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见顾筱婉脸上还有清淤地痕迹时,顾宁安紧紧的咬住下唇,就是为了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流下来。
“姐,你和妹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那个曹氏是疯了吗?还有,筱逸怎么会从山上摔下来,是谁干的!”顾宁安捏紧了小拳头,咬牙切齿地低声嘶吼,就好像一头受伤了的小狮子,想要报仇。
“曹氏说爷爷留下了一大笔钱,说都被咱们私吞了。”
“所以,她来要钱,见你不给,她就打你?”顾宁安追问道。
“嗯!”顾筱婉才刚刚说了个嗯子,就见顾宁平快速地拿了一根棍子就要朝外冲出去,顾筱婉连忙飞奔过去拦腰抱住:“宁平,你要去干嘛?”声音连顾筱婉都觉得有些颤抖。“姐,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打死那个曹氏!”顾宁平气的要发疯了,那个曹氏当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她难道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跟她一样,爱财如命,小肚鸡肠,贪心不足。
“宁平,你别去!”不是顾筱婉怕事,而是,这件事情他们去找曹氏了,又有什么用。
曹氏打她,顶多安个狠心的罪名。可是顾宁平要是去打她了,到时候曹氏不安好心,给顾宁平安个不尊长的名头,那罪名可就大了。而且,他们如果就这样毫无准备的冲过去,根本就玩不过曹氏那个人精!
“姐,我不怕她,我要打死她!”顾宁平大声喊道。一想到姐姐被曹氏按在地上甩耳光子,顾宁平就心痛万分。
顾宁安也说道:“姐,我跟宁平一块去,我要找曹氏理论去!”
顾筱婉见这兄弟两个都生气了,特别是顾宁安,看他脸上又心疼又愤怒的模样,顾筱婉是又感动又无奈。
“宁安,宁平,你们听我说!”顾筱婉见兄弟两个都这么冲动,连忙解释道:“曹氏为什么到咱们家来,就是想要找银子!咱们不给,她就来闹!暂且不说她,咱家,到时候怎么在众人面前解释咱们身上的新衣裳是哪里来的?怎么解释你们兄弟二人去学堂的银子是哪里来的?”
“姐,那明明就是你冒着生命危险……”顾宁平急了,脱口而出。
顾筱婉摇了摇头,当初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找曹氏理论,可是后来,她仔细一想,如果到时候真的去找曹氏理论,曹氏及众人追问他们身上的新衣服是哪里来的,追问他们顾宁安兄弟两个去学堂的钱是哪里来的,那怎么办?
这吴溪村子里面,没有几个人会向着他们的。顾筱婉从那天找妹妹的事情之中就看了个清清楚楚。
若是事情闹大,势必会请出村长。可是梁村长那个样子,顾筱婉想着都觉得令人生气。
那天晚上打赌,若是顾筱婉输了,就搬离吴溪村。若是顾筱逸出事,而且又跟梁大宝有关系,那么就要让梁大宝偿命。
那天晚上说过的话,还犹言再耳,顾筱逸受了伤,没有生命危险,顾筱婉完全就不会去要梁大宝的命。可是这梁村长实在是太溺爱他那宝贝孙子了,生怕顾筱婉到时候杀到他家里去,或者是在外面对梁大宝不利。
听说那梁村长的老婆连夜就收拾行李,带着梁大宝回他外祖家了。
一走了之,多么潇洒。
为顾筱逸治病,顾筱婉已经把得了的那株人参赚的钱全部都用光了,还不够,家里全部笼统,加起来,估计也就百把两银子了。顾宁安和顾宁平又在外面读书,这每个月的伙食都要好多银子。可是,这顾筱逸还生病在床,顾筱婉根本就出不去赚钱。
“我们家里的钱,你们兄弟两个都知道是怎么来的。不是偷的,不是抢的,是咱们的正当所得,只是,若是大声宣扬了出去,以后,咱们想要再从这山里面找吃的,就难了。”
顾筱婉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顾宁安和顾宁平都知道。
这深山里面,别人都说有凶恶的猛兽,还有人被猛兽吃了,顾筱婉不是不怕。
深山里面有未知的凶神恶煞,可能还会有随时丢命的可能。上次那株人参,实在是一个巧合,顾筱婉估计,就算再进山十趟二十趟都不一定会找着人参。
顾筱婉将上次的偶遇归结为少之又少,不太可能的。
那还有啥能赚钱的呢?
这真的如张婶所说的那样,钱不好赚啊!以前因为那株人参卖了五百两,顾筱婉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到了现在这一下子就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又到了天天都要用钱的地步,顾筱婉有些慌神了。
她急迫地想要取赚钱,她还想去碰碰运气,就算找不到人参,卖不到钱,可是总还能捉到野鸡、野兔子什么,就算不卖钱,可也能拿回家给顾筱逸补补身子。
所以,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深山里面有什么,若是被他们知道顾筱婉她在深山那里找到了人参,那往后,顾筱婉想进山,可就什么都找不到了。
这不是怕曹氏,只是,被生活逼的无可奈何的顾筱婉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
“姐,只是我心有不甘啊!”顾宁平知道姐姐的意思,可是,他却是心疼姐姐,却不能发泄出来,只能抱着头,像是个受伤的小野兽一样,蹲在地上哭泣起来。
顾筱婉扶起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宁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在见证到了曹氏的嚣张跋扈、孙氏的心机叵测、梁村长一家的歧视与偏见之后,顾筱婉的内心深处,这个想法已经变的空前强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人人得而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