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发现是他原来想要寻找的地方,立刻游上了岸,解下背上的玄铁琴,斜靠在石头上,禁不住开怀大笑,放声高歌:
哎——哎——
清河之水清又长
清河两岸好风光
哥哥呀,你上山下山猎虎狼
妹妹呀,你东山西山采茶忙
哎——哎——
河水弯弯——
“什么人在此吵闹!”突然一声大喝,声如裂石,铿锵有力,将秦石的《清河小调》无情打断。秦石心中不爽,斜眼看去,只见木屋之外站着一个中年文士,一袭青衫,雅士头巾,无须方脸,眼神深邃。
“你这娃儿从何而来?为何在此放声吵闹,扰我做事?”文士见秦石只是个小孩子,言语之间温和了不少。
秦石指了指那百丈飞瀑,又指向旁边的石潭,说道:“我从那上面来的,掉到了这里,我现在没死,你说我会不会很开心,我一开心我就——”
中年文士听秦石这么一说,一笑言道:“你这娃儿,怎么如此啰嗦,这也难怪,谁没有纵情欢歌的时候呢!”
“就是嘛!先生隐居在此一定是高人,我想拜您为师!”秦石立即马屁拍上,并说明意图。
“娃儿,你过来!”文士微笑着招呼秦石。
秦石不知道文士要干什么,但是见他眼神中并没有恶意,于是走了过来。文士伸出右手把住秦石脉搏,接着又将右手轻轻按向秦石眉心,稍稍沉思之后对秦石说道:“无灵根,不过精神力倒是很不错!”
“先生,怎么样啊?您收不收我?”秦石闻听此言,焦急地问道。
那文士含笑对秦石说道:“可惜你没有灵根,不过倒是可以学习我的炼丹之术,我也缺少一个炼丹童子,你可愿意?”
一个炼丹童子有什么前途,所以秦石一听,立即大失所望。
看见秦石的表情,文士说道:“修炼一途,分为两种,一种是炼体,通常将这些炼体的人称为炼气士,另一种是魂修,修魂之人常被称为魂修师。炼气士从淬体开始,淬体而生精元,乃是精元期,此后灵根觉醒方可进入更高一层的灵元期,你现在身体并无灵根,无论如何修炼,只能停留在精元期。但是魂修却并没有灵根要求,炼丹师乃是魂修师的一个分支。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只适合魂修,不适合炼气。”
这不是和那玉灵子说的一样吗?还是不能炼气!秦石于是进一步问道:“那修魂容易吗?是不是也可以向炼气士一样厉害?”
文士立即笑道:“呵呵,魂修远比练气要艰难的多,论攻击和防御,魂修师也是远远不如炼气士,但是魂修师可以炼丹、制器、制符,这是单纯的炼气士所不能做到的,丹、器、符对于炼气士来讲帮助也甚大,因此这魂修师地位自然比较高,做魂修师最起码可以保证你这娃儿后半生受人尊敬,衣食无忧!”
既然自己的精神力不错,那么就应该扬长避短,从魂修入手,那玄风老道虽然只是魂体,不是照样可以呼风唤雨,神通广大!文士的一番话让秦石心动起来,稍加思索之后,秦石就留了下来,成为文士的炼丹童子。
文士有一个徒弟,名叫墨言,因为是入山林修炼,所以秦石到了晚上才见到他。墨言今年16,比秦石高了一头多,虎背熊腰,力大无穷,主攻炼气,修为已经达到精元期的巅峰。虽然在修炼上非常有天赋,但是性情木讷,少言寡语,似惜墨如金。
文士的木屋有三间,两间分别是是韩枫住所和炼丹室,秦石只得和墨言同住在一起。墨言回来,听师傅介绍秦石,只是点了一下头,大嘴一张笑了一下,算是和秦石打了招呼。
晚饭很简单,都是山中之物,墨言吃的最快,可以说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师傅,我去修炼!”墨言站起身,望着文士,言语含糊而且简短生硬,见文士微微点头,立刻转身回了房间。
秦石没想到这个师兄竟是如此的“粗犷豪放”。文士对秦石一笑道:“这孩子就是这样,是我从虎窝中捡到的,是个武痴!我因为平日忙于炼丹,对他也是疏于教导,所以他平日里都是与山中虎狼为伴。虽然其少言寡语,体格生猛,但是生性淳朴,心底善良!你们以后多亲近一些。”
随后秦石与那文士边吃边聊,秦石告知了自己的身世,同时也知道了文士乃是灵云宗人,俗家姓韩名枫,道号枫灵子。本是外宗长老,与那玉灵子同掌外宗,但是因醉心炼丹,不堪烦扰,所以隐居于此。
秦石没想到自己还是成为了灵云宗的人,虽然只是个炼药童子,看来自己与这灵云宗还真是有缘。
晚饭之后,秦石将那玄铁琴拿给韩枫看,毕竟以后自己要常待于此,难免不会被发现,还是自己先自觉地拿出来,免得韩枫怀疑。
韩枫问起秦石如何得到的。秦石于是将事情经过详细讲来,只是故意遗漏了玄梦之境和石潭春色这两件事,前者太过玄乎,一向小心谨慎的秦石,也不想将玄铁琴的隐秘暴露的太多;至于后者,秦石当然不会告诉韩枫自己原来是个小色鬼。
韩枫告诉秦石,那果子名叫赤霞果,乃是阳性之物,那蟒蛇乃是紫金冠蟒,其丹属于阴性,这二者都是灵物,灵效堪比上品灵丹。二者阴阳调和才使得秦石能保得性命,否则单服下一种,要么全身俱焚,要么身体冻结,结果都是一个死字。
至于这琴的吞噬功能,韩枫也拿了灵草实验,果然如秦石所说,草木灵性越大,这吸扯之力也就越大,最后均被这琴所吞噬,但是却并没有秦石所说的黑白丹药产生。
韩枫不识此琴,也没弄清楚其中缘由,但是却认定玄铁琴必是不祥之物,要秦石最好扔掉它,否则以后必受其害。
秦石告别韩枫,抱着铁琴来到房间,那墨言正在闭目打坐。秦石不敢打扰这个铁塔般的武痴,自己躺在床上,看着旁边的玄铁琴,想起韩枫所说的话,有些犹豫起来。这玄铁琴是件宝物不假,可惜那玄风老道没有告诉自己这玄铁琴的功能,自己将这玄铁琴带在身边,将来会不会也能将自己吞噬了。思考再三,秦石还是舍不得放弃,准备明日先将其藏起来,等待以后再去发掘其中的秘密。
连日的奔劳,使得秦石很快沉沉睡去,第二日清晨起来,墨言早就不见了踪影,秦石先是吃了点东西,然后拜见了韩枫。
韩枫一见秦石,笑言道:“你吃了那么多好东西,不能浪费了!玉灵子长老送与你的淬体术还在吗?”
秦石回答:“还在!”
韩枫道:“那就好,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先按照上面修炼,然后再跟随我炼丹,去吧!”
秦石辞别韩枫,先是将那玄铁琴藏在飞瀑旁边一块巨石之下,然后取出玉灵子赠与的《淬体术》手抄本,开始仔细翻阅起来。
淬体术,实际就是淬炼身体的方法,通过淬炼皮肉、筋骨、髓血,从而易经改髓,成就所谓的先天之体,然后再继续淬炼,直至将这身体中的精华释放出来,形成精元之气,进入气海。这是淬体修炼的目的所在。
至于具体如何淬炼,书中详细介绍了一套《淬拳》,分为换皮、捶肉、易筋、强骨、炼髓、净血、化元、通疏、叩关九篇。专门用于淬体各个阶段的需要,常修此拳,身体可以得到更加充分的锻炼。
当然身体毕竟不是钢筋铁骨,淬炼身体必须得到充分的补充,尤其像秦石这样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单薄的人更为需要灵药的滋补。有了赤霞果和紫金冠蟒的内丹,还有那不知名的黑白丹药,可以说为秦石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这些灵物必须经过锻炼,才能充分地发挥其效力,这也是韩枫为什么先要其淬体的原因,而且韩枫也希望要一个健壮的能干活的炼药童子。
秦石开始了淬体淬体第一篇和第二篇的修炼,淬炼皮肉。皮肉是人身体的保护层,皮肉的淬炼对于炼气士来说,非常重要。淬炼皮肉就是要将皮肉练得如铁似钢,同时而又不失弹性。
这前两篇总得特点就是摸爬滚打,使得身体每一寸皮肤和肌肉得到充分锻炼。秦石在练拳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思考着其他可以快速修炼的方法,毕竟韩枫留给自己的时间只有一个月,秦石想尽可能地提升自己。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给秦石找到了一个简单而又行之有效的方式,就是接近飞瀑修炼,利用飞瀑溅出的水滴来刺激和淬炼自己的皮肉,这种方式虽然简单实效,但是必须要长时间的承受全身剧烈的疼痛,而且地点还得选择恰当,靠近飞瀑太近,过犹不及,容易伤身,离得太远,又无法产生充分的效果。
秦石经过数次试验之后,选择了飞瀑前面不远处的一块石头,那石头上面相对平整,便于立足和变换体式,而且距离飞瀑也比较适中。
说干就干,秦石在练了一阵拳术之后,就开始了他的自创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