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慈知道江家那么多的秘密,就等于知道了柳家那么多的秘密。
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引火烧身,又能跑的了谁呢!
“爹,天慈这回糊涂,也受到惩罚了,她是柳家的人,定然也没有想到那么多,江家这回让她没脸,想来也只是想要针对江家的!”柳天明说道:“爹,天慈虽然做了这错事,但是也能将功抵过啊!”
“将功抵过?你什么意思?”柳从苒有些不明白!
“天慈以前不是坚决不要嫁给江远的吗?这回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由不得她嫁不嫁了!我在想,要不要我亲自带着天慈去趟江家,然后解释一番,卖江家一个面子!”
毕竟,以前柳从苒一直都是说柳天慈以后要嫁给江远的,可是却被柳天慈说漏了,说自己想要嫁给皇上,当娘娘!
还嫌弃江远长的丑!
这要是换做是谁的,都是难以忍受的,更何况是江家了!
“你去有什么用?江远就是江家唯一的孩子,受了那么大的奇耻大辱,任谁能吞下去这个侮辱!”
“只要我们真心实意地去说,并且给江家一点甜头的话,想来江家是一定会同意的!”
“甜头?什么甜头?”
“明年的私盐得利,咱们少收一成!”柳天明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晃了晃说道。
这柳天明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似乎都能成那条缝里看见他的精光!
“少收一成?”光是想想,就已经让柳从苒肉疼了!更别提真的少收这么一成了。
这一成,都有好几万两银子啊!哪是能说不要就不要的!
“爹,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给江家这点利益,咱们就这么去跟他说和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咱们也要拿出一点诚意来!”柳天明笑着说道:“无论如何,这回是天慈做错了,咱们柳家把姿态放低一点,想必江家看到了我们的诚意之后,也不会怪罪于我们,毕竟天慈还就是个孩子,江淮南就算再怎么气愤,也不会跟一个孩子去计较吧?您说是吗?”
“说的倒也是!”柳从苒想了想,满意的点点头:“若是真的能够说服江淮南的话,那倒也好办了。但是……”
柳从苒依然有些担心:“那个孽女,完全不受控制,若是她又说错了话,又得罪了江家,还把江家的事情都抖出来的话,那咱们柳家与江家,就真的彻底的闹掰了!”
这是柳从苒最担心的事情!
现在,他还不能得罪江家啊!
江家捏着他的命门呢!
若是得罪了江家,江家一捏,柳家怕是也要跟着一起陪葬了1
江家做私贩买私盐的生意,柳家给江家制造条件,隐瞒朝廷,不让朝廷发现,江家得利分一半给柳家。
自从柳从苒当了盐铁使以来,这两家也算是合作愉快,玩的很是融洽!
只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柳家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柳家了。
柳从苒的胃口大开,已经不满足于每年几万两几万两银子的分成了。
他想要更多。
江家早已经是家大业大,若是能够一举吞并的江家,把江家所有的财产都据为己有。
那么柳家在京城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一想到未来那不缺银子的日子,柳从苒心里就一阵的激动!
柳从苒不过是个正五品的盐铁使,每年的俸禄不过堪勘也就几十两而已。
可是在朝为官没有银子,那怎么成呢?
柳夫人的娘家虽然也有点根基,但是毕竟已经没有人在朝为官了,也算是没落了,指望不上。
柳从苒如今有了两个儿子,柳天明又是他的心头宝,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有野心,有魄力,有往上爬的狠劲。
柳家想要在更上一层楼,只有依靠柳天明了。
那么,就只有不停的搜刮银子,不停的砸银子,才能够为柳天明铺上亮闪闪的升官发财路。
银子从何而来?
就只有靠那个远房亲戚江家了!
自然,柳从苒也与江淮南同座了一条船!
但是,人都是有,畏惧心理的!
这船坐久了就会晕船。
柳从苒看着越来越紧的食盐政策,朝廷也管控的越来越严厉了,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抽身的话,若是查到了江家,那么柳家,也离死不远了!
柳从苒帮着江淮南做了这么多年的包庇的勾当,这心里早已经是寝食难安,就怕哪天江淮南把自己的事情给说了出去。
被人的手里掌握着自己犯罪的把柄,那可不是一件好过的事情!
所以说,柳从苒,下了狠心,一个是要把江家给吞并,江家所有的财产都归为自己,另外一个就是杀了江淮南,神不知鬼不觉,偷偷的,把江淮南给处决掉了!
这样自己又有了银子,又没有人抓着自己的把柄,柳家还是那个为朝廷兢兢业业办事两袖清风清清白白的柳家!
在这升官路上,柳天明就能依靠着用也用不完的银子,不停的为自己铺路,走向了人生巅峰,为刘家再赚一个光明来!
而柳天慈就成了柳从苒与柳天明对付江家的一枚好棋子!柳天慈后来怎么都猜不到,自己在要被柳从苒杀死的时候,那个高高在上,平日里连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的大哥,竟然也会为自己求情!
或者她到死也不明白,她在这一场争名逐利的斗争中究竟发挥了什么作用?
柳天慈被柳天明给救了下来,被安顿好了,请了大夫,看好了伤,这心里除了畏惧之外,更多的就是对柳家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