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她便欲要飞速抢夺欧阳玄修腰间那把枪,却被欧阳玄修迅速扣住手腕,将她粗暴的拉进怀里,严肃且不容反驳道:“跟我在一起,你就没有权利反抗,况且我欧阳玄修从来都没有小看过你!”
随即便迅速将电缆系于她纤瘦的腰间,手麻脚利,“欧阳玄修,你干什么?!”在她来不及反抗之下,猛然间他便将她推了下去,而他自己则紧紧拽住电缆,凭借楚娆的身手自然能够轻而易举安全落下。
欧阳玄修见她安全落地,便扔掉水中拽着的电缆,冷峻的双眼狡黠眯起,闪出悚人的厉光,耳听脚步声愈加逼近,欧阳玄修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两个神秘鹰眼迅速蹿到了天台,他们警惕的四周环望,锐利的瞳孔既是血腥又是严密的定位系统,每人手持两把枪,缓慢的朝一堆废弃的水泥材料走进,其中一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脚底不自然的摩擦着,一脸淫迷之态。
“怎么了?!”另一人见他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转过身,满脸的鄙夷与恼怒。
“我似乎感受到了女人的气息。”然后另一个人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望去,竟见他的脚在女人的内衣上上瘾的磨擦着,可恨它竟然还是粉红色的!不由得使人浮想连篇,带给人无穷无尽的意乱情迷。
另一个男人瞅见他那副没出息,欲望泛滥的表情,愤怒的一巴掌向他的秃头扇去,怒骂道:“你他妈的变态啊!在这个时候犯瘾,等着老大回去毙了你的脑袋吗?!”
听到他的怒骂,那男人又突然神智清醒般坏笑道:“这次任务成功,非让老大赏我几个女人不可!”
话风刚落,水泥堆里突然的一声爆破让两个人迅速将注意力转移,神色紧张的望向水泥堆,锐利的鹰眼层层掠夺,两人同时双手举起枪,小心的一步步向前逼近,却突然的一个幻影从他们身边飞速闪过,却一丁点儿实影都看不清,两人的神情明显有些紧张,双枪混乱的向四周扫射而去,声声空响。
此人的身手太可怕了!秃头男左半边脸肉不停的抽搐,样子秒变猥琐,千钧一发之际,在他们来不及防备之下,头颅便被冷硬的枪口对上了。
“就凭你们两个蠢货还想跟我较量!魔王的人原来就这么点儿能耐!”话不多说,欧阳玄修的表情如同一池死水,冷漠而又平静,狂邪的嘴角上扬,将风都怔的旋头,瞬间!只听两枪同时发出,声响重合,便只有一声枪响,两人的头便多了个血红色的孔,子弹穿透而过,将尘埃贯穿,一声轰响便毙了命。
只是突然此刻,令欧阳玄修也未料及的是自己的头也被身后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用枪顶上了,他的脸如同黄昏的后海那般波澜不惊,看不出一丝表情,他的眼光凝重,只见透明的光在聚拢,等待厚发!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开枪吗?!”欧阳玄修永远都这般淡定的如同雕塑的表情,但言辞利语间的绝灭与挑衅就足以震破了敌人的胆!而这一点,也正是欧夏辰可望而不可及的!
“欧阳玄修,这一枪就当是危险关头你让我陷于无情的惩罚,从今往后,你再也别推开我,你也没有那个权利!”
令他怎么也想不到身后用枪对着自己的人竟然是楚娆!他一阵恼怒一阵惊喜,转过身冷冷的直视着她,看不出丝毫表情,无任何温度的问道:“不是让你先走了么?你又跑来做什么?”
“你没有知道的权利!”
见她这般傲然得意的神情,欧阳玄修眯起深不可测的眼睛,露出一条狭长透着邪意的眼光,霸道的口吻里潜藏了无尽温柔道:“该死的女人!你以为你剥夺了我所有主权就可以在我的世界里肆无忌惮了吗?同样,那样的权利我也不会给你。”欧阳玄修一把将楚娆揽在怀里,顺着头顶上方那根钢丝,瞬间便迅速滑落到了对面那所高级公寓的天台上。
“祭夜”酒吧是盛京隐藏的最大最神秘的酒吧,神秘不可怕,可怕的是里面的人全是病菌的试验体,每临午夜,这些试验体便没了知觉,感觉,触觉,如同僵尸一般去听从主人的命令办应该办的事情,任凭他们差遣与折磨!而他们的头领便是魔王,试图建立自己强大帝国的魔王!这些试验体也成为了他的死亡利刃!
酒吧内部的私人密室里一个妖冶魅惑,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手执酒杯,将手中玩转的红酒一饮而尽,而那往日的青涩与稚嫩早已不复存在,火红色的头发以及眼角那颗墨蓝色的利刃图案就足以让他在地狱里活的如鱼得水。
“这些没有用的废物!”
男人的愤怒在唇边燃烧,一枪过去便打死了一个为他服务的试验体。
欧阳玄修你以为你有多厉害?!我的女人你都敢碰,这一次你能逃跑,下一次我让你逃向地狱!
“医生,怎么样?她腹部的残渣能去掉吗?”欧阳玄修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楚娆,神色肃然,语气里满是担忧。
“她的伤口为枪伤所致,弹片已经与血肉相融,所以造成的神经疼痛,想要取出必须切割掉那块血肉,否则这神经之痛将会一直伴随着她。”
医生亦神色凝重,收拾好医用药品,继道:“但要是切除腹部那块血肉的话,那么今后她再也不能够做大幅度运动,否则将会造成皮肉萎缩,牵一发而动全身哪!”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种严谨而又残忍的生死规律他欧阳玄修何尝不知?只见他神色愈加凝重,表情阴郁的可怕,军医见他这副模样,沉重的叹口气劝慰。
“如果不切除的话也没什么大碍,只是阶段性的疼痛而已,我有专门研制过治疗这类伤的针剂,每月按时服用便好。我看那孩子也是一个性格刚烈的姑娘,你们商量商量。”
军医将医药箱挎起,已近花甲之年的他是一位经验颇深的医者,头发虽已花白,皱纹也深嵌入他衰老的皮肤当中,但眼里的精光与锋芒却是连年轻人也尚未可及的!
“嗯,我明白了,我送您。”欧阳玄修虽是霸道冷峻,此时内心更是阴郁,但对于该尊敬的人还是有万分敬意的。
老军医脸部常年抽搐,所以显得略有些凶狠令人惧怕,只见他脸部微抽,挎着医药箱,步履缓慢的被欧阳玄修送出了近海的高档别墅里。
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但对于欧阳玄修来讲,他所保的不仅仅只有家和国,还有他爱着的女人。就像他曾经告诉她,他的心可以被分成两半,一半是真情,一半是套路,他可以把整颗心都送给她,甚至有时候,他也希望她可以属于自己的套路,那样,他的心就稳固了!
欧阳玄修轻轻的推门而入,床上还沉睡的楚娆是那样的静好,他轻轻的笑了,这个女人就是男人们的劲敌,最终的胜利者也终是她,她也似乎对男人的心思熟套熟路,不然他欧阳玄修也不会被她牵制的这么紧,而他也甘愿沉沦。
窗外,柳树摇曳,阳光偷眼窗内佳人,趁虚而入,乖巧的打映在她的脸庞,浮晕游离,让人不免沉醉。海浪拍击海岸的声音,波涛的汹涌声在耳边偷闲陶醉,双眸轻颤,浓密的睫毛轻轻张开,秀眉微蹙,楚娆醒了,睁眼便看到了为她日夜憔悴的男人。
“你醒了?饿吗?我给你熬了热粥。”此时眼前这个男人除了温柔就是神情,所有的霸道与冷漠像是一夜间羞愧而逃,感动之余,楚娆明显感受到了腹部还有轻微的疼痛。
她定眼望着他手里的粥,似是呆滞了,惊觉犹存道:“告诉我,医生怎么说?”
欧阳玄修端着碗的手顿了顿,他明白这个女人不仅狡猾而且聪慧,她要知道的事,没人能够瞒的了。
他轻笑了,看不出有任何异常,流情憾暖的抚过她耳畔的秀发温柔道:“没有什么大事,医生说要切除你腹部的一小块肉就好了,只是以后不能大幅度运动,那样也好,你就安静的待在我的身边,有我保护你。”
话语未落,却见楚娆眼眶噙满泪水,她难过的闭上双眼,眼泪任眼角滴落,毫无防备。
“不可以!如果我不能剧烈运动,我还怎么拿枪?!我还怎么完成任务?!还怎么除掉魔王?!除掉暗组织?!那样我就成了一个废人,一个废人还能有什么用?!”她情绪激动的紧抓住被单,将头埋于胸前,泪水浸湿,第一次哭的像个孩子,第一次卸下任何防备,脱掉坚硬,冷傲的伪装,卑微的像个低劣者,与怔逃削皮为伍。
见她这般,欧阳玄修心如刀绞,一向高傲聪慧,性感妩媚的大女人第一次在他面前低了头,而他倒是希望她能够永远可以让他恨的牙痒痒,爱的心碎,也不愿看到卸掉伪装后的她脆弱无助的样子,就像陶瓷娃娃一摔就碎,那样只会让他更加心疼。
他将她揽在怀里,此刻,他的姑娘终于安静的像只猫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当初那只一触即伤的刺猬早已见时局更替,落荒而逃。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单枪匹马孤战在枪淋弹雨里,对不起……”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对不对!?欧阳玄修你快告诉我啊?!”楚娆突然激动的拽住他的衣服,绝望的双眼燃着丝丝火焰却被泪水围困。
“如果不割除的话,你将会被那种疼痛折磨一生,……不过,那种疼痛是阶段性的,每月给你服用针剂,便会缓解疼痛,可是你这个女人明不明白让我看着你难受我的心会更加的痛你知道吗?!”
欧阳玄修苦涩着眼眸望着她,他不愿看到她痛苦,他宁愿她像只猫一样蜷缩在自己怀里,也不愿看她用刺折磨自己。
听到他的话,楚娆突然笑了,那种笑容是重新伪装的笑,她擦干眼泪,依在他怀里道:“失去枪的楚娆不是真正的楚娆,脱掉铠甲的她也将遁迹于这个世界,所以我不能失去,不能够失去自己。”
这些发自肺腑悲凉至极的话他第一次听到,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柔发,心里就像是被闷死在死海里的死鱼,没有了一切感官,只尝的出咸咸的味道,同时也催化了痛楚。
伪装后的你难道是真正的你吗?
女人想要的不都应该是安逸自在,相夫教子的生活么?
惟独你却偏偏甘愿在血浴里寻求自我,在枪淋弹雨中与枪敌为友,挥鞭驰骋,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石头做的?!
这么不解风情,甩掉我一个人独自覆灭。
“报告!”温情蜜意之时,门外突然传来响亮的一声。
欧阳玄修剑眉微蹙,心里有些不悦,此时他还真不希望有人打扰他们,但作为一个长官,作为一个少将,作为飞鹰突击队队长,这点风度不能没有。
“进来!”他淡定沉稳的声音不露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