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当初,连那样让人羞涩的画,她都可以画的出来。
都可以帮着年青辞去画。
哪怕是初见的时候,让她那样羞涩。
——“以后在我面前,也不用自称奴婢。我希望可以和你做朋友,而不是主仆。”年青辞向来是个行动派。
她看上的人,一定会直接出动出击。
当朋友也是一样。
这些年来,三王妃怕是第一个愿意和她做朋友的人了。
从她家道中落开始……
在她自己都已经认命了的时候,突然听到这样的话。
染长歌心中莫名有一丝暖意。
“多谢三王妃。”她这是答应了。
且是心甘情愿的答应。
染长歌将书房内的东西备好,这才对着年青辞出声,“本应该是我去三王府上,可王爷这边,我有些不放心。所以还是劳烦三王妃你过来一趟了。”
染长歌解释了一下。
说话间,年青辞将药箱中的图画纸给掏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摊开在桌面上。
然后指着上面的东西,对着染长歌露出了满眼的希冀。
“就是这幅画,你可不可以帮我画出一张一模一样的?用毛笔。”
等到看清楚了上面的东西。
脸颊微微的有些泛红,“三王妃,这……”
“怎么了,不能画么?”年青辞一看到染长歌为难的样子,顿时紧张了。
染长歌摇摇头,解释了一下,“并非不可画,只是这画……”
她虽然没有画过,但是照着模仿一副的能力还是有的。
只是……
没有穿衣服的人的画……
“那个,长歌姑娘,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这个其实就是我用来医治病人的时候用的。这上面的其实都是人体内的器官。”
“就比如说,生气伤肝。这个,就是所谓的肝脏,这个是胃,还有这个,是肾脏。”
年青辞一个个的指过去。
和染长歌稍微解释了一下。
年青辞细细的说了一遍。
尽量用最简单直白的解释,将医术上的事情给说清楚。
染长歌虽然听的是半懂不懂。
但是却也明白,身为医者,很多时候并没有那些忌讳。
所谓的男女大防,在人命关天的时候,哪里有那么重要?
说的清楚了,染长歌便也没有刚才那种尴尬的感觉。
直接将桌面上的话,小心翼翼的用镇纸给压下,“三王妃,平素我只是画过一些花鸟。既然是病人用的东西,马虎不得,所以想要将这幅画描绘的一模一样,我可能需要久一点。”
这个和她平素自己画画毕竟是不一样的。
“没问题,你能帮我画就是最好的。大概需要多久,等到好了我再过来取。现在并不着急着用。”
“十日。十日应该就能好。”
那样一幅画,只需要十天。
因为她喜欢。
就像年青辞,将自己的医术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这是一样的。
可是现在,因为一个男人,她居然连自己从前的画笔都拿不起来了。
这是何等的讽刺。
令人觉得可笑至极。
心底万分难受,痛苦难堪的厉害。
许久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