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辞几乎是在瞬间便下定了决心,“我回。”
她已经没有机会见到染长歌。
但是白剑秋,一定不能有事。
信笺被搁置在一边。
年青辞低头看着手中的木盒子,想了半晌,便递到了张守成手上,“师父,这个便是我曾经和你说过的人体骨骼图,这个虽然有一点差距,但是和我从前用过的那一幅,大相径庭。”
“这个,我想把它留在仁医堂。”这里是东齐,这是长歌留下的东西。
她会希望自己留下的东西,还有最后一丝作用。
且年青辞私心总是想着,这个东西留在这里,或许还可以留下一些她曾经存在过的迹象。
她不希望染长歌从这个世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曾经的那副图,张守成也是见过的。
为此,他还特意去过衙门,找过一些仵作。
将一些死刑犯死后的尸身解剖出来看过,的确是和画上的一样。
这对于他们的医术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染长歌,她真的……”一贯暴脾气的张守成,此刻竟然也有些欲言又止。
既是他的病人,又画出了对医术如此有用的画作。
甚至于他前不久才见过的人,现在真的……
“这幅画如果可以救助更多的人,我想她会开心的。让这幅画被更多的人知道,也算是完成了她的梦想之一。”
身为画家,染长歌的画作从来没有机会展示在外人眼前。
后来入了皇宫,当她见到司珩身边那么多画作的时候。
她大概就可以猜得到,这些年来,在皇宫,她的笔下,画的最多的估计只有司珩。
所以才会在有意识无意识中,留下了那么多。
可惜,画那么多都没有任何用。
司珩不配拥有她这样的女子。
“好。”张守成将木盒子盖上,收下了这份礼物。
心思却有些飘忽。
染长歌一走,曾经一直留在他这仁医堂的曲惊鸿也走了。
连半点影子都没有留下。
倒是留下了一份信笺。
十日后送进皇宫。
张守成只稍微出神了一小会儿,便将注意力给收了回来。
瞧着面前的年青辞问道,“徒弟,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张守成从来不是一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更加不会多加矫情。
能够在见到年青辞,已经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只要小徒弟好好的,在什么地方都无所谓。
“均卓可是和老子保证过了,只要你回到药王谷,以后就可以一直在药王谷好好的发挥你的医术,徒弟,你可以不能给老子丢人。”张守成佯装严厉训斥道。
年青辞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好,一定不给师父丢人。”
说话间,年青辞下意识的转了转眼珠,半晌才出声道,“要不然,我日后的目标就是琢磨着,什么时候取代了小舅舅的位置。只要我成了药王谷的谷主,还是师父你教出来的徒弟,到时候一定给师父长脸。”
张守成瞪了她一眼,却是连眼神中都带着笑意,“就知道耍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