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
陈沐西即便吃了药,面对陈佑,还是忍不住发怒。
陈佑悻悻然,坐在另一侧沙发,架起腿,“那也由不得你。”
陈沐西偏过头,“还想害我再被关进地下室一次,是吗?”
陈佑目光一滞,左手握着酒杯,另一手食指和中指在额边一点,做了个海军礼,“保证不会。”
陈沐西:“……”
何斯扬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脑中疑云满布。
“韩霁呢?我想见他。”陈沐西冷不防地问。
陈佑一口酒险些洒出来,继而正色道:“妹妹,老爹让我转告你,好男人多的是。马来就有很多。姓韩的不太行。”
“我要见他。”
陈沐西重复一遍。
陈佑愁容满面,“洛基?人在监狱里,怎么见?”
陈沐西的心蓦地被一双无形的手抓紧,呼吸都困难。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陈佑说,“是他把你撞成这样的,你怎么还为她说话?傻了?”
陈佑说着倾身,伸长手臂,手背贴向陈沐西的前额。
温热的触感让陈沐西迅速回神,打掉陈佑的手。
陈佑有点生气,“疼。”
陈沐西没理他,转头看向何斯扬——他骗了她,此前他说的什么“韩霁很好”、“韩霁在找她”全都是谎言。
何斯扬抿紧唇,偏开了视线。
“妹妹!”陈佑被忽视,伸手在陈沐西眼前晃了晃,“笑一个。”
陈沐西怒瞪他。
陈佑无趣地耸了耸。重新靠回沙发,品起酒来。
过了会,他说:“洛基是个很好的生意伙伴,要是他不跟你扯上关系的话。我还是很乐意跟他合作的。可惜了,他怎么偏偏就看上你呢?不过也对,你这么漂亮。”
他转头,隔空向陈沐西举杯,庆祝她无与伦比的美貌。
陈沐西浑身冷得像刚从冰桶里被捞出来。
她问:“踩他,有你一份?”
陈佑摇头,要真有,他不会不认。
“他运气好,没等我出手就栽了跟头。不然依我的想法,不会简简单单坐个牢这么简单。对了,”陈佑眨了下蓝色眼眸,问陈沐西,
“听说他把以为姓谢的小姐的肚子搞大了?虽然你以后和他不会再有关系。但毕竟是在和你交往期间做的事,他不遵守契约。要不要我帮你把谢小姐一并干掉?”
-
陆白吩咐助理把车开到谢家门口。
管家拦着不让进。
陆白做好了不让进门的准备,他两手做喇叭状,对着门口大声道:
“谢太太,谢小姐,不出来也可以,但是有些话我必须传达,用这种方式别见怪。壹号院当晚发生的事我都一清二楚,来是为了妥善解决,给谢家留足眼面。不然要是事情被媒体知晓,谢小姐名誉不保——”
“陆律师!陆少!您别喊了,太太请您进去!”
陆白话还没说完,管家着急忙慌地出来请他进门。
陆白笑一笑,抬头看见楼上正对着前院的窗帘颤抖了一下。
张薇满脸忧愁,为了维护亲生女儿,就算是软弱了一辈子的人也努力刚强起来。
她说:“陆律师,药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知道什么,就敢跑到我们谢家门口乱喊乱叫!你是律师不错,但我也可以找其他事务所告你诽谤!”
陆白喊的口干舌燥,并不接张薇的话,转头看一圈,“怎么连口茶也没有?谢先生离开之后,谢家就是这么待客的?”
“你——”张薇被戳中痛点,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陆白笑呵呵地,“所以说嘛,别和律师打嘴仗。您,是打不赢的。”
张薇自顾坐下,“有话就说,说完就走,我们谢家向来和陆家没交集。”
陆白心里鄙夷,连谢云强做的什么生意都不知道,还敢张口说和陆家没交集?
他也不打算一直兜圈子,往楼上看了一眼,说:“当晚壹号院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谢小姐肯合作,能一口咬住自己是清白的,我就能让所有人都相信她是清白的。”
“本来就是!!!!”张薇气得快要呕血。
陆白笑道:“但是,谢小姐不合作的话,我也能让那晚的细节扒得连渣都不剩!海城人民正感无聊,需要来个什么富家千金被不知名保镖强侮的小故事,给大家增加点乐子。”
不要脸!
张薇说不出口来,指着管家让把陆白撵出去。
楼梯上却下来一道人影,“陆律师想要怎么合作?”
“阿君?!”张薇唯恐谢羡君被陆白的污言秽语脏了耳朵,踉跄着过去抱住她。
陆白冷笑,天下母亲都认为自己的孩子纯洁无害,是独一无二的小天使。就算有人把谢羡君背地里做的那些肮脏事,摆在她面前,张薇也不会信。
“撤诉。向当局说明,那晚只是个误会。开玩笑而已,大家喝多了,不用当回事。”陆白说。
谢羡君眼里蹦出火苗,“可是韩太太也在场。”
陆白倒是忘了这号人物。他说:“我有办法让她闭口不言。只要谢小姐同意。”
“如果我不同意,你就把当晚的事公之于众?不怕韩家动用关系,让弗兰克把牢底坐穿?!”谢羡君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受过的伤害全都轻飘飘地一笔勾销。
陆白嗤笑,“你觉得所有人知道那晚的事之后,韩家还会管你吗?”
潜台词,不同意也得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