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不可能,触手可及的温暖,怎么可能是幻觉呢?
在简悦茫然不解时,又听她说:“我只是生他的气。”
尽管如此,简悦还是觉得伊秋言行举止反常怪异,她笑了笑,“妈,您这十几年过得好吗?”
“好不好也就那样过。”伊秋轻声说着。
说罢,她摸着简悦的头,“听你爸说,你记不起以前的事,说是没了一部分记忆。”
简悦心头的疑虑越发的大了,她斟酌了瞬,“嗯,我醒来之后,有一部分记忆是没有的,不然我早就来找你们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医生有说什么时候能记起来吗?”
“没有,可能记得起来,也有可能记不起来,这说不准。”
简悦干笑两声,煞有其事的说:“医生说我当时受打击太大,现在回到了家,住在了以前的房间,和你们团聚,甚至是在家里走动,我都一点记忆也没有。或许我可能都不会再记得起来了。”
伊秋突然过来,聊了没几句,便绕到她记忆的事,想必这才是她过来的主要目的,确认自己还能不能恢复以前的记忆。
只不过简悦也不傻,她同样也留了个小心眼,故意误导伊秋。
“原来是这样,没事,如今你回到了我们身边,我们自会保护你的。”
未等简悦开口,她急忙道:“我看你刚才准备要休息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简悦只能点头,送她到门口,目送她离开。
在转身的瞬间,伊秋脸色顿时变了,较于之前的冰冷,现在就是阴狠,她疾步匆匆的朝后院走去。
简悦不知道伊秋这趟的真实来意,话里的真实性又有多少,简悦拿捏不清,她连说的话都有所保留。
父亲给她的感觉不真实,母亲给她的感觉却诡异。
简悦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她双手捂住脸,闭着眼睛,手在脸上轻拍,奈何理不清这头绪。
躺在床上没过一会,简悦便睡着了。
与此同时,凌司夜以及段月枫等人都回了景苑,段月枫腿上放着个电脑。
凌司夜沉声道:“换了一条线索,转跟在百里宗身上。”
闻言,唐泽登时坐直了身子,满脸不可置信惊叹道:“你还真把主意打到你岳父大人头上,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把女儿嫁给你。”
段月枫一个眼神瞪了过来,唐泽瞬间嘘嘘了,他不说了还不成吗?
“三少,你怀疑百里宗有问题。”段月枫仔细一想,觉得最该没有问题的人就是百里宗,怎么还反倒查起他来了?
百里宗既不反对简悦回百里家,更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唐泽极为赞成,立马表态,“对,我觉得枫哥说得没错,百里宗能有什么问题?之前他夫人一直都阻止小嫂子回家,你看,这百里宗一来,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接回去。”
凌司夜面色淡定,从容不迫的说:“往往最没有问题的人,才是最可能有问题,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
凌司夜突然一顿,“你们还记得伊宣说的那两个字吗?”
唐泽没印象,他摇摇头,旁边的段月枫接着说:“假的。”
“你该不会怀疑百里宗是假的吧?”唐泽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帅气挑眉,“我还是觉得不可能,现在又不是古代,有什么易容术之类的,难道不是同一人?百里家的人都看不出来吗?一点也说不通。”
百里怀又不是傻子,算计人也有一套,他们之前可是在他手底下转了圈圈。
段月枫恍然大悟般,他吃惊道:“难道是整容?”
“你疯了,这一点也说不过去好吗?”唐泽听到他说整容,差点就翻白眼了,“亏你想得出来,车祸过后,百里宗就昏迷了三个月,而且记得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是在家里的。整容,你别开玩笑。”
正如唐泽所说的,百里宗不可能是整容,现在也不存在古代那种易容术,但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这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几乎很小。
几率小不说,问题是他们怎么就扯上关系了呢?
再说了,如果百里宗是假的,那这个假的人又是怎么模仿真正的百里宗,而且还模仿得一模一样的。
这么一来,这个人有可能就是百里家的人,而且还是在百里宗身边做事的,不然也不会了解得这么透彻。
一连串的问题绕下来,瞬间又回到了原点。
凌司夜陷入了沉思,平放在膝盖上的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还是说他的判断和猜测是错的,偏离了原有的方向。
大厅顿时静悄悄的,唐泽是个喜闹的人,不喜欢这种沉闷的气氛,出声打破,“要我说,我觉得伊秋才是假的,连百里怀都觉得他母亲陌生,即便是变,那也变不了那么多。”
变得连自己的儿子都觉得陌生,这转变未免也太大了。
段月枫也是一头雾水,但听唐泽这么分析,的确有道理,是以,他选择站在唐泽这边,“三少,我觉得阿泽说得有道理。”
“阿泽”二字一出,唐泽眼神瞬间都变了,眼梢偷偷盯着段月枫看,嘴角弯了弯,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还真好听。
唐泽的小动作,段月枫并没发现,他眼睛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不管我猜测有没有错,你就先跟这条线。”凌司夜没有因为唐泽的话而改变主意。
唐泽没意见,不管是主意,还是出谋划策方面,他都远不如凌司夜周详,以及缜密,甚至是长远,听他说的做就是了。
“好。”段月枫点头应下。
彼时,百里家。
简悦被噩梦惊醒过来,竟被吓得出一身冷汗,全身像是泡在雨水中一样,有点冷。
简悦坐了起来,下意识的左右看了一眼,入目的是熟悉的场景,她是在百里家。
冷汗遍布额头,简悦喘着气,抬手抹了一把汗。
她做了个不好的梦,梦里凌司夜被她母亲捅了一刀,她赶去时,他倒在地上,这个梦太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