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一夜?”
金镇天迟疑了起来,周老太婆继续道,“在你们金家睡了二十几年了,在我周氏宗祠摆一夜又怎么了?”
“成。”
金镇天希望的是化解两家的宿怨,摆一夜就摆一夜吧,顺了老太婆子好了。
正事谈完了,周老太婆子拉着金不换的手,“孩子,你让丫头带你去对面的屋里,里面有周氏传下来的数百年的医典。”
“周氏到我们这一代,彻底的断代了,我希望你们以后多生几个孩子,给一个姓周,继承我周氏的血脉。”
周老太婆的话让得金不换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金镇天,金镇天点了点头,“你们到时候多生几个就行了,你娘走的早,我想生也生不了了,只能靠你们俩了。”
“真是麻烦。”
金不换嘀咕了一句,要是这样算的话,自己是不是还得给丁家也生一个?岂不是自己跟丁香接下几年的生活就乖乖的造人了?
“嘀咕什么呢?”
金镇天敲了金不换的脑袋一下,金不换赶紧的把脸别到一边去,“没,没说什么,外祖婆,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了,我娘的事,你跟这老混蛋商量就行了。”
“我们先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早上要赶路。”
金不换拉着丁香,准备先回去,让金镇天跟周老太婆在这里处理一些事情,周金两家能不能化解宿怨,就交给金镇天了。
“孩子。”
周老太婆叫住了金不换,拍了拍丁香的手,示意丁香等一下,“外祖婆,你说。”
“丫头知道医书在哪里,抽个时候你们把医书都带走吧,记得回来。”
周老太婆虽然想拉着金不换多陪她一会儿,可是金不换大了,有自己的事要办,以前总是把周梦晴留在身边,一直把她当成小孩,可是有一天发现周梦晴已经怀上了孩子,这才明白孩子是真的大了,她已经错过了周梦晴,不想再害了金不换,一切由着金不换自己去作主就行了,只是她念念放不下的就是周氏的医术要断了传承,所以叫住金不换又交待了一遍,一定让金不换回来拿医书。
“知道了,外祖婆你自己保重身体。”
金不换跟丁香带着金梦禅从屋内出来,周氏一干人都守在宗祠外面,没有人进来打扰过,见到金不换一行人出来,只是看着金不换一行人,没有人说话。
这些都是自已的亲人,金不换深深的鞠了一躬,虽然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些人,还是行了一礼,表示自己的尊重。
回到及第府,就听到南菇茹指着正在喂鱼的二爷对着南七星道,“爷爷,二大爷他好像是聋的。”
南七星愣了愣,盯着二大爷的背影,捡了块小石头,丢在了二大爷的身后,二大爷毫无反映,金不换脸色不善的走了进来,“南老,你们干嘛?”
“啊,金大哥,我们没干嘛。”南菇茹吓了一大跳,看着金不换不善的脸色,心中也有些发虚,毕竟她们这么做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
“太爷爷,太爷爷,我要看鱼。”金梦禅看到二爷在喂爷,兴奋的叫着跑了过去,二爷依旧没有反应,直到金梦禅拉了二爷的裤管,二大爷这才回过头来。
“哟,小梦禅要看鱼啊,来,来,太爷爷教你喂鱼。”
二爷十分宠溺的把金梦禅给抱了起来,让金梦禅坐在汉白玉石的鱼池栏杆上,拿着鱼粮,教着金梦禅喂鱼。
“金小哥,二爷他。”
南七星知道在背后议论人是不礼貌的,现在也没有不好意思,正好向金不换求证。
“打我记事开始,二爷双耳就是失聪的,我小时候,父亲经常在外跑,养大我的应该说是二爷。”金不换提醒着南七星一行人,不要在自己的面前再说二爷的残疾的事儿。
“那二爷可真是不容易。”
南七星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可以想象二爷带着金不换有多艰难了,二爷毕较耳朵不行,要带好贪玩好动的小孩子,就不能让金不换离开视线一下,否则出了什么事二爷可是听不到动静的。
玩了一会儿金梦禅的兴致就低了下来了,从鱼池上跳了下来,“爸爸,我饿了。”
“饿了?我去给你看看有什么吃的啊。”
金不换领着金梦禅来到了厨房,翻了一下,也没有找到什么可以现吃的,只找到一些面条,那就给她下点面条吧。
“下面条呢?”
二爷来到厨房,看到金不换在下面条,招呼了起来。
“嗯,丫头饿了,我给她下点儿。”
金不换回了一声,将面条给盛好,端着面条出了厨房,“二爷,这么多人,今天也没来得及买菜,村子里谁家养鸡养鸭了,我一会儿去买几只来。”
“不用了,今天我给大家弄点好的。”
二爷神秘的说着,见到金不换喂金梦禅面条,犹豫一下,也没有跟金不换打招呼,自己一个人,拿着把土枪就出了门。
吃了面条的金梦禅拉着金不换来到了堂厅,大家都在堂厅聊天,见到金不换来了,向问天把金梦禅抱了过去,“丫头,去打一套拳来。”
金梦禅有模有样的在堂厅里打起了拳来,看着金梦禅打拳,大家都呵呵的笑了起来,医屠忍不住的赞了起来,“教的好啊,老毒物。”
“对了,我看二爷步子沉稳,身手矫健,他应该是个习武之人。”
谁知道话锋一转,医屠的目光看向了金不换道,金不换愣了愣,“不会吧,二爷从来没有提过,而且二爷他耳朵有问题,应该没有练过才是。”
“小子,你就没有想过,你老子的一身武艺是从哪里学来的?你爷爷是个书生,说起来,你父亲也就几岁的时候你爷爷就走了,你父亲的武艺是从娘胎里学的?”
乔三爷点醒着金不换,金不换心中一惊,对啊,难道自己的二爷真的是一身好武艺,可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他用过啊,也没有听他提起过任何有关的一句。
“那你们说二爷的身手怎么样?”
金不换尝试着套了起来,如果自己的二爷真的有一身好武艺的话,那就有点耐人寻味了,他为什么要掩瞒这一切?
“光比武艺的话,或许我不是对手。”医屠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然而这却是极高的评价,金不换忍不住的一阵心惊肉跳。
“老鬼,你没乱说吧?”
“他没有乱说,具体还得比过才知道,不过应该不比我们这些老家伙低,而且你家院子里,种了七种曼陀罗,这七种都是毒花,你二爷是个有故事的人。”
向问天指指院子里,金不换这才注意观察到院子里种着的花,这些花以前金不换并不认识,以为只是观赏用的,就算是现在给金不换看都只是一种花,可是向问天却说是七种。
“可是像他这样的高手,为何从来没有听闻过?”
南七星抛出了一个疑问,这个疑问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从种种的迹象来看,二爷有过一段非比寻常的往过去,可是大家思来想去,却不曾想到二爷会是谁。
一说起这个,金不换心中也有疑惑,安婆婆跟二爷似乎认识,可是二爷一个几十年都深居在这大院的人,怎么会认识安婆婆呢?
“说起来,还有一件事,我也很疑惑,我觉得我二爷跟药庐的安婆婆是认识的。”
听了金不换的话,所有的人视线都聚在了一起,“安以馨?”
“你说你二爷跟安以馨认识?”
这下连向问天也不镇定了,向问天迫切的目光,让得金不换赶紧的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安婆婆在我离开药庐前,给了我一方手帕,这手帕二爷见到后,就拿回去了。”
“据我所知,你二爷深居这及第府至少四十余年了,他怎么会认识药庐的安以馨呢?”
乔三爷对于金不换的话很是怀疑,他跟金镇天二十年前就打交道了,两人真正的交情也就是近几年,近几年金镇天为了给老婆找墓地,所以重返了项王墓,两人就交织在一起了,虽然真正的交情只是近几年,可是金家的事,乔三爷自认为比金不换还要清楚,二爷至少四十年没有离开过及第府了,这一点绝对不会有错。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啊,或许等二爷回来,我问他一问了。”
金不换哪里知道啊,金不换知道自己二爷一直留在大院里,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多年没有离开过大院了,想想也是正常,他一个聋子,虽然会唇语,但是要离开还是多有不便。
“四十年?”
向问天双眼都眯了起来,见到向问天这表情,大家都看向了向问天,“你有什么发现?”
“医屠,你忘了,四十年前,曾经有一对医侣出现在医道,会是他们吗?”
向问天的话,提醒了医屠,医屠成名较早,却不与医道打交道,向问天成名相对较晚一点,但是向问天那时候因为练毒术,所以到处找人试毒,被人追杀,可谓医道公敌。
“四十年前,我曾与安以馨斗过一场,她的毒功当时不比我弱多少,所以那个医侣当中的毒侣,我可以肯定就是安以馨,至于男的医,我未曾见面。”
向问天说起四十年前那一战,他与安以馨相斗,虽然占了便宜,但却被一个未出面的人就将自己给逼退了,医侣联手向问天可没有一点的把握。
“老毒物,你怀疑二爷就是那个男医?”
医屠愣愣的盯着向问天。
“是不是很简单,等下只需要跟他打一场,就全知道了。”南七星并不知道什么医侣的存在,他很少在跟医道的人走动,他跟医屠走动,也是因为医屠本身是个蛊师。
“你说的对,也不对。”向问天摇了摇头,打一架,也很难分不出来二爷到底是不是,不过多少会有些帮助。
“哎哎,几个老家伙,当着我的面说要欺负我二爷,这不太好吧。”
金不换知道向问天他们没有坏心,所以金不换也没有太在意,只不过提醒几人一声,那是自己的二爷,别过份了,何况金不换也有很多疑惑,需要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