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的地址当然要挑一处清净、宽绰、便利的地方。”薛小苒掰着手指一样样数,
“万事开头难,一开始,先不要招收太多学生,避免忙中出乱子,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不能太着急了,你还那么年轻,有的是时间徐徐图之。”
濮阳轻澜听着她老气横秋的训话,没好气道:“胡说,过了年,你表哥都二十四了,白胡子都要长出来了。”
“啐,二十四就老了,你咋不想想你离百岁老人有多远的距离。”
才二十四就嚷嚷着喊老,薛小苒啐了他一声。
“这世界,能有多少个百岁老人,活到七八十岁就已经是高寿了。”濮阳轻澜哼了一声。
“亏你还号称神医,百岁老人有啥稀奇,只要遵循养生之道,活到一百岁也不难。”
“神医又不是神仙,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道理,遵循养生之道,说得容易,能有几人做得到。”
“做起来不难,还要你们大夫干嘛。”
“……”
两个幼稚的人你来我往一番斗嘴,说得口干舌燥,才各自举起茶杯停止了互杠。
“你要开医学院,得有个计划方案,不是嘴巴动动就能成的。”
薛小苒最后总结。
濮阳轻澜沉着脸为难,他忙得很,哪有空弄这些东西。
他的眼眸就瞟向她,“小苒,你最近不是很闲的么?帮我弄一下这个什么方案吧,弄好了表哥重重有奖。”
薛小苒听着好气又好笑,敢情是想把事情推给她呀。
“哦,有什么奖励?先说出来听听?”
她想了想,弄个大致的方案倒是不难,难的是她对他们这里的人文风俗了解得还不够通透。
“额……”
濮阳轻澜看了她一眼,“你现在不缺钱,更不缺势,谈金银财宝太过庸俗,要不这样,等你成了亲后,想要养娃就告诉你表哥,一准把你的身体调养得想生几个就生几个,身体倍棒,母子安康。”
“……”
薛小苒闻言,呆立半响后,羞红一张脸,她站起身来,叉着腰开口,
“你当我是母猪么,还想生几个生几个,你这什么鬼奖励,也太没有诚意了,再说,我现在就身体倍棒,不用调养照样想生几个生几个。”
她气哼哼地瞪着濮阳轻澜。
“啧啧,你的身体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棒。”濮阳轻澜瞧着她,就摇摇头,
“体质偏寒,经水不利,手脚冰凉,胃阴虚,应该还有些偏头痛,虽然都是小毛病,可小毛病不治,容易拖成大毛病。”
薛小苒听着听着,倒是深感佩服,他说得都对她的症状,不过,
“连烜开过药方给我了,我喝了几次,那个毛病好了很多了。”
痛经的症状基本得到缓解,虽然难受,但不会疼得打滚了,比以前可好多了。
濮阳轻澜依旧摇摇头,“他的方子是没错,可没有治疗到根本,你这毛病一不注意很容易又犯。”
薛小苒摸了摸肚子,还真有些担心,痛经的日子太难熬了,脸颊微红道:“那个,连烜还会给我揉止痛的穴位。”
濮阳轻澜笑容里就带上了几分揶揄,“是有缓解的作用,不过,不能根治。”
手里拿着三份药方的薛小苒,送走了笑得像只老狐狸的濮阳轻澜。
捧着药方的薛小苒,总有一种被他坑了的感觉。
晚上,连烜在薛小苒的一脸期盼中走进屋子。
“怎么啦?”瞧她殷切地拉着他上炕,连烜有些疑惑。
“你看,表哥今天给我的药方。”薛小苒就把炕桌上的药方推了过去。
连烜面色凝重起来,他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眼眸里泛起几分疑虑。
一份是治疗经水不利的方子,一份是治疗胃阴虚的方子,还有一份是调养体寒的方子,都是很普通的药方。
“他给你开的药方?”
“是啊,他说我身体的小毛病很多,不好好调养,以后会对那个啥,不好。”
对生宝宝有影响,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濮阳轻澜还郑重其事地给她把了脉,满口专业术语把薛小苒唬得一愣一愣的。
“手给我。”连烜眉头蹙起。
薛小苒赶忙把手腕伸了过去。
连烜的指头轻轻附在她的手腕上,静心给她把着脉。
半响,他松开手,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
“师兄说什么了?”
薛小苒把濮阳轻澜说的症状复述了一遍。
“没事吧,他说得好像挺严重的样子,还说要是不好好调养,以后那个,嗯,生养会困难,说得可吓人了。”
连烜沉着一张脸,这个混账师兄,竟拿这种事情来吓唬她,
“他来找你干嘛来了?”
肯定又是有事,所以才挖了坑让她往下跳。
薛小苒把濮阳轻澜想要办医学院的事情告诉了他。
连烜听完,就气笑了,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没事,他是吓唬你的,你身体是有些小毛病,不过,问题不大,没他说的那么严重。”
薛小苒听完就哼了一声,“我就知道是这样,他还信誓旦旦说,吃了他的三副药,保准我身体倍棒。”
后面还有一句“想生几个生几个”,薛小苒没好意思说出来。
连烜看了看方子,“嗯,倒是可以吃的,你照着顺序抓药来喝,调养一下也好。”
她的这些小毛病,他一直知道,就是觉着没什么大碍,加上她最近晨起练箭,脸色越发红润,也就没太在意。
既然师兄开了方子,那就让她好好调养一番。
“嗯嗯,有症状那我就喝。”薛小苒点头,不是忽悠她的就成了。
“医学院那件事情,你能帮就帮,帮不了就直说,没必要非要揽上身。”
连烜摸摸她的长发,师兄的初衷是好的,就是做事没有个章程。
师父半辈子的遗憾就是没能多收几个徒弟,把他一生所学都倾囊相授。
师兄要是能开办一间教授医术的医学院,也算是完成了师父的遗愿。
薛小苒点头,笑着对他道:“我知道了,我量力而行,表哥的志向是远大的,可他的人却是懒散的,空有志向,又不乐意付诸行动。”
连烜苦笑,她对这个半途捡来的表哥,还真挺了解。
师兄的脾性,可不就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