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人群也都瞪大了眼眸看他。
“凌峻~”嶺王妃更是惊呼一声扑了过来。
“再哭下去,他就要惊厥过去了。”
连烜指着孩子哭得发紫的嘴唇,淡淡说了一句。
众人一看,孩子果然面色惨白,嘴唇发紫。
这孩子居然为了一样物件闹腾得这么厉害,酆王妃和顺王妃互看了一眼。
“快,快叫太医。”嶺王妃带着哭腔喊着。
“二哥,二嫂,让他睡一觉就好了,不过,以后最好不要太过溺爱于他了,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哭闹不休,这也是一种病。”
连烜冷冷扫了眼前的两人一眼。
被他冷冽的眼神一扫,嶺王心中一凛,但更多的却是羞恼。
“老七,孩子还小,他懂得什么,你怎么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狠手。”
“七皇弟,凌峻才七岁,他还不懂事,你怎么能和一个孩子计较呢。”嶺王妃摸着孩子的脖颈哭红了双眼。
“凌风比他才大半岁。”
连烜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走回了薛小苒身旁。
“……”
厅堂内,众人的视线就落在了一旁的皇甫凌风身上。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个子不高,却沉稳有度的皇甫凌风站在姐姐身前,板着一张小脸,很有一副,谁敢抢他姐的礼物,他就跟谁拼命的气势。
对比那个只会哭闹滚地的皇甫凌峻,差别就出来了。
一边的董明月和沙慧娘互看了一眼,眼底都露出了笑意,还是七殿下威武呀,也只有他敢这么直接怼嶺王了。
嶺王气得脸皮都抖动起来。
“咳,那个,二弟,把孩子放到厢房去躺着吧,我唤了太医过来给他看看,连烜是好意,他师父是裴神医,这点症状他还是看得出来的,你也别太生气了,孩子该管教的时候,还是得好好管教一下的。”
酆王打着圆场,后面两句话,也是他早就想说的话,正好借机把话说出来。
凌风和凌峻只相差半岁,凌峻看中什么东西,就整日撒泼耍赖,凌风作为哥哥,让了一次、两次、三次……
谦让的次数数都数不清了,也难怪凌风一点都不喜欢和老二家的孩子玩。
酆王心疼自己的孩子,只是不好明着对老二说,这次老七出手,他自然是站在老七这边的。
嶺王心底的羞恼阵阵涌上,他正想拂袖离去,可在瞧见老大身上那件五爪蟒袍时,一时犹如一盆凉水从头顶浇落,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酆王如今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不论是身份,还是声势,都是一天高过一天。
就连狡诈如老六,都不敢与其对上,何况是现在的他呢。
“二哥,你是该好好管教一下这小子了,上次,他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铁枝,直接敲碎了我那块双龙玉佩,那可是父皇赏给我的,可把我给心疼死了。”
皇甫连辕皱着眉头也来告状了,
“我还不能揍这臭小子,不然,你们一准说他还是个孩子,和孩子计较什么,我七八岁的时候,可没有他这么不懂事。”
作为武轩帝最喜欢的小儿子,都没有骄纵到想要什么不成,就哭闹不休的程度。
他的话“啪啪”打在嶺王两口子的脸上,两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边上的董明月听着心里暗爽,恨不得给他鼓个掌。
“咳,好了,今天是来参加岚玉的生辰宴的,大家都少说两句吧,二哥,把孩子放到厢房睡一觉也好,哭得太厉害也会伤身的。”
顺王半垂着脑袋过来劝和。
嶺王借势下坡,两口子抱着孩子去了厢房,既然不能甩袖走人,这口气他只能忍着。
嶺王二子二女,一个嫡子一个嫡女,剩下的庶子庶女,是所有皇子里,生养孩子最多的一个皇子,他自己也以这点为傲。
但他在教养孩子上却并不上心,多数时候都是嶺王妃在管孩子。
嶺王妃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千般心疼,万般溺爱,于是就养成了这么一副要不到东西就哭闹不休的脾性。
没了哭闹嚎叫的凌峻,剩下的孩子们就都老实了许多。
“所以说,有一个带头坏事的孩子,就有一群跟随的孩子,没了领头哭闹的孩子,他们也就老实了。”
薛小苒用手遮着唇,小声和连烜嘀咕。
连烜嘴角微翘,低声说了句,“我去那边了,你和董明月她们待一块吧。”
赵永嘉婚期临近,没有出席宴会,酆王妃就请了董明月和沙慧娘给薛小苒作伴。
“嗯,你去吧,别随便得罪人了。”薛小苒掩着唇小声交代一句。
很明显的,刚才已经把嶺王得罪狠了。
连烜却勾起一抹冷笑,老二刚才那副嘴脸,他要是不站在小苒身旁,还不知道会满嘴喷出什么粪呢。
再有下次,看不掰断他的爪子。
连烜冷着脸走到男宾宴席上坐下。
“七哥,你别生气,那臭小子以后长大了也不会是什么好鸟,有的是收拾他的时候。”
皇甫连辕凑近他悄声说话。
连烜扫了他一眼,又冷然移开。
他哪有那么闲,和一个孩子生气,他是心烦,本来这种宴会的场合,他就很不喜欢,刚才又一阵吵闹,更是让人心浮气躁。
“咳,连烜,别生气啊,老二向来不大管孩子,孩子都让老二媳妇给惯坏了。”
瞧他脸色不怎么好,酆王赶紧给他倒了杯酒。
一旁的顺王把他们的情形瞧在眼底,半垂的眼眸有些意味不明的晦涩。
老大、老九对老七的态度,总是那么小意迎合着,那种讨好的态度就差没把人供起来了。
老七越是冷着脸,他们越是贴上去。
顺王端起酒杯,一口喝下,杯中美酒似乎也掺杂了一种苦涩的味道。
如若当年,他没有染上天花,毁了容貌,那此刻的他,定然会是另一种姿态,就算不能意气风发,也不会像这般毫无存在感。
兄弟姐妹们都把他当做空气般存在,当然,这也是他特地营造出来的形象。
顺王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喝下。
“县主,谢谢你的毛线猪,我很喜欢。”
女宾宴席上,年纪虽小却仪态端正的皇甫岚玉抱着灰扑扑的毛线猪,特地过来道谢。
一旁的皇甫凌风也跟着过来,大而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薛小苒顿觉一阵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