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秋水荡焚毁、辜家覆灭,此事震动了整个荒原城,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肯定是结丹境出手,否则怎么拿得下辜家。”
“据说辜家族长是结丹境,就算是结丹境来了,也未必能讨到好处吧。”
“不过,话说回来,辜家幕后有强大靠山,这时人尽皆知的事情,许多结丹境踏入荒原也从未招惹辜家。现在辜家被灭,到底是谁干的?”
所有人都在好奇,究竟是谁烧了秋水荡,杀了辜家人。
许重坐在不远处饮酒,对于相关的事情,他是只字不提。
行走江湖多年,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少说多听,方能命长。
“许重?”
一名身材消瘦,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在对面坐下,嗓音尖细,给人不舒服的感觉。
许重打量着对方:“在下正是许重,你找我有事?”
“两日之前,你曾前往秋水荡,可有此事?”中年人死死盯着许重的眼睛问道。
“的确如此。”
许重没有否认,那天同行的人太多,隐瞒也没有用。
而对方的身份,他已经猜到了几分,十有八九就是辜家背后的大靠山。
现在辜家死了,如果大靠山不为所动,以后谁还为他们卖命。
中年人声音冷漠,像是在下达命令:“那天发生了什么,你从实招来。”
许重微微皱眉,自己好歹先天中期,对方的态度让他非常不爽。
他一摇头:“那天我进了秋水荡,然后迷路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你不说?”中年人嘴角露出阴冷的笑意。
许重道:“我说了,就这些。”
“你想死?”中年人眼眸中浮现杀意,许重却冷笑道:“你先天前期罢了,还能威胁到我?”
“我的确是无名小卒,但你知道我为谁办事吗?”中年人戏谑道。
“谁,我很好奇。”许重道。
中年人道:“董越大将军。”
“啊!”
许重惊呼失声,看向中年人的眼神中浮现出强烈的忌惮和敬畏。
董越,盘龙城第一大将,是盘龙城城主的左膀右臂,机会打服了盘龙城周边各郡的高手,树立了极高的威信。
甚至有人说,心界岛除了轩辕城主之外,董越是有极大的机会争夺第一高手的头衔。
可见董越的实力有多强。
不仅如此,董越虽是盘龙城大将军,隶属轩辕城主,但他却有自己的势力。
盘龙城外的六个郡,每个郡都有董越控制的城池,至少有二十个多个。
除此之外,药田、矿产等等产业,董越也有许多。
还有几个中等规模的门派,也是董越建立。
可以说,董越就算脱离了盘龙城,他也是心界岛第一梯队的存在。
更何况,他不仅自身强,还背靠盘龙城。
这样的人物,对普通的江湖游侠来说,那是绝对不可招惹的存在。
许重没想到,秋水荡辜家,竟然是董越扶持起来。
也难怪,别的结丹境不愿去碰,任由辜家垄断了重要的药材水丹心。
许重吞了口唾沫,站起来欠身道:“原来是董将军的下属,刚才有所得罪,还请抱歉。”
“现在,能说实话了吧?”中年人冷笑道。
许重道:“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林川……”
等许重说完,中年人挑眉道:“这个林川倒是有点意思,走一路杀一路。杀别人,我们管不着。可杀到董将军麾下,我们可不能不管了。”
许重低头不语,这件事他插不上话。
“行了,此事与你无关。记住,缄口。”
中年人拍了拍许重的肩膀,迈步往外走去。
许重暗暗松了口气,却感觉肩膀有股狂暴的力量进入血脉,没等他仔细感觉,那股力量就冲到心脏。
砰。
他整个人爆开,化为漫天血雾,吓得酒楼中的人慌忙逃窜。
门外。
那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回头瞄了眼,淡淡道:“竟然说我是先天中期,可笑。”
他上了一辆马车,对驾车的车夫道:“走,东丘郡白家。”
“驾。”
马夫扬鞭,马车在街道疾驰而去。
他们刚走不久,有两女一男出现在酒楼外,正是乔装打扮的轩辕云烟、黄莺和贺奕。
不远处,有一名女子低头快速走过,正是刚刚被审问过的梅芩。
突然出现一名结丹境询问秋水荡的事情,把梅芩吓得不轻,连忙把当时的一切说出来。
“果然是林川干的,他这是一路从头杀到尾啊。”轩辕云烟嘴上调侃,眼神中却满是欣赏。
贺奕欲言又止。
黄莺道:“小姐,你不会要知道东丘郡吧?”
“东丘郡的药田要收成了,我正好去看看,倒不是为了见林川。”轩辕云烟莞尔一笑,对贺奕问道:“对了,白家也给盘龙城供应药材吧?”
“是的。”
贺奕带领守药军,对东丘郡的事情了如指掌。
轩辕云烟道:“好,出发,白家。”
……
前往东丘郡的途中,因为白玉太吵,林川换了一辆马车独自乘坐,沿途除了修行,就是给汤冀飞疗伤。
四天后,终于抵达了东丘郡白家。
作为东丘郡最大的药商之一,白家高门大院,威武气派。
“林大哥,到了。”
马车外,白彦怯生生道。
“我就不进去了,把药材准备好,送到马车上。”
林川打算拿到药材,就立刻前往天罗门找文斯然。
白彦道:“林大哥,你就是坐坐吧,你需要的药材都很珍贵,以失败会也凑不齐。”
“不用。”
林川再次拒绝。
“那好吧。”
白彦满脸失落,转身往府邸中走去,身旁白玉道:“你垂头丧气干什么,林哥这样的高手,当然是与众不同,随随便便就进来,岂不是有失身份。”
“闭嘴。”
白彦瞪了眼弟弟,直奔书房。
书房里,白家家主白松岱正在查看账目,见白彦回来,他面色怒容:“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到处都找不到你。”
白彦委屈地撅了撅嘴,道:“我去找白玉了。”
“那臭小子闯进秋水荡,被辜家抓走了,谁也救不了他,你到哪去找他?”
说起这件事,白松岱是又气又难过,他以为自己儿子已经死了。
“爹。”
这是,白玉从白彦身后钻出来,给了白松岱一个大大的惊喜,激动道:“啊!白玉,你……你怎么回来了?”
“姐姐带我回来的呀。”白玉瞥了眼拜见,没好气道:“不过,他坏了我的大事,我好不容易取得辜家的信任,眼看就要把他们收服了。”
“嗯?还有这种事?”
虽然远在东丘郡,但白松岱也知道辜家的凶狠,断然不可能留活口,现在白玉还活着,这件事就足够蹊跷。
白玉道:“我把我家的珍藏库存都告诉他们,和他们坦诚相待,很快就取得了他们的信任,那位头人还说愿意与我们合作,过两天就亲自率人来东丘郡呢。”
听到这番话,白松岱犹如遭到晴天霹雳,愣在了当场。
辜家如果来了,只有一个后果,就是抢光白家的库藏,把白家多年积累的珍惜药材和钱财全都卷走。
而白玉能活着的原因,是辜家要留着他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