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被胤禛这突如其来的一吼给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康熙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瞪了一眼胤禛。
“好好的，吓唬孩子做什么？”
“把事情讲清楚不就好了。”
胤禛立刻收敛表情，毕恭毕敬地对着康熙开口。
“皇阿玛说的是，儿臣只是想要让这个臭小子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康熙叹了一口气，点头道：
“也是，该和孩子们说一下以前的历史，让他们也知道当年大清的先祖有多么的不容易。”
胤禛点了点头，对着弘历冷冷道：
“你可知道，成化犁庭对咱们满洲先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弘历听到这里，心中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回过味来。
“阿玛，难道咱们大清关于明朝的史书记载的不对？”
胤禛嘴角扯动，露出一丝冷笑。
“史书是可以改的，谁告诉你，史书上写的一定就是事实了？”
弘历哑口无言。
自从乾隆篇盘点视频播放过后，弘历结结实实地挨打了好几顿，挨骂更是成为日常。
但弘历在大清王朝内部的地位也是空前提高，所有人都将他视为下下任大清皇帝。
就这种地位的弘历，看到的史书竟然也是假的？
胤禛看出了弘历的想法，一声冷笑。
“你以为史书是写给一般人看的？我告诉你，所有的史书都只是写给皇帝一个人看的！”
“只有皇帝知道真相就行，其他人没有任何知道真相的必要，也包括你。”
弘历哑然片刻，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一句话。
“阿玛，您也还不是皇帝呢……”
这句话气得胤禛抬手就给了弘历一巴掌。
看着变得老实不少的弘历，胤禛淡淡道：
“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春秋笔法，就算是假的历史书，里面往往也会暗示一些真相。”
“就比如你看过的那本，朕问你，成化犁庭之后，接下来的时间里咱们满洲先祖和大明还有开战的记录吗？”
弘历想了一下，道：
“没了，近百年没有开战记录。”
胤禛嗯了一声，道：
“若是按照你之前的说法，成化犁庭只不过让满洲先祖们死了上千人，先祖们就害怕到一百年都不敢和大明开战，你觉得这合理吗？”
弘历愣住了。
是啊，这合理吗？
东北的女真人，就算除去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单单爱新觉罗家族所在的建州女真数量至少也有好几万人。
好几万人，就因为死了一千人，便一百年不敢和大明开战？
建州女真可不是南宋那种苟安王朝，而是在白山黑水之中，和无比恶劣的天气，山林之中无数猛兽恶斗了世世代代的强悍种族！
这样的强悍种族，怎么可能会因为死了这么一点人，就安稳了一百年？
没有给弘历继续开口的机会，胤禛脸色沉重地说话了。
“虽然没有具体的数字，但是从咱们先祖们传下来的记载，当初东北的女真人，至少死了五成以上！”
“什么？”弘历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五成？阿玛您没有开玩笑吧。”
五成，这可是一半人口啊。
死了这么多？
弘历下意识地看一眼康熙。
康熙叹了一口气，道：
“五成可能还说少了，成化年之后，辽东的汉人人口迅速增加，超过了二十万。”
“你自己想想，这么多汉人迁居到辽东，他们的土地怎么来的，居住的地方怎么来的？”
弘历脑袋里嗡嗡作响。
从康熙和胤禛的话之中都明确无误地透露出了一个意思。
成化犁庭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大屠杀！
女真人在这场屠杀之后，力量衰弱到了一定地步，用了近百年的时间才重新恢复过来。
而大明也借机迁移了大量汉人前往辽东，用屠杀女真人抢到的土地，来作为这些汉人在辽东安身立命的根基。
弘历忍不住道：
“那这个大明官方宣称的数字，为何只有这么一点？”
胤禛冷笑道：
“你要知道，大明从来都喜欢自诩天朝上国，文明礼仪之邦。”
“若是大明屠杀了数万女真人的事情传出去，不单所有的藩属国都会离心离德，就连大明内部不少的伪君子也会因此而对朝廷大加批判。”
弘历道：
“可是，这也是一桩大功劳啊，难道那个成化皇帝就不希望自己的这种事迹被记载？”
“成化皇帝朱见深那个混账东西，他的心里只有那个老女人，压根就不在意所谓的名声。”
“呵呵，你可知道，对我们满洲先祖来说，除了朱元璋和朱棣之外，就是朱见深最为酷毒！”
说话的时候，胤禛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那可是先祖们的仇恨啊。
康熙的表情就要淡定很多。
“弘历啊，朕这么和你说吧，成化犁庭之后，大明每一任驻辽东的总兵都一定会帮助建州女真先祖们，去和海西女真、野人女真做对抗。”
“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弘历下意识就要说出脑海中的那个答案。
当然是因为建州女真是女真三部中的“熟女真”，最文明的一部，也是和大明距离最近的一部。
但话到嘴边，弘历突然迟疑了。
紧接着，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另外一个想法。
弘历失声道：
“难道是因为咱们建州女真最弱？”
胤禛哼了一声，道：
“答对了。咱们建州女真弱吗？当年建立第一个金国的完颜部，同样也是建州女真的一员！”
“大明之所以扶持我们，是因为在成化犁庭之中，我们建州女真死的人最多！”
“海西和野人女真，他们距离大明更远，所以死的也更少。”
弘历完全明白了过来。
女真，指的是女真三部的综合体。
但在成化犁庭之中，女真总人数死了五成，并不代表三部中每一部都损失了五成。
事实上，可能是建州女真死了七成，海西女真死了三成，野人女真死了两成！
康熙叹了一口气道：
“这就是成化犁庭的真相。”
“你若是读了那些被咱们大清特地修改过的明史，就会觉得成化犁庭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但，那是咱们为了给先祖找补一点面子，所以才这么修改的。”
“作为大清将来的皇帝，你一定要牢牢记住成化犁庭对咱们先祖造成的损失，绝对不能让咱们满人将来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懂了吗？”
弘历赶忙点头应是，心中却多了几分沉重，怒道：
“这么说来，明明是大明先屠杀咱们满洲先祖在前的，他们凭什么指责咱们后来入主中原时的报复？”
康熙笑了笑，看了一眼金幕，悠悠开口。
“屠杀就是屠杀，成化犁庭如此，大清征服江南也是如此，并不会因为有理由而变得正义或者神圣。”
“你怎么看待屠杀，取决于你是什么立场。”
“孩子，记住朕的话，立场才是关键。”
金幕中，视频继续播放着。
听到朱翊钧的话之后，在场的司礼监大太监、内阁大学士们都有些尴尬。
户部尚书李汝华赶忙开口道：
“陛下，使不得啊。咱们现在国库是真没钱了，若是再打一次打仗，那大明的财政就要彻底崩溃了。”
兵部尚书李知也开口道：
“别的不说，过去五年边军的军饷拨付率只有三成不到，边军眼下只能固守，无法主动出击了。”
朱翊钧哼了一声，道：
“难道朕就不能像当年那样，抽调天下兵马去平定努尔哈赤？”
众人都是默然。
天下兵马？
现在天下都被您搞得乱成一锅粥了，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起义叛乱。
这种时候再抽调天下兵马去辽东，那不是等于让起义的火焰越发旺盛？
好说歹说，众人总算是劝住了朱翊钧。
朱翊钧拂袖而起。
“哼，朕这些年的脾气好多了，若是再早几年，朕一定要这个努尔哈赤和丰臣秀吉一个下场！”
【然而，万历皇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没有去主动进攻后金，后金却打上门来了。】
后金都城，赫图阿拉皇宫。
说是皇宫，其实就是一个大村寨子里的大木头宅子中间的大堂。
不说用大明皇宫来比，即便是此时江南随便一座园林的景观和宅邸，都完胜这座后金皇宫不知多少。
但对已经过了六十岁的努尔哈赤来说，这座皇宫却是千金不换！
努尔哈赤坐在上首的龙椅上，脑后女真人标志性的金钱鼠尾随着说话轻轻摇晃着。
“明国如今边境废弛，朝政党争不休，万历皇帝昏庸无能，正是大金一展宏图之时。”
“朕打算今年对明国用兵，尔等觉得如何？”
众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开口。
“陛下/皇阿玛圣明！”
【经过两个多月的准备和侦查，万历四十六年四月，努尔哈赤正式发动。】
画面中，努尔哈赤登上一座祭坛，亲自念诵给上天的征讨檄文。
“大金国主臣努尔哈赤诏告于皇天后土曰：”
“我之祖父，未尝损明边一草寸土，明无端起衅边陲，害我祖父，此恨一也；”
“明虽起衅，我尚修好，设碑立誓，凡满汉人等，无越疆土，敢有越者，见即诛之，见而顾纵，殃及纵者，讵明复渝誓言，逞兵越界，卫助叶赫，此恨二也。”
“明人于清河以南，江岸以北，每岁窃逾疆场，肆其攘夺，我遵誓行诛，明负前盟，责我擅杀，拘我广宁使臣纲古里方吉纳，胁取十人，杀之边境，此恨三也。”
“明越境以兵助叶赫，俾我已聘之女，改适蒙古，此恨四也。”
“柴河三岔抚安三路，我累世分守，疆土之众，耕田艺谷，明不容留获，遣兵驱逐，此恨五也。”
“边外叶赫，获罪于天，明乃偏信其言，特遣使遗书诟言，肆行凌辱，此恨六也。”
“昔哈达助叶赫二次来侵，我自报之，天既授我哈达之人矣，明又挡之，胁我还其国，己以哈达之人，数被叶赫侵掠，夫列国之相征伐也，顺天心者胜而存，逆天意者败而亡，岂能使死于兵者更生，得其人者更还乎？天建大国之君，即为天下共主，何独构怨于我国也？今助天谴之叶赫，抗天意，倒置是非，妄为剖断，此恨七也！”
“欺凌实甚，情所难堪，因此七恨之故，是以征之！”
努尔哈赤念完之后，回头看向了在场的所有金国臣子。
他猛然拔出腰间长剑，高声开口。
“讨明！”
浩浩荡荡的后金军，自赫图阿拉出发，朝着西方而去。
【努尔哈赤集结了所有能集结的兵马，其中战兵两万辅兵四万，总计六万人，对大明在辽东的据点发动了全线进攻。】
画面中，大明设立于辽东的一个个军塞、窝堡纷纷沦陷。
挥舞着武器，脑后晃荡着金钱鼠尾的后金人极为悍勇，他们甚至都不需要大炮的帮助，直接搭起人梯就跳上塞墙、堡墙，随后对着驻守的明军大开杀戒。
三名明军包围了一名后金士兵。
“杀！”
三名明军同时朝着后金士兵杀去。
后金士兵咧嘴一笑，猛然冲向其中一名明军。
他速度极快，让其他两名明军的武器刺击瞬间落空。
“啊！”一声惨叫响起，被后金士兵选中的这个明军肚腹被洞穿，倒在地上。
后金士兵猛然回身，手中大刀划出一道刀光。
这刀光来势极快，一下子就将第二名明军士兵的左臂整个砍飞，鲜血喷溅。
紧接着，后金士兵又踏前一步，一脚踹在最后一名明军士兵的胸膛上。
咔嚓。
骨裂的声音响起，第三名明军士兵口喷鲜血飞了出去，落在地上。
短短几秒钟，这场以一敌三的战斗，就以后金士兵毫发无伤，斩获三颗人头结束。
看到这里，金幕面前的历朝历代皇帝们，表情都颇为凝重。
西汉世界之中，汉武帝咦了一声。
“这个后金的士兵，很强悍啊。”
霍去病难得收起那种玩世不恭的笑意，表情严肃地开口。
“若是论个人勇武，这后金士兵已经能和大汉精锐士兵分庭抗礼了。”
卫青缓缓道：
“大汉的精锐，那可是每日修炼武艺，各种武器装备都是天下顶级。”
“这后金士兵看起来像个猎户出身，实力竟然也能如此强悍？”
刘据沉吟片刻，突然开口道：
“我看过东北地区的奏折，那里山林密布，各种狼熊虎豹遍地。”
“这后金士兵恐怕就是在山林之中和猛兽搏杀，练出来的这一身杀人技艺！”
众人思考片刻，都认同了刘据的看法。
汉武帝感慨道：
“越是恶劣的环境，越是能锻炼一个人的心智。”
“若是后金普通士兵就有这种水准，那这大明……嘿嘿。”
贞观世界之中，李世民咦了一声。
“没想到这后金士兵还是挺厉害的，和咱们陌刀兵有的一比。”
程咬金闻言立刻笑了起来。
“陛下说的这话老臣可就不爱听了。”
“就咱们大唐的陌刀兵，杀这些后金人还不是和杀鸡崽子一样？”
牛进达瓮声瓮气地开口。
“这些后金士兵还是有些本事的，不过咱们杀他们确实很容易，火枪加火炮一轮齐射也就解决了。”
李治听到这里，心中不由一动，开口道：
“对啊，怎么没有火枪火炮的出现呢？”
要知道在二十年前大明抗倭战争之中，可是已经用火枪和火炮在朝鲜跟倭军大打出手了。
长孙无忌闻言笑了起来，道：
“殿下，火枪火炮这种东西，显然不是一些遍地的军塞和堡垒能拥有的呀。”
“更何况，先前的视频都已经明说了，大明边军的军饷不足。”
李靖嗯了一声，道：
“就盘点视频之中这些明军，他们的武器装备甚至比咱们大唐的底层士兵还要差劲，身材和反应速度都要差上很多。”
“呵呵，不用想也知道，平日里这些明军底层士兵的日子恐怕是非常难过的。”
李治闻言心中一动，仔细注视着金幕。
很快，他就发现了李靖所说的细节。
明军士兵，虽然穿着统一的服装，但武器质量很差，和后金士兵手中的武器相交，往往会吃大亏。
不仅如此，明军士兵的身体也都非常瘦弱，反而是被称为“茹毛饮血”，不少身上还披着毛衣袍子的后金士兵却异常高大精壮。
倘若有火器还好，但问题在于明军却偏偏没有，只能纯靠白刃战。
就这个体型和装备，甚至都不需要去讲什么组织度了。
明军都穷酸成这种样子了，还能指望日常训练好到哪里去？
李治摇了摇头。
没法打。
大明世界之中，朱元璋脸色难看。
“这个混账朱翊钧，怎么把辽东兵搞成这个样子的？”
朱元璋对辽东军的记忆，还停留在大明抗倭援朝战争的时期。
那时候的辽东铁骑，所到之处，倭军望风披靡。
也不仅仅是辽东铁骑，其他路的明军，一样也是龙精虎猛。
这才过去了二十年，不，按照万历二十七年结束战争算，才过去了十六年而已啊。
也就一代人的时间，辽东明军竟然就已经烂成这个样子了吗？
朱棣忍不住了，怒道：
“搞什么啊，这些边军怎么会穷酸成这种样子的？”
朱棣可是实打实给大明镇守过北平城边疆多年的。
对大明边军哨所，朱棣相当了解。
在朱棣的记忆里，大明的许多边军哨所确实是位置偏僻了一些，容易受到攻击了一些。
但他可没见过这么瘦弱如鸡的边军士兵，没见过这么破破烂烂的边军衣甲装备！
朱高炽叹了一口气，道：
“这个朱翊钧啊……”
“之前那个尚书说每年给边军的粮饷不到三成，我现在怀疑，可能真正到士兵手里的粮饷怕是连一成都没有吧？”
众人闻言，都是一阵默然。
一成都没有的粮饷是什么概念？
这种情况下，能活着都已经足够勉强了，什么装备、训练乃至战斗，那就是妥妥的开玩笑了。
为什么有穷文富武的说法，就是因为饿着肚子还能读书乃至考中进士，但绝对没有任何人饿着肚子能打赢仗还成为大将军的！
金幕中，视频继续播放着。
后金军密密麻麻地包围了大明辽东极为重要的哨所——抚顺。
“进攻！”
努尔哈赤一声令下，诸多大炮立刻同时轰击起抚顺的城墙。
随后，后金军士兵们就呼啦啦地冲了上去。
城墙之上，明军奋力用火炮和火枪还击。
然而明军无论是火枪还是火炮，都稀稀拉拉的。
火力的覆盖度完全不足！
不得已之下，明军只能大量使用弓弩，来阻挡后金军的进攻。
但随着战斗的进行，后金军的攻势越发凶猛。
这些从白山黑水之中走出来的猎户，他们悍不畏死，目露凶光，脑后的金钱鼠尾辫子不断地摇晃着。
终于，抚顺城被攻破了，大量后金士兵呼啸入城。
努尔哈赤看到这一幕，放声大笑。
“传令下去，该抢的抢，该拿的拿！”
“汉人男子带回去当家奴，女子带回去当女奴和小妾都行，就是不能当主母！”
“至于钱财家产，谁到手就是谁的！”
抚顺城中，此刻已经是一幅人间地狱景象。
大街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明军士兵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
女子凄厉的哭喊声此起彼伏。
孩子们恐惧地躲在家中的角落，祈祷着到处翻箱倒柜的后金士兵没有发现自己。
很快，整座抚顺城中到处浓烟滚滚。
【在抗倭援朝导致国库存银消耗殆尽后，朱翊钧开征矿税，确实获得了滚滚财富。】
【这些财富并没有用来补充边军，而是用来给朱翊钧自己修建皇宫、帝陵，赏赐给爱子朱常洵，以及个人的奢靡生活。】
【根据万历四十年的数据，原本大明辽东边军的定额为九万人，但当年真正的员额只有不到三万人，缺额超过六万之多。】
【即便是这仅有的三万人，他们依旧也是多年没有获得足够的粮饷，军备废弛。】
【甚至许多边镇的将军、总兵们还暗中和女真、蒙古人进行交易，用武器装备来换取女真、蒙古人手中的战马、人参等珍贵货物，运往内地进行贩卖获利。】
【在重重的盘剥下，大明辽东边军早就已经不再是那支强悍得能在正面一次次击退倭军主力的精锐了。】
【此刻的大明辽东边军之虚弱，连华夏历史上颇为出名的花架子军队北宋禁军都不如。】
【努尔哈赤正是因为发觉了这一点，才敢以弹丸之地对大明发起征讨。】
【形势正如努尔哈赤所料，仅仅四个月的时间，努尔哈赤扩地数百里，攻克了包括抚顺、清河两座城池以及辽东近百座哨所、坞堡。】
【一时间，辽东告急文书不断，天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