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黄昏时分,秦平一见秦石回来,立即抱怨说道,也不管秦石神态有异,立即将其拉入房中,将门掩上,轻声说道。
“国主已经御令庆王爷守城,庆王爷要我做他副将,越国大军很快就到,云城恐怕难以保全,形势危急,太子和其他皇子已经离开,秦家现在就你我二人,为了使秦家血脉得以延续!你必须马上离开云城!”
秦石看着一脸急切的堂兄,心中很是感动,但是要他现在离开,却办不到。
秦平看着秦石不肯答应,立即呵斥道,“难道你要让秦家从此绝后吗?要让爷爷、五叔九泉之下难以安息吗?”
秦石立即回应道,“你这话倒是说错了,秦家人纵横边疆,都是铁铮铮的汉子,我临阵脱逃,不是令秦家蒙羞。况且魂殿杀我义父,魂殿与越国本就是蛇鼠一窝,我与他们今生不死不休。”
“你真的不肯走?”
“你认为我像个孬种吗?”
“好!不愧是流着我秦家的血,爷爷在世的话,见到你肯定开心!”说道爷爷,秦平有些伤感,不过很快平复心绪,哈哈一笑,“秦家你最小,排行第七,我排行第六,你就叫我六哥!我呢,就叫你小七如何?”
“六哥!随便!”秦石回应道。
秦平此时注意到秦石的神情有异,于是询问情况,秦石简单回复,不愿意多说。
庆王爷派人来报,越军先头部队已近五十里,五宗的人已经已经暂时相互和解,要秦平赶紧上城楼准备迎战。
秦平一听,立即对秦石说道,“小七,跟我去见识一下秦家军威!”说完,取了铠甲率先行去。
“越军,先拿你们祭拜义父魂灵!”秦石心中暗自立誓。
这将是秦石人生第一次经历战争,也可能是他人生最后一次。不管怎样,秦石都不愿人生再留有遗憾。
云城南门城楼,秦平甲胄披身,如山岳一般,威严自然流露。
秦石一袭青衫,面色冷峻。
“伤势如何?”秦石侧头而问。
“几近痊愈,有你这个炼丹师弟弟,想不好都难!”秦平呵呵一笑。
“报——”探子自城下快马飞驰而来,“越国先头部队五万已近四十里,其中有魂殿近百弟子!”
“再探!”
“报!越军已近四十里!”
“报,三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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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已近十里!”
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秦石已经能够看到远方的越军骑兵,和卷起的漫天尘烟。
秦平与秦石下了城墙,五千精兵已经集合完备,个个身材魁梧壮实,手中提着长约两米宽背厚实的马刀。
“兄弟,你也是秦家人,让你见识一下,这就是我秦家军,五千人建制。越国军队早就领略了他们的风采,上次一役,折损颇多,直到昨日才补充完毕!”秦平自豪地说道,同时又为上次折损甚多而惋惜。
秦石一见,有些惊讶,这五千人几乎个个是精元九重的实力,甚至有些人已经到了灵元期。
秦平翻身上马,伸手接过一把更厚更长的马刀,勒马而立,大声喝道,“出发!”当先冲出城门。
五千精兵随即上马,动作干净漂亮,跟随秦平冲出。一看便知是久经战阵的好手。
秦石没骑过马,有些别扭,那战马也不太肯听话,刚出城门,便落在了后面,秦石不耐,念力一生,那战马才肯乖乖听话。
越国先头部队已在五里处停下,分散围向云城,在秦平和秦石的前方此时还剩下近两万人。为首一人名叫范锴,此次为先锋,一路攻城拔寨,云国军队兵败如山倒,因此也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心中十分不爽快,此时见五千人马向其奔袭而来,立即大喝一声,命令一万骑兵高举长刀,立即迎奔而来。
秦石慢了一步,赶到之时,双方已经冲杀在一起。
秦石此时真正感到战场的残酷,也见识到战场厮杀和修炼之人交手的不同。在战场上,一切招式均求至简,至快,至狠。在战场上,生死一切置之度外,比的是谁意志更坚,谁的皮肉筋骨更强,谁更加凶悍!
这五千人不光更狠更辣,而且更狡猾,基本是三五之间配合厮杀。手起刀落,越兵坠马,即使有侥幸闪过的,也被其他人斩落马下。
一万人马立即被冲杀的七零八落,秦石后来居上,不论是远近,松针飞处,越兵无不穿脑而亡。
范锴此时已经认出是秦平和他的秦家军,他深知没有十倍兵力,和秦家军交战,想都别想。于是立即下令率部迅速后撤,数十个魂殿弟子殿后。
一万人马还剩下两三千人,见范锴率部退开,也立即四散奔逃。
秦平立即带兵追击范锴,同时大呼一声,“小七,助我去主将人头!”
那些魂殿子弟都是精念期的高手,但是哪里敌得过五千个威猛的壮汉,很快便全部被剿杀完毕,秦平当头快马,率部追杀范锴。
秦石闻言之后,早已快马追去,凡是遇到抵抗者,立即松针贯脑。不多时,秦平借着座下宝马良驹,已赶上秦石,此时距离范锴已经不到二十米。
范锴惊慌失措,立即大呼,“殷先生,救我!”
话音刚落,旁边一蒙面灰衣人立即勒马迎向秦平和秦石,手中飞出一道灵符,带着浓郁的金灵之力。
秦石立即放出一道火符,将其击溃。但蒙面人熟悉的眼神,却令他十分意外,“你还没死?”
那蒙面灰衣人正是殷子通,因为上次被秦石火符烧焦,所幸被救活,柳长河助其进入灵念期,传授灵符之术,虽然实力大增,但已容颜尽毁,不得不蒙面示人。
“命还挺大,烧焦了还死不了,这次我就将你烧成灰!”秦石一声长啸,三道火符凌空飞来。
殷子通见秦石火符之力更胜以前,心中又是恨又是惧,但此时也容不得他后退,双手结印,喷出一口血箭。血魂印和灵符融合在一起。迎击三道火符。
火符和血魂印在碰撞之后相互抵消,发出“啵!”的一声。
进入灵念期,借助灵力,这血魂印倒是威力大增。不过这殷子通侥幸逃过一劫,秦石决不能再让他逃过第二次。
秦石灵念七重威力迸发,火灵之力迅速汇聚,自动结成一道巨大的赤色灵符,“去!”秦石心念一动,火符直奔殷子通。
殷子通大惊,浑身血气蒸腾,整个人迅速被血气包围,化为一道巨大的手印,手印之中还散发着浓郁的金灵之力,看上去甚为诡异。
火灵符撞上血手印,立即发出沉闷的巨响,火灵符消散,那血手印应声而裂,露出殷子通的身形。
秦石有些意外,这血手印想必是魂殿秘技,殷子通以灵念一重的修为,竟然可以抗拒七重火灵之力。
不过,那殷子通此时却变得很惨,身材干瘪,摇晃不止,看来已是油尽灯枯,面上的黑巾也不知道哪里去了,露出恐怖的一双脸,双眼仇恨地紧盯着秦石。
那边秦平已经快马追上范锴,手起刀落,斩落其人头,策马赶回。
“老家伙,去死吧!”秦石冷声一语,松针飞出,贯脑而回。殷子通缓缓倒落,魂飞魄散,与秦石今生再无缘相见。
秦平和秦石带着五千精兵围绕云城奔了一圈,越军一碰即溃,远远地逃开,不敢再逼进云城十里之内。
五千精兵无一而亡,只有十几个受了些皮外伤,但是这些人好像毫无所觉,脸上也不见任何表情,冰冷的犹如杀戮的机器。如果是以前,秦石会感觉他们太过冷漠,没有人情味,但是,现在秦石却非常喜欢他们。当然,秦石也从这五千精兵的眼神中,看出对自己深深的敬佩。
在自己与这些壮汉之间,秦石感觉自己和他们有了共同之处,那就是杀戮!狂野的杀戮!
秦石和秦平刚回到云城,庆王爷已经带领众人迎接,众人对这支五千精兵大加赞赏,秦石初战的狂野表现在他们心中也留下深刻印象。
一阵寒暄之后,越国四十万大军逼近,似乎也知道这云国都城不是那么容易攻下,在云城外十里处安营扎寨。
秦平忙着准备守城,庆王爷忙着招呼五宗的人,秦石却返回了秦平的住处。
刚才与殷子通一战,让秦石大有感触。殷子通以灵念初期的实力,借助技法竟然可以与自己相抗与一时。
一直以来,秦石借助玄琴苦修,借助松针和灵符制敌,但是他却没有真正高超的技法,这让其实力无法得到充分的发挥,更无法像殷子通那样,和自己高出甚多修为的人相抗一时。
此次越国大举攻来,军中必然不乏像殷子通那样,甚至比自己修为更高的修魂者。若是再次对上,秦石倒也捉襟见肘,毕竟天地灵气一时之间是有限的,而自己的灵力也不是无限的。
秦石在厢房之中踱着步子,回想着殷子通的魂印之术。
那魂印之术与自己的杀伐之音有异曲同工之妙,目的都是伤魂杀敌。但是那魂印之术若要增强威力,必须以精血相溶,乃是自残之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秦石虽然已经很快掌握,但是却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轻易使用。至于杀伐之音,以秦石灵念七重的实力仍难以自由操控,伤人的同时也损伤自己,更何况这琴音不分敌我,难免波及云国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