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叔就是萧大叔。
连熬药都犹如行云流水般有条不紊,一丝不苟。
麦穗也扯了一个板凳,坐在他身边,双手抱膝,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心里很是满足,也许是她太执着以前的记忆,想让他想起她,继续待她好,其实眼下这样也不错,毕竟他待她,并不像她当初初嫁他那时的那般冷漠了……
许是感受她的殷切的目光,萧景田忍不住问道:“你在看什么?”
“自然是看你。”麦穗大言不惭道。
萧景田:“……”
什么时候,这个女人说话这么大胆了?
哈哈,麦穗心里一阵狂喜。
她终于调戏了萧大叔!
若是以前,萧大叔肯定会霸道地调戏回来的。
可如今,萧大叔跟她还处在相互试探的阶段,除了沉默,大概还不好意思有一步的举动。
麦穗见萧大叔哭笑不得的样子,不忍再逗他,颠颠地起身去了屋里,取出那只暗镖,指着上面那处印记,问道,”你看这是什么?”
“赵楚国的字体?”萧景田接过暗镖,波澜不惊,在铜州的时候他见过这种字体,知道这是赵楚边境那边特有的赵楚体,赵楚体笔画太多,写起来极其复杂,世上会写这种字体的人并不多见。
而流传出来的赵楚国字体则多半是用来观赏的。
在铜州的时候,萧云成特别痴迷这种字体,没事总是喜欢研究赵楚体的写法,当年他住的帐篷里就挂满了他涂鸦的赵楚体。
“你记不记得大菩提寺里就有这么一副字画?”麦穗提醒道,这些日子,她越想越有些后怕,若是巧合倒也罢了,但若是真的跟大菩提寺有关,那萧景田岂不是又危险了?
“记得。”萧景田暗赞她的细心敏锐,扭头问道,“你怎么看?”
大菩提寺偏殿里悬挂着的那幅字画,他早就注意到了,那是萧云成的笔迹。
故而他愈加笃定萧云成跟萧萧长公主关系匪浅,凭直觉,绝对不是寻常姑侄之间的情谊。
“景田,你不要再去大菩提寺了。”麦穗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绝非看上去这么简单,忙道,“我怀疑大菩提寺跟暗算你的人有所关联,你不能不妨,我宁愿你永远失去了那段记忆,也不想再让你涉足险境了。”
“无妨,你放心,我会小心的。”萧景田添了把火,淡淡道,“有件事情一直想跟你说来着,以后不要再接成记船队的订单了,除了成记船队,其他商家的,你随便接。”
“为什么?”麦穗惊呼道,“景田,成记船队要的都是大单,而且价格也公道,更重要的是,他们一直很诚信,我们合作了几次,都很顺利的。”
“这些以后再跟你解释。”萧景田不容置疑道,“总之,你听我的就是。”
“不,我要你现在跟我解释。”麦穗不依不饶道,“你若是没有让我信服的理由,我是不会听你的。”
至少要她现在就放弃成记船队,是不可能的事。
萧大叔就是萧大叔。
连熬药都犹如行云流水般有条不紊,一丝不苟。
麦穗也扯了一个板凳,坐在他身边,双手抱膝,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心里很是满足,也许是她太执着以前的记忆,想让他想起她,继续待她好,其实眼下这样也不错,毕竟他待她,并不像她当初初嫁他那时的那般冷漠了……
许是感受她的殷切的目光,萧景田忍不住问道:“你在看什么?”
“自然是看你。”麦穗大言不惭道。
萧景田:“……”
什么时候,这个女人说话这么大胆了?
哈哈,麦穗心里一阵狂喜。
她终于调戏了萧大叔!
若是以前,萧大叔肯定会霸道地调戏回来的。
可如今,萧大叔跟她还处在相互试探的阶段,除了沉默,大概还不好意思有一步的举动。
麦穗见萧大叔哭笑不得的样子,不忍再逗他,颠颠地起身去了屋里,取出那只暗镖,指着上面那处印记,问道,”你看这是什么?”
“赵楚国的字体?”萧景田接过暗镖,波澜不惊,在铜州的时候他见过这种字体,知道这是赵楚边境那边特有的赵楚体,赵楚体笔画太多,写起来极其复杂,世上会写这种字体的人并不多见。
而流传出来的赵楚国字体则多半是用来观赏的。
在铜州的时候,萧云成特别痴迷这种字体,没事总是喜欢研究赵楚体的写法,当年他住的帐篷里就挂满了他涂鸦的赵楚体。
“你记不记得大菩提寺里就有这么一副字画?”麦穗提醒道,这些日子,她越想越有些后怕,若是巧合倒也罢了,但若是真的跟大菩提寺有关,那萧景田岂不是又危险了?
“记得。”萧景田暗赞她的细心敏锐,扭头问道,“你怎么看?”
大菩提寺偏殿里悬挂着的那幅字画,他早就注意到了,那是萧云成的笔迹。
故而他愈加笃定萧云成跟萧萧长公主关系匪浅,凭直觉,绝对不是寻常姑侄之间的情谊。
“景田,你不要再去大菩提寺了。”麦穗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绝非看上去这么简单,忙道,“我怀疑大菩提寺跟暗算你的人有所关联,你不能不妨,我宁愿你永远失去了那段记忆,也不想再让你涉足险境了。”
“无妨,你放心,我会小心的。”萧景田添了把火,淡淡道,“有件事情一直想跟你说来着,以后不要再接成记船队的订单了,除了成记船队,其他商家的,你随便接。”
“为什么?”麦穗惊呼道,“景田,成记船队要的都是大单,而且价格也公道,更重要的是,他们一直很诚信,我们合作了几次,都很顺利的。”
“这些以后再跟你解释。”萧景田不容置疑道,“总之,你听我的就是。”
“不,我要你现在跟我解释。”麦穗不依不饶道,“你若是没有让我信服的理由,我是不会听你的。”
至少要她现在就放弃成记船队,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她刚刚预支了成记船队的货款救了急,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萧景田沉默不语。
他觉得男人打打杀杀的事情,没必要让女人知道。
尤其是她还怀了身子。
“你若不说,我就不听你的。”麦穗上前晃了晃他的胳膊,娇嗔道,“再说了,我跟成记船队签了六万瓶的供货文书,到现在才做了不到一半,你想让我毁约吗?”
“那就等做完这批货再说吧!”萧景田见她说得句句在理,只得做了让步,沉吟道,“成记船队的幕后东家就是萧云成,这个萧云成就是跟我一起在铜州抗楚的成王爷,据我所知,他跟总兵府的黄老厨来往密切,所以我担心,你跟成记船队做生意,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等我做完这批货,我就不做成记船队的生意了。”麦穗见萧景田神色凝重,知道此事远远比他说得严重得多,忙道,“反正现在铺子已经建起来了,回头再多招些人进来,这批货很快就做完了。”
重要的是她得先还上成记船队预支的货款才行。
唉,这事又不能明着跟萧景田说,万一他知道是她替他悄悄还了债,再去捕捞海参怎么办?
她不想再让他去冒那个险了!
“好。”萧景田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又道,“如今你身子不便,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出面打点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景田,你是说你不去总兵府了?”麦穗欣喜地问道。
“不去了,我又不是总兵府的人。”萧景田展颜道,“如今四海皆平,苏将军也能独当一面,我回来继续出海捕鱼。”
反正他已经还清了楚妙妙的债务,无需再冒着风险去琴岛捞捕海参,也就没必要继续呆在总兵府了。
他依然喜欢这种宁静无波的田园生活。
“那你回来,咱们一起打理铺子。”麦穗心花怒放。
“好。”萧景田笑着点点头。
药很快熬好了。
“进屋吃药。”萧景田端着碗进了屋。
麦穗笑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刚想说什么,胸口又是一阵翻腾,转身捂嘴跑了出去,又是一阵狂吐,萧景田迅速放下碗,一个箭步走了出去,伸手扶住她:“怎么样?要不要先喝些水?”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麦穗勉强笑道,宝宝啊,你见了你爹,也不用如此兴奋吧,你这样折腾你娘,真的好吗?
“你去床上躺着,我给你倒杯水。”萧景田有些不知所措,他指挥得了千军万马,甚至能应付得了形形色色的阴谋诡计,唯独不知道该怎么照顾怀孕的女人。
麦穗顺从地上了床,倚在被褥上躺了下来。
看着面前手忙脚乱的男人,她心里又是一阵甜蜜,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回来了,回到了她和孩子的身边了。
“先喝点水。”萧景田给她倒了水,端到她身边,“喝了水,赶紧吃药,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他从来不知道有身子的女人会吐得这么厉害……
麦穗依言喝了水,望着那碗浓浓的黑汤汁,顿感头痛,不用猜,肯定很苦的。
“已经七成热了,不能再凉了。”萧景田见她有些不情愿,用勺子舀了点尝了尝,说道,“不是很苦,快喝。”
这是萧大叔悉心熬的药,一定得喝。
麦穗默念道,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好好休息。”见她吃了药,萧景田又扶着她躺下,替她盖了盖被子,“一会儿,我让娘过来陪你,她是过来人,知道怎么照顾你。”
“不,我想让你陪着我。”麦穗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娇嗔道,“景田,你不要离开我。”
才不要婆婆过来照顾她呢!
婆婆一过来,肯定唠叨秦溧阳的事情,好像她怀的不是萧景田的孩子似的。
再说了,哪个女人愿意跟婆婆住在一起,当然还是自家老公伺候起来方便嘛!
“好,那我留下。”萧景田毕竟是男人,体会不到女人心里的弯弯绕绕,见她拽着他不让他走,很是无奈,只得点头应道,“那你先睡,我去把碗洗了。”
“说话算数。”麦穗这才放了手。
“算数。”萧景田笑笑,洗了碗,闲来无事,又把前院后院里里外外地收拾了一番,甚至连大门上的铜环都拿着抹布擦拭得锃亮,黑风迈着小胖腿,讨好般迎上来蹭他的裤腿,它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哪,谁能告诉它,这个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男主人回来后,它就得挨饿了呢!
就因为他长得帅吗?
帅气的男主人很是反感这毛茸茸的家伙蹭他的裤脚,伸手提着它的脖子把它提了起来,扔回了狗窝,这还不算,还把它小院的门给关上了,他刚刚扫干净的院子,不想让这个小家伙出来捣乱。
气得黑风一阵狂叫。
不给饭吃就算了,还虐待它,果然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好看的男人。
“闭嘴,再叫就把你扔出去。”萧景田低吼道。
麦穗躺在床上,听见院子里鸡飞狗跳的声音,哭笑不得,起身推开窗子说道:“景田,黑风饿了,你喂喂它,厨房里有几个肉包子,你给它放碗里就是。”
萧景田应了一声,抬脚进了厨房,取了两个肉包子,放在大黑碗里,继续拿着抹布擦门去了,黑风望着两个小巧的肉包,欲哭无泪,哼哼,两个肉包子,给它塞牙缝吗?
还是女主人好啊!
不一会儿,萧宗海和孟氏便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地回来了。
孟氏一下马车,就匆匆进了新宅,见萧景田正在拿着抹布擦拭门窗,心里很是不得劲,忙上前拿过他手里的抹布,嗔怪道:“景田,你的身子刚刚好,好好歇歇,这些活哪里是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是谁做的?”萧景田又拿回抹布,不以为然道,“娘,您也累了一天,赶紧回屋歇着吧!”
“景田,你媳妇怎么样了?”孟氏没见麦穗,左右张望了一眼,又道,“睡了?”
哎呀呀,当媳妇的在家睡觉,让男人做这些洗洗涮涮的活?
就是有了身孕也不应该啊!
“嗯,她吐得厉害,刚刚吃了药,现在睡着了。”萧景田擦完门窗,又把抹布洗干净,晾晒在院子的花木上,洗了手,又挽挽袖子去灶房烧水。
“哎呀,这些活我来。”孟氏看不下去了,男人怎么能做这些粗活呢,她伸手接过水壶,进了灶房,一把拉过萧景田,压低声音道,“景田,娘有件事情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