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层关系着实让禹诺大吃一惊:“所以,梁思兰做这一切,是想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副总统的身上?”
离寒澈点头。
也正因为副总统对梁思兰的愧疚,所以他对梁思兰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倾注了所有的心血,想要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
然而,这样的行为并没有让梁思兰感到开心和感恩,相反,她恨透了自己的这位叔叔,想要他血债血偿。
“澈叔叔,那我们要怎么做?”禹诺担忧地握着离寒澈的手,“我怕哥哥会出事。”
离寒澈有自己的计划,不肯再让禹诺涉险:“这次你乖乖地在学校上课,这件事由我和你哥去解决。”
禹诺原本想要反驳,可想了想,现在自己的确是有没有心情也没有准备好接这些任务。
秦慕的事就好像哽在了她的喉头,只要一想到要接任务,她就会想起秦慕坠落悬崖时的模样。
她清楚知道这不是因为喜欢,可还是会因为对自己的自责而难以忘却秦慕的死亡。
她不想再遇见这样的事这样的人,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不再像过去那样出任务。
禹诺点了点头:“那好吧,那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离寒澈眼底流淌着暖意,示意手下的人继续查,带着禹诺回了学校。
送了她回宿舍,离寒澈才又去了禹元墨的房间。
禹元墨显然也是在等他,看到他就让他进来:“你和小诺说了?”
“作为兄弟,你是不是也应该我实话。”离寒澈抱着手臂,站在墙边,看着一脸凝重的禹元墨,“小诺也很担心你。”
“你都已经看了资料,人是我杀的。”禹元墨冷淡地回应,似乎根本就不想谈及这件事。
“人不是你杀的。”离寒澈很肯定地反驳。
禹元墨冷漠地看向他,空气中只有暖气的流动声。
半晌,禹元墨错开了视线。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你不把我当兄弟,我作为外勤组的人,我也有权知道真相。”离寒澈走了过去,给他们两个人倒了一杯水。
禹元墨微微蹙眉,但依旧没有开口。
“小诺现在不适合再继续这一行,如果你什么都不肯说,她一定会为了保护你而接替任务,你想看着她出事吗。”
禹元墨看了离寒澈一眼,失笑:“你根本不会让她出事。”
离寒澈也笑了笑,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极其冷酷:“如果她出事,我会杀了若琳。”
禹元墨唇角的笑容渐凝。
“我不是在开玩笑。”离寒澈靠在椅背上,湛蓝的眼瞳里是深沉的光芒。
禹元墨道:“你连秦慕都没有动手杀。”
“秦慕在感情上是我的情敌,但是他不会对小诺下手。”离寒澈的回答也很冷酷,“我没有杀他的必要。”
禹元墨微敛眼睑:“其实你和秦慕很像,你知道在我们道上有个传言,说如果外勤部的寒少将不是寒少将,也许就是下一个地下城领主。”
离寒澈没有回答这个“如果”,只是目光淡漠地注视着禹元墨,等着他的答案。
禹元墨嗤笑,离寒澈和秦慕唯一不同的就是,禹诺爱着他,他也爱着禹诺,他可以为了禹诺改变一切。
也正因为知道这个人有多在乎自己的妹妹,所以他才没有反对他们在一起。
“若琳的父母不是我杀的。”半晌,禹元墨才开口说了真相,“但是也是因为我死的,和我杀的没什么区别。”
离寒澈有些嫌弃禹元墨的这种做法:“所以你宁愿让若琳来杀你你也不肯解释清楚真相?你知道两个人之间最怕的就是误会。”
“我和若琳之间的事我会处理,我也不会让我妹妹出事。”禹元墨不肯再继续说自己当年的事。
离寒澈也不动,悠哉地给出一个重磅炸弹:“那你知道当年若琳怀了你的孩子吗。”
禹元墨惊得脸色都变了:“什么?!”
离寒澈不置可否:“看来是不知道。”
“你说清楚!你说若琳当年……怀孕了?!”
离寒澈略带鄙视地打量他:“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禹元墨愣在当场,他从来不知道当年若琳怀孕了。
“那孩子……”
离寒澈摇头:“资料里没有关于孩子的信息。”
禹元墨身体绷紧,神色凝重,他猛地起身:“我要去找她。”
“不用你去找她,她也会来找你。”离寒澈漫不经心地回答,“若琳已经和小诺联系过了,她明确地告诉小诺,她要杀你。”
“如果她想要我的命,我可以给她。”禹元墨语气深沉,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我只想知道她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实话。”
“你也没有告诉她实话。”离寒澈敲了敲桌面,给禹元墨提醒,“丰逸和梁思兰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我也希望你能去找若琳。”
禹元墨眼神一沉:“你想让我去找若琳套话?”
“是查清楚当年若家父母究竟是谁杀的。”离寒澈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是你的女人,将来或许还是我的大嫂,你说呢。”
禹元墨目光深幽,若琳要他死,他从来就没有犹豫过。
但是,如果这件事牵扯上了其他,那问题就不仅仅是他们的私人恩怨了。
禹元墨答应:“好,我去见她。”
离寒澈道:“时间不多,若琳已经找上了小诺,我会让她在学校里不出去,但是也要谨防他们狗急了跳墙。”
禹元墨点了点头,又看向离寒澈:“你呢?你又打算什么时候和小诺举行婚礼?还是,你打算就这么一辈子?让小诺永远也见不了光。”
滴答,滴答,滴答……
客厅里的时钟响了起来,已经午夜十二点了。
“我永远不会让我爱的人见不了光。”离寒澈唇角扬着温和而肯定的笑,“所以在这之前我要做的,是排除一切的外在因素。”
禹元墨神色渐渐深敛:“你打算做什么?”
离寒澈淡然反问:“你觉得呢?”
禹元墨盯着他看了半晌,猛地意识到什么:“你是想……”
离寒澈竖起食指阻止他剩下的话:“说出来就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