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溪听到涉嫌洗黑钱愣住了。
如果是一般的绑架未构成严重伤害罪,顶多赔偿钱财判个一两年,但洗黑钱的罪名就完全不一样了,如果她真被坐实了洗黑钱的话,涉及到重大经济犯罪,而且数额不小,还是一个亿,至少要15年打底。
再加上她眼睛这样,如果要瞎了再在监狱里待上十多二十年,那还不如死了!
凌越那边一定做了手脚,顾锦溪手腕被拷住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跟警察走,“警察同志你听我说,我没有洗钱,都是凌越害的我,你知道凌越吗?安心集团的总裁,就收购了凌天集团的那个,我绑架了他的女人,但是我什么都没干,那钱是他给我的,你们可以去查我账户的资金来源啊,一定能查到凌越头上的。”
“我们当然查过。”警察对着顾锦溪冷哼了一声,“不然我们也签不了对你的逮捕令,你账户里的资金来源不明确,我们甚至怀疑是海外的冻结资金,这个案子很有可能上升到国际经济犯罪的范畴,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啪地一声,顾锦溪听完警察这番话,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腿软再也站不起来了。
最终还是警察把她拖了起来。
顾锦溪在被拖走的时候还在挣扎,“能先让我去医院检查一下眼睛吗?我刚刚被人注射了一支奇怪的针剂,我怀疑是眼部剧毒,我需要及时治疗。”
警察根本不搭理她,“像你这种人我们看多了,无非就是想拖延去服刑的时间,何必呢,既然犯了罪,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别想着钻什么空子,现在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不是,我不是要钻空子,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被人弄了眼睛,现在眼睛一片黑蒙蒙的,我快要瞎了,你们快送我去医院!”
警察哼了一声,“那是因为你过度害怕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警察把顾锦溪推入了警车当中,呜呜呜的警笛声中,夹杂着顾锦溪的嘶吼和尖叫,警察谁都没有觉得奇怪,这样的罪犯他们见怪不怪了。
凌越这边,一路加紧送顾安心到医院,途中顾安心已经晕过去了,她别顾锦溪绑架,长时间承受着生理和心理的压力,早已经撑不住了,再听说自己竟然可能怀孕了,顾安心一个激动,晕了过去。
洪安看着顾安心和凌越的样子额头一层冷汗,早知道他就不把自己的怀孕猜测说出来了,现在无论是凌越还是顾安心,根本不管“可能”这两个字,脑子一热就钻进怀孕里去了。
这下要是乌龙没怀孕,洪安不知道凌越会不会弄死他。
不过洪安又仔细得观察了一下顾安心的症状,虽然他不是妇产科医生,但相应的症状也熟悉,应该是怀孕八九不离十了。
最关键的是,这个孩子还能不能抱住,如果怀孕了保不住,凌越八成也要弄死他。
洪安默默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你会不会开车啊!快一点!稳一点!”
司机的冷汗啪嗒一声从下巴上掉下来,凌越隔五分钟就要吼他一次,现在洪安也吼他,司机从来没想过开个车能有这么大的压力。
凌越抱着顾安心不撒手,他苦于自己的眼睛暂时看不清楚,及时顾安心现在的状态可能不太好,他也想认真地看着她。
要是早知道她怀孕了,压根就不该放她出去旅游,出去旅游的时候肯定侵了冷水,而且还吹了冷风,凌越越想越后怕,他恨不得时光倒流,当初即使顾安心再生自己的气,也不该给她离家出走的机会。
如果孩子真的没了,凌越能后悔一辈子!
“洪安,我的眼睛什么时候能看见东西?”凌越十分懊恼。
洪安想了想,“麻醉才刚退,细菌消除了,但也至少要过二十多个小时才行,一两天吧,你别着急,如果真的是怀孕了,我一定尽力帮你保住孩子。”
“什么叫尽力?”凌越不高兴了,“这种事有你们尽力的余地吗?必须保住,没的商量!”
凌越的态度十分坚决,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反驳他,洪安只能点头,“行,保住,一定能保住。”
司机用最快又尽量平稳的速度把他们送回了医院,下车的时候司机的整个T恤都湿透了,看着他们下车大口呼吸。
凌越怕自己眼睛看不清楚抱顾安心有闪失,所以提前就让洪安通知了他们医院的人,早就有移动担架等在了医院门口。
不过凌越没料到的是,除了移动担架之外,等在医院门口的还有顾安生。
顾安生听说了顾安心可能流产的事情,立马奔过来,这会儿打开车门,还没等凌越开口,便从凌越身上把顾安心抱过去,放在担架床上,吼医护人员,“还不快进手术室!”
他这个当舅舅的简直跟凌越这个当爸爸的一样着急。
洪安愣了愣,连忙跟着医护人员一起进去抢救。
凌越眼睛不适,只能跟在后面,等他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顾安心的手术已经开始了。
Alice也守在手术室门口,扶了凌越一把,警惕地看着顾安生,生怕这两个人又打起了。
现在凌越眼睛不方便,可不是顾安生的对手,打起来她需要护着一点。
“你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怀孕了你放她满世界乱跑?”果然不出所料,顾安生对凌越有怨言。
然而出乎Alice意料的是,凌越这次没有和之前一样跟顾安生针锋相对了,俨然小媳妇儿般自责,低着头,神情十分懊恼,他竟然对顾安生说了“对不起”。
Alice震惊地瞪大眼睛。
“都是我的错。”凌越开始检讨自己,“我没有注意到她生理期的异常,这段时间我也没有足够照顾到她的情绪,我不该在她生气的时候放她出国,但你放心,这个孩子能好的,他必须好。”
凌越信誓旦旦的,带着一种莫名的霸气,明明他不是医生,也不是上帝,却偏要说这么绝对的话,仿佛如不随他所愿,他连上天都要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