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眼神顿时变得诡异起来,事到临头,古亦衡这是想把罪责都往管事身上推,真是卑鄙无耻。
可惜,他的算盘注定要落空。
甄源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带上来。”
衙役压着两名管事,还有一名婆子进了厅堂。
“古太守,他们都招供了,三名女子都是你虐杀而死的。”他们刚进太守府,已经有人压着三人等在一旁了。
三人皆是面如土色,一问便老实招供了。
这手笔,不消说,是七皇子属下动的手。
古亦衡的瞳孔猛地一缩,眼神如毒蛇般盯着抖如筛糠的三人,
“他们这是污蔑,我堂堂灵安府太守,父亲是礼部尚书,亲妹是六皇子妃,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努力做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可惜,他青红一片的脸上,只有滑稽和强辩。
证据确凿,还想用势压人。
连烜冷笑,如若不是他在这,也许还真的会被他把罪名推到管事身上。
他冷冷瞥了甄源一眼。
甄源顿时打了个寒颤,挺直了腰背,“咳,古亦衡,证据确凿,不容得你狡辩,来人把他捆起,押解监牢。”
石久与另外一名衙役上前拧住他的胳膊,古亦衡大惊失色,奋力挣扎,“我是冤枉的,七皇子,你们不能把罪名强加于我,放开我,我要进京面圣,洗刷冤屈。”
连烜瞧着拼命挣扎的古亦衡,他淡淡开口了,“你以为你还会有机会面圣么?那年画舫花娘虐杀案,你当别人都不知道么?”
他话一落,古亦衡挣扎的动作僵了下来,惊恐彷徨地盯着堂中央的他,他居然知道那件事情?
石久他们趁机把他捆了结实。
直到他被拉出去,他都没再敢吱声。
李芳华就在二门垂花门处等着消息,婆子急匆匆跑过来,把厅堂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回禀,她的一张圆脸由白变红。
好你个古亦衡,原来已经不是第一次犯案了。
她居然和一个杀人犯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想到这,李芳华就气得浑身发抖。
抓得好,最好判个斩立决,省得再祸害人间。
“夫人,咱们现在怎么办?”主家出了事,婆子也有些惶恐不安。
李芳华瞪了她一眼,“怕什么,我与他已经和离了,他犯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七皇子还在厅堂么?”
“在的。”婆子忙点头。
李芳华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衣裙,大步往前去。
“臣女李芳华拜见七皇子殿下。”
她自称臣女,自是要撇清与古亦衡的关系。
“李小姐免礼。”连烜抬眸看了她一眼。
李芳华作为太尉的嫡孙女,两人当然是见过的。
李芳华也不多话,直接拿出了昨夜签好的和离书递上去。
一旁的阴九接过,连烜扫了一眼,示意他拿给甄源看。
甄源原本还有些稀奇李芳华不吵不闹的态度,等他瞧见那张和离书时,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特别是瞧见落款日期时,更是惊呆了眼。
难道这两口子未卜先知,知道今天古亦衡要倒霉,所以,先把和离书签好了?
“李小姐既然与古亦衡和离,此案件如果李小姐没有参与其中,大可不必担忧。”
李芳华与古亦衡两人感情不和,不知情的状况居多,他可以卖一个情面给太尉府。
“多谢七皇子殿下,臣女与他早就貌合神离,确实不知他是这样人面兽心的畜生,望七殿下明察。”
李芳华听了他的话,心头大松一口气。
“此事交由甄大人全权负责,甄大人查明后,会给李小姐明确回复。”连烜瞥了眼甄源。
甄源忙挤出笑容点头,“李小姐放心,下官定当尽快查明。”
她与古亦衡和离,身后就是太尉府在撑腰了,甄源自然不敢轻怠。
李芳华一张圆脸含笑,向七皇子行礼,“多谢七皇子深明大义,臣女回京后,定当让父亲亲自去致谢。”
她这话,也传递了一个意思,他们太尉府并不是六皇子派系的人马。
这两年,她与古亦衡的感情不和,古亦衡让她把太尉府拉拢到六皇子派系,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古亦衡也因此怀恨在心,对她越发不待见起来。
连烜瞧了她一眼,微微点头,“李小姐,不必客气,本就是按程序办事。”
李芳华审时度势的态度,可比古亦衡强多了,可惜,当初眼瘸被那样一个男人给蒙蔽了双眼。
灵安府失踪案一天之内告破,凶手居然是灵安府太守,消息一出,轰动了整个府城。
三具女尸也被找到,女尸家属的恸哭声响彻了府衙内外。
甄源忙得团团转,在得知七皇子在客栈落脚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令人整理了府衙后宅,恳请七皇子移驾。
七皇子拒绝,直接表明,明日一早,他们即将启程回京,不必徒添麻烦。
甄源心惊,古亦衡的案子还得上报朝廷审查复查,一套程序下来,很有可能哪里会出现岔子,七殿下一走,他这腰背可就挺得没那么直了。
连烜一瞧就知道他的意思,沉吟片刻后,留下一队人马,让他派遣衙役把古亦衡以及相关犯人押解往京城。
甄源大喜,立马点头,古亦衡背后牵扯的势力太大,不是他这等小官管得起的。
押解进京后,事情就不归他管了。
安排好灵安府衙的各项事宜,申时过半,连烜回到了鸿运客栈。
薛小苒一觉睡到了太阳下山。
等她洗好脸拉开房门,屋檐下都挂起了红灯笼。
瞧见对面连烜的房门开着,薛小苒兴奋地跑了过去。
“抓到人了么?”她的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坐在书案前动笔写信的连烜抬头看了她一眼,瞧她睡得红扑扑的脸蛋,眼角不由弯起了弧度。
“嗯,抓到了。”他伸手摸了摸她脸颊上的刮痕,“搽药了没有?”
薛小苒摸了摸脸,“昨天搽了。”
连烜的脸顿时阴沉下来,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用了点力气。
“哎呦,你掐疼我了。”薛小苒瞪他。
“还知道疼。”他也瞪了她一眼,翻出药膏。
扣住她的脸颊,把她拉近,往她脸上抹了一大坨药膏。
“哎呀呀~疼,你轻点~”
薛小苒被他捏着脸,说话都不清楚起来。
“就是得让你疼些,才长点记性。”连烜沉着一张脸,给她涂抹药膏,“药膏不搽,想变成丑姑娘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