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微微上挑,拖长音调。
“嗯?”
夏小沫一怔,看了慕云池一眼,硬着头皮把刚刚自己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事情解释一遍。
说完之后快没脸见人了。
果然,她是太自恋了,怎么能这么自恋呢?
慕云池嘴角狠狠一抽,倒没有立马发表意见,站起身。
“给我看看,到底是有多美?”
夏小沫紧张地跳起来挡到慕云池面前。
“还是别看了,我重新画一副你再看。”
“噗……沫沫你是紧张什么,事实到底如何也得我看了再说,或许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慕云池伸手把夏小沫拽到自己的身侧,抬脚向画板走近。
空间突然静止。
慕云池的表情凝结,眉头有些轻收,所有的表情、动作都在那一瞬间静止不动。
“看吧,都说了不让你看。”
夏小沫脑袋往下垂着,脸开始发烫,简直是没脸见人了。
你说夏小沫呀、夏小沫你明明就是一普通人,非得画个天仙儿出来,还硬要说那是自己,你怎么能这么——自恋呢?简直自恋到不要脸的程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足足有两三分钟之久。
慕云池回头冲夏小沫招手。
“过来。”
夏小沫一怔,对上慕云池讳莫如深地眸子,稍许犹豫之后还是走了过去。
夏小沫垂着脑袋没有去看慕云池,抬头看一眼画。
抛开她自恋这一点不说,就单从这副画的各个层面来说她还是相当满意的。
“是不是有点儿太自恋了。”
慕云池强压住嘴角的笑意,伸手把夏小沫圈进自己的怀里。
“夏小沫认识你这么久,头一次看到你画出与事实这么相符的画。”
纳尼?慕总大人你确定没开玩笑。
真不是为了哄我开心?
夏小沫刚回过头想去确认一下慕云池这句话的真实性的时候,嘴唇就被男人给睹住了。
算不上多激情四射的一个吻,但饱含了慕云池的真诚。
夏小沫轻喘着呼吸。
“老公,你可别骗我,我自己长得怎么样我还是有分寸的。”
慕云池手又痒了,不能揉夏小沫的脑袋,改为捏腰。
“我说沫沫你能不能有点儿自信,不是说不在乎容貌的。干嘛又突然这么在意?”
“嘻嘻……在不在乎是一回事儿,事实又是另一回事儿,我总不能……。”
“没有,你画的很贴切实际,这副画我喜欢,夏小沫不准把它收起来。”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收起来,这男人还真是了解自己。
“好啦,好啦,不收不收,你喜欢就好,说实话我也挺喜欢的,画的时候没多想,只是把心镜融了进去,等成品出来就是这样的了。”
“嗯,当时我只关注于感观上的享受好像是有点儿忽略了沫沫的表情,这副画也算是弥补了我的遗憾。”
“慕云池你怎么能在这种时间说出这种话。”
“实话实说,不过看起来,沫沫当时把我的表情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夏小沫的耳朵尖都是红的。
“慕云池我画的是……算了,不跟你这个老流氓解释,走了。”
夏小沫转身离开画室,慕云池顿住脚,转身把画板上的画收了起来。
明天就安排人去定制画框,他得想想挂在哪里好呢?
嗯,书房,放在书房最好,累了的时候看一眼,指定能立马神清气爽起来。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转眼就是周末。
一早,家庭医生依约来替夏小沫拆除纱布。
“啊…慕云池我…我的头发呢?”
夏小沫确定她没有摸错,刚刚她真的只是想摸一下自己的伤口恢复情况,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惊吓。
慕云池紧张的捏住夏小沫的手。
“沫沫,你听我说。”
夏小沫从沙发上跳了起。
“我不听你说,你这个骗子。”
在这之前她明明问过他她的伤口到底是怎么样的,他明明说只是一道小疤痕的,可他为什么不说她的头发被剃秃了一块。
呜呜……夏小沫泪奔地回了卧室。
双面镜的好处就在于她可以完全的看到自己的背面。
家庭医生憋笑的难受,又不敢真笑出来。
整理药箱的手忍不住地加快。
“少夫人…少夫人真可爱。”
慕云池简直想抚额,他是预料过夏小沫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反应,只是没想过会是这样。
侧头瞪了家庭医生一眼。
“没好主意,就闭嘴。”
沫沫可不可爱他还不清楚,用得着外人来告诉他。
只是……哈哈……刚刚像个受惊的小狐狸一样逃走的样子,未免有些太遭人疼。
慕云池轰走家庭医生上了楼。
刚出山庄大门,家庭医生再也憋不住笑。
“哈哈……这丫头也太可爱了点儿,云爷这次是遇到对手了,骗子……哈哈小丫头真敢说。”
被称作骗子的男人此刻正迅速地赶着去安慰自己的小媳妇儿。
“沫沫…沫沫乖,快点儿把门打开。”
尼妹的怎么有种大灰狼哄小白兔开门的感觉呢?
“我不开,就不开,你又不能把我头发还给我,呜呜……。”
她后脑勺的头发缺了一块让她怎么去见人。
慕云池心痛了,他怎么都想不到不在乎容貌的夏小沫会因为几根头发而哭出来。
“沫沫……沫沫乖,你别哭,你开门好不好,老公把你头发变出来。”
“你骗人,你又不是魔法师,你怎么变出来。”
天,这智商,慕云池也是醉了。
“沫沫,老公可是万能的,难道你忘记了?”
夏小沫抹了把眼泪,呜咽着。
“哼,你才不是呢,你是大灰狼、臭流氓、大坏人。”
慕云池算是知道了,这丫头明明是借着头发这件小事儿,算着昨晚上欺负到她求饶的大事儿。
慕云池简直是哭笑不得。
那个撒娇什么的是恋人之间的情趣,可是这种情趣变成一边倒的情况的时候就不那么有意思了。
慕云池勾了勾嘴角,转身离开卧室门口。
夏小沫扯了下嘴角,怎么没听到慕云池的动静了,难道才哄这么两句就不耐烦了?
哼,简直是太可恶了,昨晚为了让他停下来,她可是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怎么到他这儿这么快就不耐烦了,这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