断筋折,没一会儿功夫给人群里面杀出一小块空地来。
冷天逸手里的铁锄头好似收庄稼的镰刀一般,一锄头下去少说也是三五条性命,风不平拿着铁钓竿在人群里面勾着人四处乱扔,步子明一步一个脚印的往正厅这面走来,磅礴的气场震慑着周围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鲁破阵手中倒提着阴阳菜刀进了人群,好似屠夫进了屠宰场一般,一个刀斧手举刀来砍鲁破阵,鲁破阵阴菜刀一挡,阳菜刀插进那人手中,旋即就给那人手腕的骨和肉分离了开来。
端木凇在一旁看的暗暗心惊,这人屠不愧是人屠,真不知这鲁破阵杀了多少人,才能将人体血肉骨骼如此烂熟于心。
铁托碰到这种时候更撒了欢儿了,左手一个人,右手一个人,抓着这些刀斧手满天乱扔,百里行一双钢爪在人群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端木凇在人群之中五步之内未有人在,凡是踏进端木凇五步距离以内的,还没等出招就让忘忧剑的剑气给撕得粉碎。
步子明迈步走到正厅前面,朗声道:“如何?你还要躲不成?”
侯爷笑眯眯的从屋内走了出来,道:“老先生好功夫,飞尘佩服。”
步子明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花侯爷,花侯爷这是何意?”
花飞尘笑着道:“飞尘近日来手头有些紧,想要赚些银子贴补一下,接了这个暗花,未曾料到得罪了老先生,飞尘惶恐。”
步子明笑了笑道:“花侯爷还有惶恐之时?莫要折煞了老朽,老朽能在这儿见到花侯爷,老朽才是真的要惶恐一番了。”
花飞尘摇了摇头道:“老先生,何来惶恐?”
步子明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花飞尘笑道:“老朽把二十几年前花侯爷欲除之而后快的人都带到这儿来了,难道还不惶恐么?”
花侯爷脸色一变道:“你是说二十几年前,那四个老家伙的失踪是你干的?”
步子明笑着并不答话,扬声道:“老鲁、老冷、老童、老风,快来见见熟人吧。”
四个人在人群之中打的正欢,听步子明叫自己,随口应了一声,奔着前厅跑来。
童长天冲的最前,先来到正厅门口,还没上台阶,远远的就看见了花飞尘,破口大骂道:“你个小王八蛋,你怎么还没死?”
花飞尘拱手施礼道:“玉臂清心王,别来无恙。”
童长天呸了一声道:“你这小王八蛋投胎十次老子也活的好好的!”
说话之间,冷天逸、风不平、鲁破阵三人也走了过来,看见花飞尘之后微微一愣,花飞尘施礼道:“飞尘见过神王、鬼王、人王。”
冷天逸冷哼了一声,冷冰冰的看着花飞尘,两道眼睛发出的锐利目光似是要将花飞尘千刀万剐一般,鲁破阵上下打量了一下花飞尘,笑呵呵的道:“原来你已经当上侯爷了,失敬了啊。”
风不平倒是全没往心里去,扛着血淋淋的钓竿笑道:“不错不错,后生可畏啊。”
步子明微微一笑道:“花侯爷,原来你还认得这几位。”
花飞尘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几位前辈为我教立下了汗马功劳,飞尘时刻铭记在心,焉能忘记?”
童长天一步走到花飞尘面前,瞪着花飞尘道:“我呸,就你还时刻铭记在心?就你这种杀父弑师的畜生还知道什么叫做汗马功劳?别净挑好听的说了。”
一道身影出现在花飞尘身后,一把抓住童长天的手腕,寒森森的道:“朋友,还请自重。”
童长天还没反应过来,冷天逸在一旁说道:“朋友,还请你要自重。”
童长天抬头一看,是个约莫四十岁年纪上下的中年人,长得白面紫髯,童长天反手就给那人脸上来了一巴掌,喝道:“你让老子自重?你在教中什么地位你敢让老子自重?老子入教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那人捂着脸怒视着童长天,花飞尘皱了皱眉道:“退下。”
童长天心里气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转身一看还在打杀的端木凇一行人,童长天大吼一声,倒提着自己的匠神锤,俩眼通红的杀进了人堆。
风不平在一旁笑嘻嘻的道:“嘿嘿,花侯爷,这一切可都是你的手笔么?”
花飞尘点了点头道:“不错。”
风不平左右看了看鲁破阵跟冷天逸道:“如此一来,咱们新仇旧恨可就要好好算算了。”
还不等花飞尘搭话,只听得从东面传来一道声音,好似是隔着老远,又好似是在耳边一般:“哈哈哈,什么新仇旧恨?可能让殷某来凑个热闹。”
话刚说完,在步子明身侧就站了一人,这人约莫四十来岁的年龄,头上有几缕白发,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狮鼻阔口有着说不尽的威严。
“属下殷雪松,见过神王、鬼王、人王。”方才那人对着冷天逸三人倒头便拜。
冷天逸微微一笑道:“小殷,起身说话。”
“是。”
步子明冲着殷雪松拱了拱手道:“殷侯爷,别来无恙。”
殷雪松弯腰施礼道:“前辈,别来无恙。”
一旁花飞尘冷冰冰的看着殷雪松道:“殷侯爷,你来此处作甚?”
殷雪松笑了笑道:“殷某想去何处便去何处,哪里容得你来管?”
花飞尘没再搭话,转过头来对风不平道:“鬼王,您方才说新仇旧恨是什么?”
风不平笑嘻嘻的道:“这新仇嘛,就是端木那个小娃娃的仇,咱们得好好算算,咱们就为这来的嘛,旧恨嘛,就是老侯爷这个仇,毕竟一块老弟兄这么多年了,也不能不给他个交代吧。”
风不平点了点头道:“确实该给家父一个交代。”
人屠鲁破阵踏步走上前来,伸手就去抓花飞尘的衣领,花飞尘往后一闪身,冷天逸上前封住花飞尘的位置,风不平伸手去点花飞尘腰间的穴道,花飞尘抬掌打开,殷雪松一把抓住花飞尘的后衣领,几人将花飞尘定在了原地。
鲁破阵一只手抓着花飞尘的前衣领,另一只手拿着自己的一把菜刀,放在花飞尘的耳根上,恶狠狠地道:“小子,你再敢在别人面前说老侯爷是你的父亲,我就让你肉骨分离,看看你是不是坏的骨头里面都发黑!”
花飞尘笑了笑没说话,冷天逸陡然伸手探向身后,喝道:“谁!”
鲁破阵几人也觉得身后有人,也纷纷回身查看,步子明在一旁笑了笑道:“雕虫小技,还待老朽去捉你不成?”
花飞尘整了整衣服,笑道:“各位前辈,恕飞尘俗务缠身,今日就先告辞了。”
殷雪松笑了笑道:“俗务?告辞?你看你今日能不能走得出去。”
花飞尘看了一眼殷雪松道:“怎么?你殷雪松还想拦我不成?不是我小看你,你未必有那个手段。”
殷雪松盯着花飞尘的脸看着,一道响箭划过,陆家庄四周围响起了喊杀之声,殷雪松轻声说道:“我未必能有杀了你的本事,可是四位前辈面前,全教上下都未必能放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