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毫不怀疑,要是当初没捡到简悦,恐怕凌司夜都逃离国外了,只不过多了个尾巴,他又是真的喜欢这丫头,这才答应接手公司。
凌司夜迈着大步走在前面,简悦小跑跟上去。
原本热闹的包厢,顿时跑了个干净,还余下三人,这顿饭自然是吃不成了。
凌司平心情还是很好,他们不吃,他吃。
反正从头到尾,他都不是这场戏的主角。
“吃什么吃?回家。”凌丰明被凌司夜气得不轻,脾气不好,连带着某些人态度也不好,他对着凌司平怒喝了声。
凌司平正正经经的道:“你们谈你们谈的,我吃我的,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沈眉急忙道:“司平,你也少说两句,你爸心情已经很不好了,你就别再气他了。”
“我哪里气他,我什么时候气过他,气爸的人已经走了,那人还是你的宝贝儿子。”凌司平朝沈眉看了过来,意味不明的挑了句。
“你、”
凌丰明厉声打断,“行了,都给我闭嘴。”
说完,凌丰明拄着龙头拐杖也出了包厢。
“丰明。”沈眉怒视凌司平一眼,转身追了出去。
话说,简悦一路小跑追着凌司夜出来,男人腿长,走得又快,她追得满头大汗。
待坐上车,男人都没给她好脸色看。
简悦清楚,凌司夜这是生气了,在为今晚她有意欺瞒着他的事。
系好安全带,简悦秀眉微蹙,“小叔,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还不是······”
“坐好。”凌司夜厉喝。
在踩油门前,凌司夜又道:“回去再跟你算账。”
简悦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她这不是被逼的吗?又不是自愿的,怎么可以跟她算账呢?她很冤枉的好不好?
简悦心里暗暗叫屈,但不敢吭声,毕竟现在某人心情不好,脸色更是难看得很,她还是少说话,免得说错话,反而罪加一等。
到了御宝林,简悦刚下了车,凌司夜便命令道:“跟上。”
“哦。”简悦急忙回了声,看着那大步走在前头的男人,她不再犹豫,抬步跟了上去。
简悦跟着凌司夜进了大厅,陈管家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了过来,直觉告诉他,有不好的事发生。
凌司夜上了楼,再下来时,手里赫然多了根教鞭。
见状,简悦知道事情闹大了,吓得把手紧握起来,然后背到身后去。
陈管家知道凌司夜这是要动手打人了,他很想帮简悦说两句好话,但想到凌司夜那冰冷的眼神,生气起来,他看了两腿都忍不住打颤,怎么可能敢求情?
凌司夜挺拔笔直的身躯往简悦面前站定,命令道:“把手伸出来。”
小时候简悦被打过一次,那次凌司夜接手公司,忙着应酬没能回来陪她吃饭。
简悦任性,闹脾气不吃饭,回来后,他大怒,便是拿这玩意打她手心。
尽管只有两下,但简悦还记得那感觉,真心的疼。
再者,她本来就怕疼。
简悦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摇摇头,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小叔。”
凌司夜是铁了心给她教训,竟然敢联合别人骗他,胆子真是肥了。
“伸出来。”
“我不。”
“要我亲自动手。”
“······”
简悦还是妥协,把手伸出去,掌心朝上,尔后慢慢张开,别过头不敢看。
“啪”的一声,简悦咬着唇,也不敢呼痛。
凌司夜沉声问,“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简悦心里委屈,咬牙不说话。
紧跟着又落下“啪”一声,简悦本能想收回手,但又不敢。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男人又语气危险的发问。
生怕他再打下一鞭,简悦抿了抿唇,如实道:“我不该听阿姨的话,骗小叔去老宅,还假装拉肚子,不跟小叔去吃饭。”
“以后还敢吗?”
“不敢了。”
凌司夜再三确认,“真的不敢了?”
简悦乖顺的点点头,“嗯,真的不敢了。”
凌司夜满意的颔首,把教鞭递给边上的陈管家,简悦仍旧低着头,手也维持摊开的手势。
凌司夜上前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抓住简悦的手指,眼睛盯着她的掌心看。
刚才他那两下,因存了教训她的心思,用了力。
彼时,简悦白嫩的掌心,浮现两道淡淡的红痕。
凌司夜不由得懊恼,怪自己刚才没把握好力道,要知道这丫头最怕疼了,竟然能忍住没哭。
在懊恼心疼简悦的同时,凌司夜又觉得该给她这样的教训,这样她才能长记性,知道谁跟她才是一路,她是谁的人。
除了他凌司夜的话,谁的话她都不能乱听,还不能骗他瞒他。
“疼吗?”最后,凌司夜还是忍不住问。
陈管家很想翻白眼,既然知道疼,做什么要打她?打了,又跑来心疼,这不是矛盾吗?
简悦抬起一双水眸,颇为委屈的看着他,哽咽的说:“疼。”
瞧瞧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把某人看得一个心疼,一个揪心的。
“知道疼就好,不疼脑子不长记性。”凌司夜硬着脾气说,但还是伴随了丝丝的无奈。
末了,他又喝道:“去拿药酒来。”
“三少,我这就去拿。”陈管家赶忙转身去办。
凌司夜把人带到沙发,坐下后,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简悦手摔伤了,还哭着说要呼呼。
心里这么想,凌司夜真的低头给她吹了吹,又觉得自己这行为极为不妥,遂放弃。
陈管家拿来药酒,凌司夜接过,认真的给她擦了点药酒。
简悦鼻子酸酸的,小叔虽对她严厉了些,但还不是因为自己骗了他,即便是打了自己,她也不生他的气。
她是他从小带大的,可今天她却帮着别人合伙欺骗他,他怎能不生气,不发火。
思及此,简悦伸手拽住他的衣角,闷声道:“小叔,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的,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这么做了。”
凌司夜轻哼,“知道就好,记住没有下次。”
简悦重重点头,极其认真的道:“不会了,不会有下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