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刚才把玩着玉扳指和木簪子子花费了一个多时辰的人,不是她顾筱婉一般。
阿左见状,以为姑娘好了,可是谁知道,没多久……
顾筱婉心里郁闷的很,一郁闷就把顾宁安和顾宁平写过来的书信看,时不时地笑着出声,看着特别的正常,可是等到看完了,没啥事了,姑娘又拿出那玉扳指和木簪子左看右看,又有些恍惚,不说话了。
阿左便一直都看着姑娘,寸步不离地跟着,顾筱婉的神色和动作落在她的眼里,却不明白姑娘究竟怎么了。
饶是她跟在姑娘身边那么久,却是头一回见到姑娘这般心思恍惚的样子啊,阿左心下觉得特别的无助,到底应该怎么劝慰姑娘呢?
刚开始看信的时候都是有说有笑的啊,怎么后来送走了护国郡主,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似得,到底是怎么了呢?
阿左在一旁坐立难安,抓破了脑袋都不知道姑娘怎么了。
让她杀个人容易,去猜姑娘的心思……
那可真的是水底月、水中花,都是抓不到的泡影啊!
等到好不容易伺候姑娘上床歇息,姑娘说不用她伺候了,阿左这才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却不是回自己各房间,而是去找阿末商量究竟该怎么办了!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姑娘,我哪里知道姑娘怎么了!”阿末听完,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姑娘究竟是怎么了,干什么总是看着主子送的东西出神呢?
难道是想主子了?
不可能啊,明明是今天早上才刚刚分开的呀!
以前主子和姑娘好几个月没见,姑娘也没这反应啊!
“那你帮我分析分析,姑娘怎么会这样呢?”
“我怎么帮你分析呢?我是个男的,提剑砍人的,你让我去杀人可以,你让我去猜一个姑娘家的心思,我一个大老粗,怎么猜的出姑娘的心思!”阿末欲哭无泪。
姑娘家的心思,特别是姑娘的心思,他怎么猜的来啊?
姑娘那么有主见的人,跟主子那是不相上下,他跟在主子身边那么多年,都没猜到过主子的心思,怎么猜的到姑娘的心思。
阿左知道自己跟阿末说这话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是心里担忧姑娘的情绪,姑娘不开心,主子就会不开心。
“那现在该怎么办?姑娘看起来恍恍惚惚的,像是很不高兴!”阿左叹口气,也说道。
“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阿末问答。
阿左想了想,摇摇头:“不可能,护国郡主走之前,姑娘还特别高兴,还跟郡主躲在屋子里面单独聊了许久呢!走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那姑娘和郡主说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的,姑娘家的说说悄悄话,我们一般都不在跟前伺候着,也猜不出来她们说了什么,就是时不时地从屋子里传来郡主羞怯的声音和姑娘的开怀大笑声!”
看到吧,姑娘的心思怎么猜的到。
前一刻还开怀大笑,郡主一走就由晴转雨,特大暴风雨!
阿末无能为力,只能摊开手:“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只有明儿个去问姑娘了!”
阿左蹙眉:“姑娘是个心思极重的,极有主见,自己想什么事情从来都不会跟旁人说,除了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阿左顿了顿,万般无奈,只能说道:“阿末,你看好姑娘吧,我去趟主子那里,跟主子把事情说清楚!省的知道姑娘这段日子不开心,主子没心思!”
“也只有这样了!”阿末点头应了。
到了秦曳之处,三三两两的侍卫提着锋利的长矛宝剑四处巡逻,保卫着王府的每一处安全。
秦曳之喜静,整个王府除了大街上传来的偶尔一两声敲梆子的声音,冷落的王府寂静无声。
她是秦曳之的贴身侍卫,又是暗卫,对王府极尽熟悉,很快就到了秦曳之书房门口。
阿右在门口候着,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你来了!”
却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一般。
“主子在吗?”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
阿右点点头:“在的!”
然后转身,去敲门,不一会儿转身朝外面轻声说道:“主子喊你进去!”
话音刚落,一阵风刮来,却是看不到任何影子。
阿右站的离了远了点,提防地看着四周。
阿左以前是主子的贴身暗卫,一直都不为外人知道,阿未阿末也都是,所以,外人并不知道主子手下还有这几个人的存在,也都从来没见过这几个人的样子。
如今,主子派这三个人去了姑娘那里,这个时候阿左过来,肯定是来汇报关于姑娘的事情。
屋内一片寂静。
硕大的夜明珠将整个屋子照的亮如白昼。
阿左进去的时候,并未开口,只是静静地立在一旁。
屋子很大,三面都是黄花梨木打造的书架,上下共有八层,除了柜子上偶尔点缀的一两件价值连城的古玩之外,所有的柜子上都密密麻麻摆满了书,屋内散发着一股书墨香气。
屋当中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楠木连环半璧书桌,书桌上摆放着一方翠山石笔架,笔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几支粗细不一的狼毫,旁边是一方极品宋坑石砚,绝妙至极。
案前秦曳之乌发以金冠束起,发间簪着一支盘双龙戏珠墨玉簪,两侧随意飘下几缕秀发,掩映着如玉般的皮肤,正小心地批奏着面前的奏折,时不时地拿着手里的青笔在上面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