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媒婆嘴里一句话,老树都能发新芽。
这若是普通的女子听了这么诱人的话,谁不面红耳赤,巴不得见见这貌比潘安、文采风流的三少爷。
只不过,这花婆子若是给别人说,或许别人会心动,只是,面前的这人座的是谁……
顾筱婉呵呵笑道,朝一旁的阿左使了个眼色,就见阿左捏了个荷包塞给了那花婆婆:“花婆婆,我家郡主年纪尚幼,这婚配一事,暂且不提!”
“年幼?不小了,不小了,郡主啊,你都十七啦!我花婆子在你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三四岁了!”花婆子一听顾筱婉这是在用年幼来搪塞,马上就嚷嚷开了:“姑娘,您如今正是好年华呢!”
阿左一听这话,立马脸就黑了。
这可是主子的媳妇,哪里能容得了别人来染指,让这人进来已经是不错了,这人还在这里唧唧哇哇,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虽然她知道,姑娘一定不会同意的,但是有媒婆上门来……
这事情要是被主子知道了,他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花婆婆,我还年幼,亲事还不急,您先请回吧!”顾筱婉也不愿意再说,这媒婆上门来,本就是没有结果的事情,她也不愿意浪费别人的时间。
“哎,郡主,别啊!你要是觉得还早的话,可以先定亲,再过个一两年再成亲也不迟啊!”花婆婆还是不死心。
可是阿左那边已经半推半拉的赶着花婆婆往大门口去了,那花婆婆俨然还是不死心,边走还边喊:“郡主,这可是一门好亲事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人家三公子是个好良人啊……我……”
那花婆婆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就这么吱嘎一下子给断了,像是谁掩了她的嘴,又或者是那人自己说了一半就不敢再说了。
反正顾筱婉这边清净了,想到那个穿红着绿的媒婆来提亲,就一阵苦笑。
而一旁的谭玉书则开始调侃道:“姐姐,你现在可是太后皇上身边的红人,又是安平郡主,有了这一波,怕是后头……”
“怕是后头什么?”顾筱婉忙追着问道。
“怕你这清园的门槛都要被人踩破了!”谭玉书笑着说道。
顾筱婉嗔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说些好话,我这门槛被踩破了,谁来帮我修!”
也不怪谭玉书说这话,清园的门槛,在这今后的半个月里,确实被人踩破了。
也不知道是谁透露出去的,京城的花婆婆替兵部尚书府家的三公子提亲去了,安平郡主没答应。
这可好了,有人开了头,这后头的人生怕赶晚了没口热的吃似得,日日都有媒婆往清园赶。
少的一日来一个,多的一日来了三四拨。
不是这户世家子弟,就是那户将军子弟,总之,半个月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清园里头的顾家大姑娘,如今已是百家求。
一时之间,顾筱婉的名声在外,谁提起顾家的顾筱婉,谁不提起大拇指一脸的艳羡。
这顾家大姑娘可了不得了,人家都是货比三家,她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可以比百家。
啧啧,当真是命好的很啊!
顾筱婉作为事件的女主角,也只当自己没听过,没见过。
而后来来的那些来说媒的人,除了冰人之外,还有一些官宦世家为了重视,特意请了一些很有威望的妇人前来做媒,也都被顾芳喜一一以顾筱婉还年幼的由头给挡了回去。
一时之间,安平君主被冰人提了几十个上百个的媒,都没说定,倒让大家心里头有一根弦似的绷着。
这日,春光明媚,顾筱婉与谭玉书相约去福锦楼吃火锅时,碰到了一伙人。
谭玉书在后头瞧见了,有些不解地说道:“姐姐,不知道这顾心桃走了什么运了,如今竟然与方家的那两个庶女搅和在一起了!”
顾筱婉一听,也忙掀开车帘子看去,果然,就见顾心桃一身绫罗绸缎,妆容精致,身后还跟着一个着绿衣的小丫头,看那架势,俨然已是一副小姐的做派,跟在几个人的中间,前呼后拥的也进福锦楼了。
“咦,她身边的那一个姑娘看着倒眼生,好像没见过!”谭玉书问道。
顾筱婉瞟了一眼,说道:“那是光禄寺少卿刘居的侄女——刘司宜!”
顾筱婉倒觉得奇怪,上回刘雪迎来她这里的时候,不是说他们已经遣送刘司宜回老家了吗?并且还说让她永远不准回京城的吗?
怎么,这才过多少日子,又回来了?
顾筱婉心里冷笑,这顾心桃与刘司宜搅和在一起去了,怕是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虽在门口看到了,但是毕竟不在一个包厢,小胜子给顾筱婉专门留了个最清幽的厢房,大家伙也没拘泥是主是仆,上了桌都吃,一顿火锅吃下来,个个都是捧着肚子直喊满足。
再歇息了一会儿,顾筱婉等人就往楼下走了。
真是好巧不巧,刚一出门,就看到对面的厢房里头也出来几个人,听那娇滴滴的声音,顾筱婉都不用看,不是顾心桃,还是谁!
“哟,这不是安平郡主吗?”顾心桃见到顾筱婉,哪里还有刚才的满面红光,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小跑着就往顾筱婉这边来了,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心桃给安平郡主请安、给护国郡主请安!”
那毕恭毕敬、卑躬屈膝的样子,仿佛这跟前伺候的不是她的堂妹顾筱婉,而是要她命的天皇老子一般。
身后赶过来三人见到顾筱婉和谭玉书都一一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