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玄天符琴 第二十二章 对酒当歌

无酒不成欢,一向不饮酒的韩枫,立即去山外带来三大坛子老酒,同时还顺带捉了四只又大又肥的野山鸡回来。

一看到野山鸡,秦石立马就想到了烧烤。对于烧烤,秦石那可是太有心得了。

想到滋滋冒油的肥嫩鸡肉,秦石有些迫不及待,立即生出一堆篝火,接过那野山鸡,将其快速的拔毛去脏,然后用木棒穿了,架在火上烧烤起来。

秦石虽然手脚不便,但是动作却颇为熟练,韩枫料想,秦石以前肯定没少干过这事。

正当韩枫对义子的烧烤充满期待之时,秦石却停了下来,期期艾艾地向韩枫说道:“义父,我想借您火龙鼎一用!”

韩枫不解,问其借火龙鼎干什么?

“山中阴雨,这树枝潮湿,烧烤起来火力不足,而且烟气太多,渗入山鸡中,味道肯定不好。您那火龙鼎,火力充足而且温和,还可以随意控制,这山鸡在其中烧烤,肯定味道鲜美!”

“真是这样?”韩枫一向不讲究饮食,听秦石一说,有些犹豫不决。自己的炼丹宝鼎被用来烧烤山鸡,真亏得秦石想得出来。

在秦石的再三央求之下,韩枫不忍扫了今天的兴致,最终还是同意了,不过韩枫也说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秦石心想,下不为例?等你吃了我的东西之后再说吧!见韩枫同意,秦石立即奔赴丹室去取宝鼎。

过了一会,秦石操控着宝鼎飘身而来。摆放好宝鼎,召唤出火龙,秦石将四只山鸡全部投放其中,然后像是在炼制丹药一般,开始烧烤起来。

心爱的宝鼎中,肉鸡翻滚,肥油滋滋作响,韩枫老脸一阵抽搐,心中充满了悔意。

时间不长,肉香开始逐渐浓郁起来,四处飘散。

“香!”韩枫深吸了一口气,赞叹道,“不过好像还有其他的东西,你到底放了些什么?”

秦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放了一棵兰株草,和一点麝玉膏!”

“什么?就为了这几只鸡!那都是我准备炼制中品灵丹的东西!”韩枫一听,大惊失色,“臭小子,你还真是舍得!”

“义父,您消消气,就此一次,我保证下不为例!”秦石立即面色诚恳地说道。

看到秦石态度不错,而且东西也已经没了,韩枫也只好认了,看来这个义子不是那么容易收的。这秦石,给他一点阳光他就灿烂,给他一把梯子,兴许他能把天捅个窟窿。

韩枫没有再纠缠下去,而是心痛地看着宝鼎中烤鸡翻腾,多了些期待。

一会儿功夫,野山鸡变得焦黄油亮。秦石念力操控之下,四只山鸡飞出了火龙鼎。韩枫立即粗略查看了一下宝鼎,确认无事之后,宝鼎随即飞入了韩枫右手一枚纳戒之中。

秦石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非常惊异,凑来观看。韩枫却生怕秦石又有什么馊主意,立刻将其掩饰在衣袖之下,抓起一只山鸡,一口咬了下去。

秦石见状,只好作罢。于是一只山鸡也向其飞了过来。

秦石的手艺确实不错,鸡皮香脆,没有任何焦糊之位,鸡肉鲜嫩爽口,还有着阵阵浓郁的灵草香味。韩枫吃的竟是十分的过瘾。

看着义父大口地撕咬,秦石心中甚为得意,念力一动,酒坛封口立即被撕扯而开,酒香四溢。秦石张嘴一吸,一股清冽的老酒从坛中飞出,落进秦石口中。这酒很烈,像是一道火穿过喉咙,在胃中翻滚。不过却是十分的快意。

“好酒!”秦石大喝一声,又是一股老酒飞来口中。

“那是当然,老夫难得喝酒,怎么能带两坛劣酒,这两坛酒可是黄石镇大户人家的多年珍藏!我可是拿一颗中品灵丹换来的!”韩枫不以为然,说完,也是仰头一阵猛灌。

秦石没想到,一向有些斯文不饮酒的义父,竟然也会如此的豪迈,于是不甘示弱,咬下一块酒肉,然后如长鲸饮水,一阵猛吸。

半坛酒下肚,酒劲上涌,不胜酒力的韩枫,身形开始有些摇晃起来。秦石虽然也喝过不少酒,但是毕竟年轻,也有些醉醺醺。

韩枫一改往日儒雅,纵声高歌,“雪山下,草茫茫,鸿雁秋飞,无论多远,总要飞回天湖旁——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歌声苍凉悠长,又婉转多调,一唱三叹,耐人寻味。

待得余音消散,秦石回过神来,韩枫已是泪流满面。看情形,韩枫身上藏着许多的故事,不过秦石不好多问。

不过韩枫倒是主动向秦石介绍了其身世。

韩枫自幼随父母生活在大陆北方,那里尽是雪山草原,民风也甚为彪悍。种族争斗,难免会伤及无辜,父母被杀,韩枫侥幸脱逃,幸好遇见师傅药龛,被带回了灵云宗,如今这烈酒让其不禁回想起当年往事,一时之间,大反常态。

秦石想起自身,义父尚知自己的生身父母,可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幼小之时,每当向母亲问起父亲,母亲总是以泪洗面,数次之后,秦石也从此不敢再问。

韩枫见秦石心情有些低落,以为秦石又想起了云岚。于是气愤说道:“男儿当立大志,怎可为儿女之情牵绊,你虽然身体遭受重创,但上天却赐予你魂念之力,年纪轻轻何来如此多愁善感!”

韩枫这些话,早就想说了,只是一时没有机会之言,今日又见秦石神色悲戚,禁不住火上心头。

秦石知道义父会错意了,不过义父说的在理,往日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嬉笑怒骂,一身潇洒。如今自己确实是有些消沉了。

一声长啸,念力一出,酒坛随即飞向空中,如同天女散花,那酒水化作万千玉珠,向秦石倒撒而来,顿时全身湿透。

“臭小子,说你两句,也不用如此发疯,可惜了这些好酒!”韩枫立即骂道。

秦石像是被酒水浇醒,消沉之气一扫而空,打开最后一坛老酒,父子俩谈笑风生,大口吃肉,对饮起来。

山林寂静,明月当空,潭边一团篝火,渐渐熄灭。父子俩最终还是不胜酒力,瘫醉在篝火之旁,地上遍布着野山鸡的骨头。

第二天早晨,两人被刺目的阳光唤醒。张开朦胧的睡眼,两人相视而笑。

“老夫平生难得有如此畅快!”

“虽然我以前也偷喝过不少酒,但是远不如这次这么过瘾呢!义父,我看我们得多准备一些好酒,那天想喝了,也不用大老远出山去弄了!”

“臭小子,想得倒是挺美的,天天喝成这样,我还炼什么丹,再说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你得把我一生所学给学全了,否则我可不会放过你!”韩枫所言倒也不虚,一夜的放纵,两人此刻的确是筋疲力尽,头痛欲裂。

“您积攒了几十年,那么多的东西我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学全的。小酌怡情,偶尔喝上一次,说不定我会更有劲头,学的也会更快!”秦石立刻发出了抗议。

韩枫瞪了一眼秦石,“臭小子,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滑头,以前莫非都是装出来的?”

“我本来就是这样子,以前都是墨言师兄和我在一起,只怪您太忙,难得有时间陪我们!”

“——这倒也是!”韩枫一想,也确实如此,“好,我就好好陪着你,不炼丹,教你炼丹!”

秦石狂晕,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了炼丹上——

父子俩就这样躺着闲聊,聊困了就小睡一会,醒了就再接着闲聊。一直到将近中午时分,两人才起身。简单吃了点东西,韩枫将秦石带到丹室之中。

自此,在韩枫的严格督促之下,秦石投入到辛苦而枯燥的炼丹历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