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妙,但是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好一脸笑容的送走了太妃,而后回头茫然的看着余靳淮:“她刚刚说的是啥意思?”
余靳淮一派风轻云淡:“关怀小辈罢了。你还不回去?”
花语这才想起来,风波亭那边应该正在上演一出好戏,她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这样的好戏摄政王本人错过了多可惜啊,当即道:“我先不回去了,听说风波亭的风景独好,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看看?”
余靳淮:“……”被邀请了,有点紧张。
他面上十分淡然的看向花语,而后矜持的点点头:“可。”
花语嘿嘿一笑,有点不怀好意,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走吧走吧。”
杏花林离风波亭不算远,在靠近风波亭的时候花语就发现这里原本的寂静已经没有了,沸反盈天的,间或还有女人的哭声。
花语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赶紧松开了余靳淮,自己混进了一堆人里面看热闹,只见太后娘娘一身华贵的凤袍,气的手指都在发抖,但是还是要努力的维持微笑,道:“白小姐既然和瑞儿两情相悦,直接来告诉哀家,哀家下一道赐婚的懿旨就是,何必如此……有伤风化呢。”
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鸳鸯帐药性的白苑冉死死咬着唇,扯过了一旁的衣服将自己的身体遮住,但是即便是这样,众人都还是明白,她肯定是已经不干净了。
瑞王被吓得不轻,脸色惨白,赶紧道:“母后、母后你听我解释……我不是……“
太后本就不待见他,怎么可能听他解释,一挥衣袖:“来人啊,把瑞王和白小姐带走!”
几个内侍当即就要上前,但是白苑冉终究是白苑冉,事情已经至此,她只能做最优选:“太后娘娘……您可要为臣女做主啊!臣女只是一时间喝多了,想要来这边醒醒酒,却不想瑞王殿下忽然出现……呜呜呜呜……臣女不管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呜呜呜呜……”
一番话,立刻就把自己洗白了,从野外苟合到瑞王见色起意,几句话就让自己变成了受害人。
众人一听,立刻就相信了白苑冉,毕竟白苑冉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又是摄政王的未婚妻,只要是没疯,怎么可能会跟瑞王这种明显没有什么前途的人搅和在一起?
太后也没怀疑,而是痛心疾首的看向瑞王:“哀家怜你幼年丧母,对你多有放纵,谁知道你竟然长成了如今这幅混账样子!你今日做出这样的事,让哀家怎么跟白家的人交代?!”
瑞王张张嘴,却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太后严厉道:“事已至此,哀家再怎么罚你也是无济于事了,反倒是伤害了白小姐,你自己去收拾收拾,上白家下聘去,娶白小姐做你的王妃!”
瑞王心想这倒也不错,竟然还有点高兴,要不是这么一出,他哪能娶到这京城第一才女啊?
白苑冉心里却仿佛有滚烫的岩浆流过,灼烧的她抓心挠肝,她自命不凡,瑞王那样的酒囊饭袋,如何配得上她?!
但是出了这样的事,她是绝对不能再嫁给摄政王了,没准摄政王还会因为这件事而记恨于她。
但是……怎么能甘心呢,如何能甘心呢!明明是锦绣前途,康庄大道,可是一招走错,竟然落了个满盘皆输……
白苑冉的眼泪砸在地面上,可是嘴角却牵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那笑容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吊诡。
她本是白家最出色的女儿,不管是庶姐庶妹,还是嫡姐嫡妹,谁能有她风光?父亲母亲在她身上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为的就是她能嫁给摄政王,更甚至于有一天能够成为天下之母,六宫之主,可是现如今,一切都成了梦幻泡影,她完全能够想象到父母亲失望的神情,和姐姐妹妹们讥讽的笑容。
花语……
白苑冉的手指紧紧地捏住了衣裳的一角。
……我完了,你也别想好过!
白苑冉和瑞王都被带走了,这一场好戏才算是散场,花语懒洋洋的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啧啧啧,白小姐这是什么运气啊!好好的人让瑞王给糟蹋了……明明已经快要成摄政王妃了……”
“要我说,好歹也是个瑞王妃吧,瑞王可就惨了,抢了摄政王的女人,就算摄政王不动手,那摄政王的拥扈们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啊!”
”你说说这都是做的什么孽……白小姐太可怜了,堂堂的京城第一才女,却配了这么一个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废物。“
“……”
花语听得心旷神怡,简直要忍不住给鼓个掌了,太后的面上看上去不好看,但是花语知道她心里肯定乐开花了,她本就不想让白苑冉和余靳淮联姻,毕竟白家是不小的助力,更别说还是那游方道人说的“天作之合”,要是白苑冉真是余靳淮命中的福星,那她岂不就更没有把握了么?
花语见着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装出一脸的忧伤同情回去找余靳淮:”王爷,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我把肩膀借给你。“
“……”余靳淮说:“本王为什么要难过?”
花语说:“您不必故作坚强,我都懂的!毕竟是也是您的天明之女呢,说没了就没了,要是我我肯定也难过的,我不会嘲笑你的。”
余靳淮:“……”
他终于明白这个小骗子是在说什么了,颇有几分无奈的道:“什么天明之女,游方道人的话也能信?先帝就是太过于迷信鬼神了才会……”
“说起那个游方道人。”花语忽然想起什么,“我跟白苑冉是同一天出生的来着,只是我晚了一个时辰,正好是子夜交接的时候出生的。”
余靳淮怔了一下。
他曾经和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有过一次交谈,那个老道士似乎是说,凤凰生在子夜,是你前世的挚爱,回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