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凇说罢带着众人出了王府,八门旗在王府外靠着府门苦苦把守,端木凇觉得有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摇了摇头道:“巽旗旗主古风,乾旗旗主施刚何在?”
“在。”
“我命你两人率部前头开路突围,不得有误。”
“是。”
“虎威侯何在?”
“在。”
“我命你率领八门旗其余诸旗护送我教教众撤离,不得有误。”
“是。”
“百里,铁托,苧儿,你们三人来随我断后。”
殷雪松一愣道:“教主,你……”
端木凇冷然道:“方才说得不得有误,虎威侯可有异议?”
“没……没有。”
冷天逸站出来道:“教主,怎么能让教主亲自断后,我等愿为教主断后,请教主先走。”
端木凇喝道:“不遵教令,该如何处置?”
“这……”冷天逸一时语塞。
端木凇手一摆道:“多说无益,古旗主,施旗主,虎威侯,有劳了。”
巽旗旗主古风天生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轻轻的冲着端木凇拱了拱手,点了点头,转身率部离开,殷雪松看了看端木凇又看了看冷天逸,冷天逸轻轻的叹了口气,殷雪松一跺脚道:“教主,属下遵令,属下在西南方向的山神庙恭候教主,属下告辞。”
端木凇笑着点了点头,古风与殷雪松走了之后,唯独施刚纹丝不动的站在端木凇身旁,端木凇皱眉道:“施旗主,你没听到我的令么?”
施刚拱手道:“教主,我教八门旗中的乾旗成立之根本就是教主亲卫,教主在何处乾旗就在何处,教主不走,乾旗自然寸步不得离开。”
端木凇皱眉佯怒道:“施刚!你违抗教令,真当我无法惩你么?”
施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昂然道:“属下甘愿受罚,但属下一日不死,便需护一日教主安危,即使属下只有一口气在,属下也绝不许小人近教主一步。”
端木凇叹了口气,双手扶起施刚来吩咐道:“施旗主,烦请你请一位兄弟去通知一下古旗主让他带队先行吧,方才晚辈无礼,还请施旗主海涵。”
施刚受宠若惊道:“教主言重了,小方,你去通知古旗主让他带队先行,其余兄弟布阵,保护教主!”
“是!”乾旗旗众一声高喝,各持兵刃按八卦分布站立,将端木凇众人护在中心。
端木凇四下看了看道:“现在烟火尚盛,官兵被打怕了还不敢贸然冲过来,施旗主,你派几人到前面去剿杀偶尔突进来的官兵,记住,是剿杀,不是掩护,一旦不敌,立刻撤退。”
施刚点了点头,回身吩咐了下去,端木凇转过身来道:“铁托,苧儿,你们两人去把那道王府的院墙砸垮,挡住他们来路。”
“得嘞。”铁托应了一声,扛着九转棍就走。
端木凇皱眉道:“千万小心。”
程苧点头道:“放心吧。”
程苧与铁托两人进了王府,抡开九转棍与乌云锤就一顿乱砸,整个院墙稀里哗啦的倒了一多半,整个王府门外的火海中哀嚎不断,也不知又有几个倒霉蛋被活活压死。
端木凇突然问道:“施旗主,乾旗的兄弟们轻功如何?”
施刚点头道:“尚且还过得去。”
端木凇看着教众都撤得差不多了,这才道:“一会儿咱们四人一伙儿,四散着跑,出了城有片树林,往那里面走,互相以呼喝为号,一旦一伙儿人遇险,咱们互相援救,到十里亭咱们再回合。”
施刚拱手又要阻拦,端木凇手一横道:“施旗主,如今容不得说这些了,咱们百余人在一起目标太大,难以脱身,唯有如此才能保全教中力量,施旗主,有劳了。”
施刚看着端木凇无奈的点了点头,端木凇这才笑了笑道:“施旗主,待会咱们兄弟们会面儿的时候,你算得头功。”
施刚拱了拱手,转身将方才端木凇说的话吩咐了下去,这时候铁托跟程苧也跑了过来道:“端木,不行了,这大火外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官兵,这火挡不了他们多少时候了,咱们快走吧。”
端木凇回头看着施刚道:“施旗主,吩咐好了么?”
施刚点了点头,端木凇喝道:“走!”
一声令下,原本还呈阵型的乾旗旗众瞬间分伙,四人一起一人不差,提起精神向着身后就跑,还有几人甚至纵身跑过了端木凇,端木凇看着心中暗暗称赞这乾旗旗众内力深厚果然名不虚传。
几乎是刹那间,原本聚集在一起的百余人消失的无影无踪,端木凇众人刚走,官兵们便冲过了火墙,为首的军官哪里还顾得上端木凇这些人?赶忙吩咐人给王府灭火,然后进去给八王爷请安。
八王爷看到军队进了王府,这才松了一口气,与孙先生众人从房顶了跃了下来,军官跪倒在地抱拳道:“属下田勇救驾来迟,望王爷赎罪。”
八王爷低头看了看田勇,冷冰冰的哼了一声,八王爷现在整个人都快气炸了,眼珠子都红了,浑身上下直打哆嗦,这叫什么事儿?本来自己在府中摆下了天罗地网要生擒端木凇这些人,哪想到端木凇没捉着,自己的王府给烧了个七七八八,家丁护卫死的不计其数。
孙先生在一旁小声道:“王爷,田将军……”
八王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起来吧起来吧,没用的东西。”
田勇这才唯唯诺诺的站起身来,吩咐官兵们封锁绥阳郡,全力搜查叛贼。
花飞尘站在房顶上笑眯眯的看着道:“咱们也该走了。”
花飞尘身后一人站出来道:“公子,咱们不追么?”
“追?”花飞尘摇头道“还不是时候,追不得,咱们走吧,日后还会再见的。”
“是。”
花飞尘带着八人转身跃下了房顶,几个转弯就再也寻不着踪影了。
“孙先生,莫先生”八王爷铁青着脸道“今日是出了什么问题?闹成现在这般模样,早知如此,本王还不如早早将风不平跟那百里行两人送到京城去,还省去了这些麻烦,就算是再送给端木凇,也好过如今这两头不讨好!”
孙先生拄着拐一边走一边道:“王爷,我看还不至于,咱们这一下可就与花侯爷走得近了,如此也非是坏事。”
“花飞尘?”八王爷一嗤鼻道“他如今就有那八个手下,还能成什么气候?今日若不是本王帮他,他连端木凇的手下都打不过,花侯爷?啊呸,早知道他如此就让碧教踢了出来,本王当年就不该找他。”
“王爷”孙先生在一旁皱眉道“古人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花飞尘当年能在碧教之中成为最大的三个势力之一,他的手下哪里就只有那么八九个人?这八九人对碧教来说是疥癣之疾,而花飞尘如今没从碧教中带出来的人那才是碧教的心腹大患啊。”
八王爷微微皱眉不语,似是在思索什么,孙先生继续道:“王爷,倘若咱们能够拉拢住了这花飞尘,让他策反碧教中的人,然后王爷您在跟他里应外合,到时候消灭碧教那不是易如反掌么?”
八王爷摆了摆头道:“不想了,本王累了,莫先生,今日怎么能让他们如此容易的就将人解救出去?莫非阵法出了什么问题?”
莫道穷苦笑一声道:“王爷,今日在下布的阵法并无任何问题,只是破阵之人乃是在下的授阵之师,在下……唉……”
说到此处,莫道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八王爷摆了摆手道:“莫说了,今日可算是天不佑我,以后还来日方长啊。”
孙先生与莫道穷听了八王爷这话,都不再说话了,低着头跟在八王爷身后入了王府。
再说端木凇几人逃出了绥阳郡后,身后哪有官兵追赶?端木凇几人逃进了树林中便不再使劲赶路,铁托不会轻功这一路上跑得呼呼直喘,刚进树林走了没几步,铁托就扶着树一屁股坐在地上喘道:“不行了,不行了,端木,不跑了,俺实在是跑不动了。”
程苧上前来道:“你个黑大个,平时吃不够,成天说自己有多少多少使不完的力气,怎么今天才跑了这么两步就累得不行了?我都还没喘,你就先喘上了。”
铁托一听程苧这话,哭丧着脸道:“俺的姑奶奶,你能跟俺比?你们三个脚尖一点地,能跃出七八尺去,够俺跑好几步的,再说你们那是内力,俺这是体力,哪能那么比?”
端木凇笑了笑道:“累了就歇息歇息吧,一会儿咱们再去十里亭跟施旗主回合,唉……也不知天骄回去这么长时间,他跟林姑娘怎么样了。”
“对啊”铁托一拍大腿道“端木,这天骄回去差不多也有半个多月了吧,怎么如今一点消息也没有?该不会是在十里亭等了好几天了吧?”
百里行在一旁笑道:“说不定聂兄弟现在已经跟你们说的那位林姑娘完婚了,如今正在乐不思蜀呢。”
百里行刚说完话,只听得树上有人说道:“好哇,居然敢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这次让我逮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