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周梦晴,吃了饭,金不换这个心意算是了了,准备下午就回湘南城,在湘南城呆一晚,就直接回药庐了。
“这么快就要走?”
二爷听到金不换休息一会儿就要走,不由的脸上露出不快来了,“是不是在城市呆久了,现在嫌弃咱这山村了?”
“二爷,不是这么一回事,而是我时间太紧张了,真的是没有办法。”
金不换解释,二爷根本就不听,“行了,鸟大了,都愿意飞,二爷能理解。”
“二爷,哥哥他现在是药庐的百草道长啊,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的,等缓一段时间哥哥他处理好了药庐的事,就随时可以下山了,到时候让哥哥住个十天半个月都行。”
青伶帮着金不换说着话,然而二爷却是紧盯着金不换,“你现在是药庐的人了?”
“嗯。”
金不换应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来,“二爷,这个你认识吗?”
二爷接过手帕,盯着手帕出神了,手不停的在安以馨几个字上面来回的摸着,金不换心中一动,难道二爷真的认识安婆婆?
“这手帕你从哪里来的?”
二爷终于缓过神来了,看着金不换的目光就像是要把金不换给看穿一样,金不换正想着怎么回答的时候,青伶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咦,安以馨,不是安婆婆吗?安婆婆的手帕怎么会在哥哥这里呢?”
“安婆婆?”二爷呢喃了一声。
“二爷你真的认识安婆婆是吗?”
金不换只好询问出来,想要得到确切的答案。
“想不到,她还没有死。”
二爷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那声音当中带着几分怨恨,却透着几分痛苦的复杂,让得金不换想不明白。
“安婆婆说,如果二爷认识这手帕,就让我告诉二爷,她死了。”
二爷缓缓的把手帕收了起来,“她不死,也别想活太久了。”
“二爷,你这话青伶可不爱听。”青伶不满的对着二爷道,二爷平白无故的咒安婆婆死,要不是顾着金不换的面子,她都该发飚了。
“二爷,她确实活不了太久了,圣姑说月内药庐有大变故,而这变故可能会搭上性命,所以圣姑跟安婆婆都交待好了后事了,所以我的时间才会变得这么紧张。”
金不换试探着二爷,二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怎么回事?”
“不知道。”金不换摇了摇头,其他的两人都没有跟自己说过,所以金不换也不知道。
“我知道了。”二爷重重的抽了一口水烟。
“二爷,你不准备跟我说一下你跟安婆婆的事吗?”
金不换感觉到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事情,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二爷会认识安婆婆的手帕,而且还把手帕给收走了,没有还给自己的意思。
“臭小子,你们下午就要走是吗?”
金镇天打断了金不换,金不换点了点头,“时间太紧,娘亲的安葬我怕是赶不上了,等我从药庐回来,再去探望娘亲。”
“回来就不用探望她了,我不想她的清静被人打扰,你也不行。”
金镇天说着对着金不换招了招手,“收拾一下,我带你去见个人。”
金不换站了起来,看向丁香,丁香正带着金梦禅在院子里看鱼池里的鱼。
“我去跟丁香招呼一声。”
金不换点了点头,很难得金镇天要带自己去见人,跟丁香打声招呼就走了。
“不用了,她也要去,今天你们回不了湘南城了,你们明天早上再走。”金镇天示意金不换不用打招呼了,直接带着丁香一起去。
“见什么人,要一下午的时间,很远吗?”金不换关心的却是时间问题。
“丁丫头,跟我去见人。”金镇天没有理会金不换,而是直接招呼丁香一起去见人。
带着一头的雾水,金不换跟丁香两人牵着金梦禅的手跟在金镇天的身后,金镇天只顾埋头走路。
“这是去见谁啊?”
金不换疑惑了起来,丁香却是若有所思的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去见婆婆。”
“什么婆婆?”
金不换就更疑惑了,在这里哪里有什么婆婆啊,而且自己不知道的人,丁香怎么会知道呢?
“你的外祖婆婆。”丁香的回答,让得金不换心中一惊,就是逼死了自己母亲的人?
来到周家大屋,金镇天径直的领着一行人往周家大祠走去,丁香果然没有猜错,金镇天带着两人就是来见周家婆婆的。
“爸爸,我好怕。”荒凉的周村,房屋破破烂烂,四四散发着一股腐烂的味道,虽然味道不重,但还是让人觉得不舒服,总觉得四周阴森森的一样。
终于来到了周氏祠堂,看着那高大的大红棺木,金不换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祠堂里怎么摆了这么大的棺材啊。”
“那是你娘的棺材。”
金镇天淡定的道,金不换挠了挠头,“我娘的棺材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是你外祖婆婆为你娘准备的棺材。”
一道声音苍老响了起来,伴随着这道苍老的声音,十来个老人走了出来,看着全是老家伙,金不换心中疑惑就更多了,却不好问出口来。
“我来见婆婆。”
金镇天的声音显得淡定,可是那些老人看着金镇天的目光并不友善。
“你还敢来,是不是觉得我们不敢打死你这畜生?”
说话的老头显得十分的气愤,看到金镇天,他们就会想起自己死去的亲人,妻儿,他们是那么的无助。
“我说老人家,你这么说话,似乎不太好吧。”
金不换见到老头这么说金镇天,金不换忍不住的跳了出来。
“这里没有你的事,我不止要说这畜生,我还要打这畜生。”
老头说着挥着手中的柱拐,抽了金镇天的后背一下,金镇天连吭都没有吭一声,“我来见婆婆。”
“你谁啊,别仗着年纪大,就这样欺负人。”
金不换有些生气,不管什么样的事情,也不上打人啊,再说了是周氏的人逼死自己的娘亲的,自己还没有找他们算帐呢。
“我是谁?我是你七外祖公。”
老头的话,让得金不换张大了嘴,这辈份似乎有些大啊,难怪金镇天连吭都不吭一声了。
这时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妪走了出来,“七叔,大婶子说让他们进去。”
“哼。”
老头冷哼了一声,金镇天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踏入祠堂,金不换的鼻子抽了抽,拿出药瓶,给一行人倒了百纳丸,“这里种了毒花,吃下去吧,不然的话会被迷惑的。”
老妪看了金不换一眼,“孩子,你总算是有点出息,比金镇天强了不少。”
进入祠堂的屋内,看到躺在床上的银发老太婆,金镇天跪了下来,“婆婆,你这是怎么了?”
“丫头,你过来。”周老太婆对着丁香招了招手,那声音有气无力,有一种回天乏力的感觉。
“婆婆。”
丁香拉着金梦禅来到床边,“婆婆,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人老了,天该收我了。”周老太婆咳了一声,拉着丁香的手,“丫头,你总算是回来了,我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
“婆婆,你会没事的。”丁香安抚了起来。
周老太婆摇了摇头,“我老了,死了也没事,不过我们周家的医术到这里就要断代了,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周家的医书,你全部学会再走。”
“婆婆,我带小子来看你了。”
金镇天说着,拉着金不换站了起来,“不换,这就是你外祖婆婆,金家与周家的怨结了六百年了,我希望你能化解这场孽债。”
“外祖婆婆。”金不换轻唤了一声。
周老太婆看到金不换,伸手把金不换拉了过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了,我终于能看到你了。”
周老太婆偏着头看着金不换,伸手摸着金不换的脸,“好,好,好孩子,你都长这么大了。”
“梦禅,来叫太祖婆婆。”
金不换把金梦禅从丁香那里接了过来,抱到了周老太婆的床边,“这是你孩子?”
“嗯。”
金不换应了一声,“她叫金梦禅。”
“梦禅,梦晴,梦晴,你有心了。”
周老太婆还以为金不换给金梦禅取这名字,是为了纪念周梦晴。
“婆婆,你身体怎么样?”金镇天关心了起来。
“活不了多久了。”
“婆婆,我找到了风水宝地,准备让梦晴入土为安。”
金镇天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让金不换过来看看周氏的人,也算是给金不换认认亲,同时也是告诉周老太婆一声,他要安葬老婆了。
“婆婆,金周两家的宿怨,也该化解了,别让梦晴死不瞑目,周家的医术,就让不换他们传承下去吧。”
金镇天叹了一口气,如今周氏都到了这地步了,再过个十几年,整个周氏该死绝了,现在两家不论什么仇也该放下来了,如果当年早放下这些,他的老婆就不用死了。
“你把梦晴送到周氏来,让她从周氏的宗祠走。”
周老太婆的话,让得金镇天摇了摇头。“梦晴是我们金家的人,当然从金家走了。”
“外祖婆,我娘从哪里走不打紧,关键的是要让她走的安心。”
金不换打断了两人的争论。
“要让梦晴入土为安,必须走我们周氏宗祠,她还没有正式的过门,是我周氏的魂,周氏的鬼,我们不能让她做孤魂野鬼,受你们金家的欺负。”
周老太婆的坚持,让得金镇天很无奈,可是她的老婆不从她家的祠堂走,这个叫死不入门,就算是当了鬼也不是金家的人。
“老家伙,要不这样,入葬那天,从咱家接出来,然后送到婆婆这里行礼,再送去安葬。”
金不换考虑了一下,这样争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折中一下,就顺了周太婆的意思,从周氏宗祠过一下。
“外祖婆她老人家已经这样了,你就退让一点,就当为了我娘走的安心。”
金不换见到金镇天有些犹豫,赶紧的劝了起来,只要金镇天松口,一切都好办了。
“婆婆,不换的建议你觉得可行吗?”
金镇天询问了起来。
“好,不过梦晴要在宗祠摆一夜。”周老太婆总算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