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死了?你爹娘死了?死了?”曹辉似是很不相信的样子,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会死呢?不应该啊。”
曹辉的声音很轻,但是却被耳朵尖的顾宁安给听见了,他霎时一愣,回过神来,抓住曹辉的胳膊,忙不迭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刚才为什么说我爹娘怎么可能会死?你是不是说我爹娘不应该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快说啊!”
那曹辉在顾宁安大力的摇晃之下,八分醉酒霎时醒了六分,他见顾宁安穷追不舍的追问他爹和娘的事情,心里刚才还醉的一塌糊涂,此刻立刻被吓醒了。
曹辉狠狠地甩掉顾宁安的手,那力道之大,竟然将顾宁安给甩得跌了一个跟头,撞到了放在一旁的水桶之上,顾宁平见哥哥摔倒了,连忙扑上前去就把顾宁安给搀扶了起来,上前就要找曹辉理论:“你干嘛打人呢?”
曹辉被顾宁平一推,也狠狠地摔了个踉跄,看见面前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娃娃,那眉眼跟自己梦中的那个人竟然有七八分相似,心中顿时害怕起来,酒壶也摔碎了,三步并作两步就跑远了,那疾如风的样子似乎后面有两个可怕的恶鬼要取他的性命一般。
顾宁平见人跑远了,这才关切的问道:“哥,你刚才有没有摔伤?”
“我没事!”顾宁安揉了揉刚才撞到水桶的胳膊肘,眼神深邃的看着曹辉落荒而逃的地方。
刚才那曹辉的话,好像是知道些什么,他刚才说爹娘本不应该死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最后他看自己和顾宁平的那个眼神,好像跟看见了什么鬼魅一般。
这曹辉,肯定知道点什么。
那边曹辉落荒而逃,跑到了顾家老宅,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想到刚才自己竟然被两个小孩子给吓着了,曹辉呸的一声,狠狠地朝刚才来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然后,这才拍了拍顾家老宅的篱笆院墙,高声叫到:“姐,快开门,我来了。”
拍第一下,没有得到回应,曹辉这时更加不耐烦了,直接用脚踢了,门被踢的嘎吱嘎吱响,曹辉语气很不好地叫到:“开门啊,人都死了吗!快开门啊!”
这段时间,顾家老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些事情曹辉并不知情,他见拍了这么久的门还没有回应,凶巴巴地骂了句狗娘的,直接用脚往前一踹,硬生生的将院外的门给踹开了。
院子里面还是没有人出门来迎接他,曹辉受到这样的冷遇,心里不平衡了,这往年来,哪次来不是受到曹氏和顾传寿高规格的接待,又是吃的,又是喝的,哪次不把他这个弟弟给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今日这是怎么了,刚才他在村子口受到两个孩子的奚落,难道这到了姐姐家里,还要再受到冷遇吗?
“曹心莲,你给我出来!”曹辉恶狠狠地在院子里就骂开了,这回干脆连姐姐都懒得叫了,直接喊出了曹氏的闺名。
“曹心莲,曹心莲……”
曹辉是不知道,这曹氏就是想要给这个弟弟开门,她也没这个能耐啊。前几日被顾传寿给踢的吐出一口鲜血,骨头都给踢的散架了,这还正躺在床上休养呢。
这顾家老宅是有人的,而且顾老大一家和顾老三一家全部都在,从曹辉第一下敲院落的门的开始,屋子里面的人全部都一清二楚的听见呢。
只是,一家不关他们的事,还正好想看看这顾老三家里再闹啥幺蛾子出来。今年大年三十,若是能再看场好戏,也不枉费今年回来受那曹氏那么多的气。
另外一家,一个想来开门,下不来床,另外一个,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人家连媳妇都不在乎了,更别说会在乎他这个小舅子了。
顾传寿听见外面的漫骂声,狠狠地骂了一句无赖,冷哼一声,翻个身又躺下了。
现在,顾传寿跟曹氏已经分房睡了,这都不举了,整日里看见这么漂亮的媳妇没用,实在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而且这几天,曹氏鼻青脸肿的,实在是看不出来哪里美,只觉得这躺在枕边八年的妇人,原来心肠如此的毒辣,实在是令人心寒的发指。
曹氏如今跟顾婷婷睡在一个房间里,这曹氏被顾传寿踢那狠狠地一脚,这浑身就跟散了架样的。
刚开始曹辉在外面第一开始叫姐的时候,顾婷婷就醒了,推了推睡的跟猪一样的曹氏,说道:“娘,好像是舅舅来了。”
曹氏还没有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等听清楚顾婷婷的话,再听清楚外面的曹辉的声音,就听见哐当一声,院子的门被曹辉给踢了。
曹氏浑身都疼,怎么爬的起来,这都被顾传寿给打的鼻青脸肿的,连说句话都觉得嘴巴和脸颊生疼,更遑论这曹辉一声高过一声的大叫,曹氏的声音根本就听不见了。
等了半晌,曹氏听见这曹辉还在外面骂,看来是没有人会去外面招待这小祖宗了,只能跟顾婷婷说道:“婷婷,你赶快穿衣服,去院子里把你小九九领到这里来。”
顾婷婷哦了一声,从暖暖的被窝里面爬了出来,因为人小胳膊短,穿衣服的动作怎么也快不起来,曹辉在外面越等越气,越等越急,以为曹氏一家子不作兴他,这么怠慢他,何时吃过这个冷馒头?
曹辉越想越气,这刚才喝的酒,酒劲又冲上来了,扯着嗓子就是一嚎:“曹心莲,你再不出来,老子就把你做的那件破事给你抖出来!”
曹氏哪里见过自己的弟弟这般的无赖,以前来的时候,曹氏都是好吃好喝,顺带着还拿银子伺候着这小祖宗,今日这小祖宗就是稍稍等了一下子,就发起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