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蕾想,这人是三爷送来的算不算有来头?
但是三爷那个样子也不是送人来享福的,也没跟她交代什么。
面前这个穆少爷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好几次看他来都是和三爷一起的,有事……就让他自己背吧。
想到这儿,苏蕾也就释然了。
她早就和陶然说过这里的规矩,不会因为她不想就可以不干。
陶然从穆天手上转移到了苏蕾手上,临分别前还看到穆天朝她笑了一下,那笑容意味深长,她收回目光,跟在苏蕾身后,垂着眼往前走。
苏蕾看陶然那个样子,就知道她并不想跟穆天有过多的接触,但是没办法。
“你也别想着跑,那些个富家少爷见惯了逆来顺受的人。你越是反抗他们越是稀奇,还不如顺着他们心意走,等他们腻了觉得没意思了,也就放了你了。”
这话说的还不如不说,丝毫没有缓解陶然内心的恐慌和畏惧,反而让她更难受。
苏蕾把她带到化妆间,拿了一套衣服给她换上。
陶然展开一看,这衣服……
她问:“苏蕾姐,我能自己挑吗?”
苏蕾挑了挑眉,往衣服架子上看了一眼,大手一挥,“随便。”
反正这里的衣服都是千篇一律,没有多么保守的。
陶然来回翻看了几遍,也只能选出一个相对保守的换上。
她好久没有穿过这种衣服了,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浑身不自在,显得走路姿势特别怪异。
苏蕾看不下去了,让她抬头挺胸,大方地走出去。
“白瞎了你的好身材和好脸。”
陶然无奈地叹了口气,身材暂且不说,就这张脸,谁看谁倒胃口。
苏蕾把她送到613门口,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替她敲了敲门。
陶然紧张的手心出汗,等到里面传出一声“进来”,苏蕾不由分说的打开房门,把她推了进去。
包间里烟味酒味都很重,灯光昏暗,她甚至看不清楚这个屋子里有多少人,只是坐在主位上的那些个……
除了那个“穆少”,还有……秦厉。
她瞬间遍体生寒,脑袋里一团乱。
为什么秦厉会在这里?
为什么秦厉来了苏蕾姐不知道?
为什么穆少要让她来这里?
一堆问题全部涌了上来,陶然一时间都不会思考了。
身后苏蕾帮她把门带上,隔绝了安静的走廊。
包间内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歌声、讨论声、还有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
陶然僵在原地不敢动。
坐在穆天身边的那个女人问:“穆少,这人是谁啊?”
穆天嘴角勾出一抹笑,转身和秦厉低声说:“秦少,你看看我看到谁了?”
陶然虽然听不清楚两人在说什么,但是看到穆天和秦厉靠的那么近,说话的样子那么熟稔,她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厉没搭理穆天的话,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向陶然走了过去。
本来包间里还没多少人注意力放在这边,以为陶然只是谁叫过来作陪的,谁知秦厉竟然走了过去,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这人是谁啊?”
“不认识,不过……好像有点眼熟……”
“这个好像有点好看……”
“秦总跟她什么关系啊?”
“谁知道呢。”
周围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陶然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不知道谁把包间里的灯打开了,原本昏暗的地方瞬间亮堂起来。
陶然被人看的清清楚楚。
人群里瞬间有人吸了一口气,“这是……陶然?”
可能有人没见过陶然长什么样子,但是陶然这个名字很多人都听过。
不外乎其他,当年陶然追秦厉追的太过火,导致圈内很多人都听过她的名字,那时就当个笑话在看。
直到后来陶然因为杀了陆潇潇而入狱,秦厉终于出手惩治了这个女人。
亲手送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进监狱,这种事,也就秦厉做的出来。
而陶然是这个圈子里的一个传说,入狱的那一刻,也成了一个笑话。
秦厉走到她面前,拽着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她直接被甩到了沙发上。
“穿成这个样子,还没放弃?”
秦厉在她耳边低声道。
陶然愣住,秦厉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要是知道秦厉在这里,就算得罪穆天她也不会过来。
她动了动被秦厉捏疼的手腕,“我没有!”
“没有?没有你穿成这个样子?我记得我让你来当清洁工的,没让你来当陪酒。”
陶然咬了咬下唇,“是穆少让我过来的。”
秦厉看了穆天一眼,后者正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美女互相喂酒。
他似乎并不打算管陶然。
秦厉兴致缺缺,从她身上起来。
“既然来了,就过来吧。”
陶然一点也不想留下来,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于是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秦厉坐回去,见她还在原地,忍不住皱了皱眉,“还不过来?让我请你吗?”
“……”
陶然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走过去。
她对陪酒这项业务不太熟练,只能学着旁边那些女人的样子,坐在秦厉的腿边,乖巧地给他倒酒。
秦厉翘着腿,就这么看着她不熟练的动作。
“稳一点,这酒很贵,洒一滴你都赔不起。”
陶然手一抖,差点全部洒出来。
旁边传来一声低笑。
“陶小姐以前一定没干过这些事儿,她的手以前是做设计的,怎么会干倒酒这种活儿,秦少也太难为人了。”
秦厉扯了个嘴角,“那你教教她?”
“行。”那女人答应的爽快。
她坐在陶然身边,“陶小姐跟着我来做。”
陶然点了点头,看着那女人从桌子上拿起酒瓶,小心翼翼地倒进酒杯里,然后蹭着秦厉的腿滑上去,喂到了他的嘴里。
“该你了,陶小姐。”
陶然吞了口口水,最难的不是倒酒,是喂秦厉喝酒!
想到还要喂,她就心慌的不行。
刚拿起酒瓶手就抖了两下。
她移动到杯口,还没来得及倒进去,腰间突然被踹了一下,整个身子重心不稳的向一旁倒去。
“刺啦——”
酒瓶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