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睁着迷蒙的眼睛,像是糊涂了一般,空虚了一会,这才摇摇头说道:“我一直都在外面,没有听到啊!”
梁村长见阿左睡在外面,冷哼了一声,想着也许是自己刚才听叉了,不由得又摆上了村长的冷脸:“让你来是照顾小姐的,你睡的那么死,要是小姐有什么,叫你你又不应,出了事,谁担待的起!”
阿左立马就站起了身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清醒,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梁村长,我错了,我不睡了。”
见阿左那般的谦恭,梁村长的心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虚荣。
顾筱婉那个死丫头从来没有对自己客气过,她的丫头,自己就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看她还敢说什么!
以后要是成为了一家人,看她还给不给自己脸子看。
要是成亲了,自己好歹还是她的姑父呢!
梁村长越想越满意,身上拉了拉披在肩头的衣裳,指着屋子里,严厉地警告阿左:“这里面可是顾家未来的大少奶奶,你要是怠慢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梁村长恶狠狠地瞪了阿左一眼。
阿左立马就抖了一下,低下了头,唯唯诺诺的连声说道:“是,是,梁村长,我一定好好的照顾小姐!”
见顾筱婉的丫鬟那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梁村长心里极其的舒适。
使唤不了顾筱婉,使唤使唤她的丫头倒也是一样的!
梁村长心满意足的回了房间,又继续睡去了。
阿左见没了声响,这才轻轻地推开了门,小声地在门口说了一声:“小姐……”
而里面半晌没有传来声音,等了半天,才从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高莲枝的惊呼声。
原来,在听到梁村长那一声冷喝的时候,高莲枝吓的简直七窍升天了。
连忙到处找地方让唐善祖给藏起来,那唐善祖是个读书人,本就是个清高的性子,来偷偷摸摸地见高莲枝本就是因为相思太甚了,如今,若是被人发现,发现便发现了,唐善祖还真的打算就这么直接地向大家表明,他喜欢高莲枝。
只不过,这长夜漫漫,又是孤男寡女,若是被人发现了,唐善祖是没什么,可是对于高莲枝来说,那可是毁天灭地的事情。
唐善祖望着高莲枝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于心不忍,只能找个地方藏了起来。
等到外面没了动静的时候,高莲枝要让唐善祖出来,可是这衣柜的门却被人从里面拉着。
唐善祖不出来!
高莲枝大惊,惊慌地拍着衣柜门,轻声低呼:“唐大哥,唐大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良久,才听到里面传来轻轻地低泣声!
唐善祖在里面哭了!
高莲枝听见心上人的哭泣声,这心里哪里还平静的了,也跟着一路哭了起来,边哭边低声说道:“唐大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别哭啊!”
唐善祖长的一身书生气息,也算是文质彬彬、样貌清秀,在那村子里面的所有的后生里面,算是一股清流。
长的好,又有才华,高莲枝自看到的第一眼,就深深地喜欢上了。
二人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感情积淀,两个人的感情也是一日千里,早已经是你侬我侬,打算要一辈子长相厮守了。
这在村子里面,明眼人也一下子就看出来,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了。
唐善祖也就等着高莲枝长大及荆,嫁他为妻了。
哪里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两个人在恩爱,在贫穷面前,再好的感情,在世人看来,也不如那白花花的银子珍贵。
高莲枝的父母强烈反对她与唐善祖在一块。
虽然反对,可是两个年轻人,交了心,又岂是父母能够打压的。
所以,高莲枝虽然跟着高氏来到了吴溪村,可是这心里还是一直心心念念着唐善祖的。
只不过,后来,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高莲枝只觉得自己与唐善祖的感情越来越遥远了。
特别是徐氏与她说的一番肺腑之言,让高莲枝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
可是在今夜,一见到唐善祖,高莲枝那拿不定的主意,立马就坍塌了。有什么比的过自己的真心喜欢的人呢?
高莲枝见到心上人,哪里还管的了外面的人怎么看,想也没想就与唐善祖热烈拥吻了起来。
两个年轻人搂在一块,互相诉说着这段时间的相思与想念。
本来是你侬我侬的,无奈被梁村长的那一声咳嗽给打乱了。
特别是梁村长最后的那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唐善祖的心。
高莲枝听见了唐善祖的哭泣,有些慌了,拍着衣柜的门板:“唐大哥,你出来,咱们好好的谈谈,好不好?”
唐善祖被梁村长的最后那一句大少奶奶给惊住了。
原来,半个月不见,自己身边的人就要嫁给别人为妻了吗?
唐善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但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乍一听到这句的时候,想到了高莲枝父母的反对,以及这半个多月来,自己望眼欲穿的等待,通通被那几个字给打败了。
唐善祖在衣柜里头哭,高莲枝在外头哭,两个人隔着衣柜门,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阿左等了良久,没听到里面的动静,倒听到了二人的哭泣声,而且,那哭声还有越来越大的意思。
眼看着这天马上就要亮了,阿左心里有些担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见高莲枝只着中衣坐在冰凉的地上,靠在衣柜门上哭的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