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魔王想要给小怂包一点安慰,把菜全部吃了,但是花语死活不干,拉着余靳淮出了门。
平城的庙会是全国有名的热闹,因为他们住的酒店在比较高级的城区,所以感受不到这热闹的氛围,但是只要绕出了这一片所谓的富人区,就能立刻看见张灯结彩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花语运气好,正好遇见了“行像”,就是将当地所信奉的神明雕像撞上彩车巡回,百姓们会跟在队伍的后面,图个吉利。
花语也有心跟着一块儿走一段,但是推着余靳淮终究不方便,便顺着人群走到了街上,一家卖糖人的小摊子前挤了不少人,余桑在前面开道,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原来这卖糖人的师傅手艺卓绝。可以看着人来做糖人,虽说不可能百分百的相似,但是神韵气度却是和真人相差无几的,是以吸引了很多人前来购买。
花语给了钱,指着自己和余靳淮:“我们两这个样子的。”
师傅眯眼打量二人一眼,说了一句“好嘞”,便舀了一勺熬制好的饴糖在面前的砧板上飞快的勾画起来。
花语看着目不转睛,连连称奇,等糖稍干,师傅将糖人递给花语,“来,你的糖人。”
花语赞叹的欣赏这个小人儿,只觉得容貌虽然不是余靳淮的脸,但是那仪态气度真的是绝了。
她得意洋洋的跟余靳淮炫耀:“你最好不要招惹我,否则我就一口把你吃掉!”
说话时,另一个糖人也好了,余靳淮接过来,直接低头轻轻的抿了一口,正好是小糖人的手指,看的花语脸一红:“你你你你你……”
余靳淮眉眼凉淡,“我怎么了?”
花语气呼呼的看着他,“你怎么能这么随便的就把我吃了呢!”
余靳淮:“我没有吃,就舔了一口。”
舔了一口……舔了一口……舔了一口……
花语觉得自己的脸比沸水里翻滚的小龙虾还要红了。
旁边排队的女孩子低声嘀咕:“别人家的男朋友。”
她男友看了一眼余靳淮,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小糖人,嗷呜一口就啃掉了半个头,邀功:“亲爱的……”
女孩子一看自己的糖人成了无头尸体,和男朋友无辜的大脸,气的剩下那个糖人也不要了,转身就跑。
“亲爱的……”男友伸出尔康手,赶紧去追了。
……
花语被大魔王撩的晕头转向,很快就把厨艺上的小打击抛到了九霄云外。
接下来两人又去看了走马灯、变戏法、空竹,最后停在了临水江边看烟花。
大朵大朵璀璨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美的惊心动魄,又很快凋零,就像是一场荼靡花事了。
临水江的水很清澈,上面漂浮着不少的河灯,寄托的都是最诚挚的思念。
花语也买了两盏灯,认认真真的在小纸条上写了自己的愿望。
其实她所有的愿望都是一样的: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余靳淮看了眼她认真专注的模样,也给面子的随便写了什么,然后花语捧着两盏小小的灯,蹲在水边,慢慢的放进了水里。
余桑识趣的没有靠近,站的远远地,四周也没有其他的人,耳边的喧嚣声方法来自另一个时空,都变得朦胧而模糊,带了喃喃絮语的意思。
花语仰头看了眼天空,走到余靳淮的旁边,弯腰看着他:“你许了什么愿望?”
余靳淮道:“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
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比这四个字更加动听的成语了。
花语眼睛弯起来,带着笑意的道:“你闭上眼睛,我有礼物送给你。”
余靳淮淡然的闭上眼睛,等着这丫头鬼灵精的变什么戏法给他看,但是出乎意料的,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带着细密的甜。
他蓦然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一张娇嫩、粉白、闭着眼睛、近在咫尺的脸。
小丫头的睫毛很长,吻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怕惊醒了停在花枝上的蝴蝶。
她的吻技十分生疏,除了舔就是咬,偏偏就是能勾的人心猿意马,想要将这样青涩甜美的她吞吃入腹。
花语觉得已经表达够了自己的诚意,红着脸离开余靳淮的唇,笑靥如花的道:“我把我自己送给你,你要不要?”
要。
怎么舍得不要。
但是他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只是猛然箍住了她的腰,按下她的后脑勺,狂风骤雨一般急切的深吻她。
力道大的让花语有一种自己会被吃掉的错觉,就像是之前余靳淮舔那个糖人时,一样的感觉。
……
花语在庙会上买了一些小玩意儿,打算回去后分给朋友们,至此,在平城的事情基本上是办完了。
但是在打算回程的前一天,花语还蜷缩在被子里赖床不敢起来时,忽然有人哭天抢地的上了门,在酒店门口大呼救命。
其实酒店的隔音很好,花语一点儿声音没听到,但是架不住自己的电话也是叮铃铃的响个不停,遂暴躁的接了电话:“喂?哪位?”
“木小姐……木小姐求求你开开门……”文夫人的哭叫从听筒里传来,听起来撕心裂肺的好不凄凉。
花语一怔,连忙穿上拖鞋去开了门,门一打开,花语就看见了文夫人那张憔悴的布满泪痕的脸。
她急切的一把抓住了花语的手:“木小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蓉一……蓉一快要不行了……”
“之前不是说有好转么?”花语穿着自己的兔子睡衣一脸懵逼,“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文夫人哆哆嗦嗦的解释了一下,原来文蓉一在昨天晚上就昏迷了,呼吸心跳都十分微弱,怎么都叫不醒,王大师也束手无策。
眼见着文蓉一是真的不行了,文夫人才会亲自上门来找花语,死马当成活马医。
花语其实对这种行为很反感,但是说到底文蓉一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花语还是跟余靳淮提了一下这件事。
“你想救她?”余靳淮挑眉。
花语点点头。
“怕是救不活了。”余靳淮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