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说?”苏离有些摸不着头脑。
宋泽深虽然看上去温润如玉,行事风格却是干脆利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绝不会是废话。
“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往后相处下来你就知道了。”
家族之间的勾心斗角,宋泽深暂时还不打算告诉苏离,他倒是不担心她会被吓跑,事情千头万绪,说了不过徒增烦恼,又何必自找苦吃。
“好吧。”苏离明白,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索性扯开了话题,“话说回来,那个戒指真是你亲手做的?”
“不像吗?”宋泽深勾了下唇,一双杏眼浅浅眯着,肆意散发着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
苏离摇头,憋着笑打趣他,“你那么忙,还要接送我上下班,哪有时间做这些,请人代做的吧,还故意做得那么粗糙。”
宋泽深笑而不语。
“少夫人,这回你还真没猜对,那戒指的确是宋总亲手做的,那天我们去请一位设计大师出山,他提出让我们亲自感受一下首饰的制造过程,宋总就做了那枚戒指。”张程笑着插话。
苏离眼前一亮,转头看向旁边的宋泽深,脑子里忽然蹦出来他挽着袖子,神情专注地在机器上敲打的画面,她情不自禁地咬了下唇。
宋泽深淡笑了一下,抬手替她将散落的刘海拂到耳后,再放下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枚戒指。
一枚和贺晴雯那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只不过这一枚表面更
光滑,看上去颜值要高出不少。
“一共做了两枚,给老婆的,当然要更漂亮一点。”宋泽深说着,将戒指戴进苏离的中指,然后很捧场地拍马屁,“我老婆的手,戴什么都好看。”
苏离脸上一烫,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张程还在呢!”
宋泽深挑眉往驾驶位瞟了一眼,张程立刻识趣地下了中间的挡板,将两个车厢隔开。
“现在看不见了。”宋泽深故意把身子往苏离身边凑,“不喜欢这个礼物吗?”
“喜欢的。”苏离缩在角落里,呆呆地点了下头。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宋泽深步步紧逼。
为什么不看你心里没数吗?
我要是把持不住在车里把你扑倒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苏离心中一阵腹诽,她一个正常的成年女性,对着他这刀刻斧凿般完美的身体,想不动心,真的很难啊!
“谁不敢了!”苏离嘴硬。
“那你就看啊。”
“看就看唔——”
苏离正欲迎难而上,岂料一转身,宋泽深就堵住了她的唇。
“刚刚就当是我为你准备惊喜的奖励了。”
苏离丢给他一个幽怨的眼神,然后赌气似的摘下了两人的婚戒,将中指上单调的银圈套了上去,“我以后就戴这个了,天天戴着,既不用怕被抢,也能表明已婚的身份,两全其美!”
这可是宋泽深亲手做的呢,世上唯二的一份!
这丫头脑回路百转千回,宋泽深已经习惯了,索性都由着她。
聚
会上酒喝了不少,苏离回到家,洗完澡就睡了,宋泽深一直在书房忙到凌晨两点,才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
宋泽深苦不堪言,一夜都没睡安稳。
苏离倒是睡得沉,还做了个梦,在梦里拔萝卜,就是怎么拔也拔不出来,叫她好不气恼。
第二天是周一,苏离被闹钟叫醒的时候,发现宋泽深已经不在了。
“睡得比我晚,还起那么早,这身体能扛得住吗?”
苏离迷糊着吐槽了一句,洗漱完下楼,早餐都备好放在桌上了。
宋泽深留了张便条,说今天事多不能陪她一起吃午饭,晚上再去接她。
苏离知道他生意忙,并不计较这些,吃完早餐就回工作室去了。
今天除了要和上周积压的客户挨个对接,还要审核其他设计师交上来的稿子,给出修改意见,然后和设计师交涉,苏离忙得头昏脑胀的,临近中午才有时间停下来喘口气。
她开了一只参条补气,这东西就跟速效救心丸一样,能快速恢复体能,她们这些经常通宵赶稿的,柜子里都会常备一些。
喝到一半,苏离看着手上的戒指出了神,嘴角不自觉向上扬起。
按理说她一个珠宝设计师,眼光还算挑剔,可不知怎么,这枚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戒指,她越看越好看。
“这不会是你们的婚戒吧?”萧月月不知什么时候和莫娜娜一块儿进来的,伸长脖子瞅了一眼,连连咂舌,“啧,这宋总也太抠了
吧,还豪门呢,连颗钻都舍不得镶?还有这设计,这做工,哪儿哪儿都是槽点……”
本身就是做珠宝设计的,萧月月又是老板,挑起刺儿来字字扎心。
“这是泽深亲手做的,不能用钱来衡量。” 苏离不服气地辩解。
“泽深?咦~肉麻死了!”萧月月故意抖了抖身子,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不懂,这叫有情饮水饱,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莫娜娜也跟着开玩笑。
两人臊得苏离接不上话,直要赶人,“去去去,有事说事,没事走人!”
“看看你,开个玩笑至于吗?是朋友我才提醒你,有钱人的心眼子多着呢,你和人家玩真心,人家可未必。”
“苏离,你也是见过世面的,别听两句花言巧语,就被蛊惑了,女人要看得起自己,男人才会看得起你,这枚戒指也许就是一种试探,你要是表现的太喜欢,将来他会觉得什么破铜烂铁都能把你打发,还会珍惜你吗?”
萧月月识人无数,是真心替她着想。
苏离明白她的意思。
男人这种生物,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既舍得花心思更舍得花钱。
重要的是,苏离发现,她好像已经不知不觉把心交了出去。
先动心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想到这,她按住戒指,准备将其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