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一起?”安宛忻挑眉,秀气的脸上全是不相信。明明前几天席白还和柳风一副最好好似不相往来的样子,要说席白自愿同柳风一起出去,她更相信席白是被柳风拉出去。
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阿莫尔眼中露出赞赏,“夫人很聪明,两人离开的时候席先生的确有些不太乐意。 不过,在我看来,那是他们两人的私事,所以我并没有阻拦。”
安宛忻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很对。”小白和柳风之间的事情太复杂,已经不是他们能插手的程度了。而且,她已经明白,不做出干涉,就是对小白最好的支持。
理清楚心中的想法,安宛忻轻松的耸耸肩,随意的抓过桌上的早餐面包就开始啃,“你们又要出去办事吗?”意有所指的上下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刚才她只是没有顾得上问而已。
这几天他们每天都神出鬼没的,问什么也不说,她早就习惯了。只是难道今天两人都没有一副西装革履的模样,多少又将她的好奇心勾了起来。
阿莫尔走进厨房,将还温热的煎蛋和烤的金黄香脆的吐司端出来,放到她的跟前,“是的,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夫人您,”
“不过,这样的日子应该不会延续太长,希望之后还能有机会带夫人好好的参观我的家乡。”
安宛忻很喜欢和阿莫尔聊天,因为对方总是能给她很多不错的介绍。
“会有机会的。”安宛忻也不客气,拿过刀叉就开始吃,画了一整晚的图,她是真的有些饿了,“对了,不如在你出门之前再给我推荐些地方。”趁着小白不在, 她想一个人四处走走。
“昨晚一整晚没睡,今天还想着往外跑。”谭泽卿冰冷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我可不想在办正事的时候,被人通知你晕倒昏迷之类的笑意。”
不知道他在那儿站了多久,抱着手臂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就放佛刚才楼上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阿莫尔将倒好的牛奶推到她的跟前,“boss说的对,您需要休息。”
“阿莫尔,不要随意曲解我的话。”谭泽卿斜了眼自己自作主张的助理,“我先下去了,你动作快点。”说完,便留了一个利落的背影给两人。
臭屁给谁看,安宛忻冲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回头就对上阿莫尔含着淡淡笑意的柔和目光,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呵呵,让你见笑了。”
“能看到夫人和boss之间的感情这么好,我很高兴。”阿莫尔真诚的说,湛蓝的眸子异常明亮,“如果夫人休息完依然想出去走走的话,街道后面的小河不错。
说完,冲她行了一个绅士礼,才转身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将碟子里的早餐解决的干干净净,安宛忻才小声的嘀咕,“居然说我和他的感情好?也不知道是哪只眼睛看到的。”说完后脑中莫名想起之前在楼上时谭泽卿的回答。
打了个冷颤,安宛忻连忙拍拍自己的脑袋,“别是中了邪了,老想他做什么。”
将餐具收拾干净,或许是还沉浸在自己作品创作的惊喜之中,一夜没睡也没有丝毫的疲惫。
想了想,她索性就拿了速写本和相机,朝着阿莫尔刚才说的地方去了。
罗马的春天, 微微有些热, 但是配着熟识的凉风让人非常的惬意。
只要遇到能带给自己灵感的东西,安宛忻都会拍下来。就这样走走停停的,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阿莫尔说的那条小河。
小河周围很冷清,虽然处于市区却人烟稀少。平静的湖面,灰白相见的石子,偶尔会有翠绿的野草从石缝中间冒出。
简单的色彩和构成,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对阿莫尔的这一处介绍安宛忻非常的满意,迫不及待的用相机留下眼前的美景,之后便开始找适合写生的角度。
眼睛被眼前的景色征服了,安宛忻没注意到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
“哎哟!”惨叫一声,朝前扑去,本以为自己会摔到全是石子的河岸上,结果落地却发现身下非常的柔软。
柔软的触感,还泛着温热,再加上淡淡的血腥味……
安宛忻猛的睁开眼睛,一张英俊深邃同时也异常苍白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男人似乎并不是意大利人, 有着有一头耀眼的金色头发,轮廓分明的五官像是刻刀雕刻出来一般的完美。
虽然对方是闭着眼睛的,但是安宛忻觉得自己已经能想象出对方拥有一双怎样光彩夺目的眸子了。
过了半响,安宛忻觉得自己差点要因为缺氧而昏倒的时候,她才察觉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屏住了呼吸。
“啊,对不起!我刚才一时没有注意……”手忙脚乱的从男人身上起来,嘴里胡乱的道歉,中文英文颠三倒四的讲着。
俊美的男人依然静静的躺着,呼吸平稳,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安宛忻这才看清楚男人的身体,男人的肩很快,就像是时装周上的男模一般,刚才自己压上去的时候隐约触感也十分的不错,看的出男人平时应该有经常锻炼。
唯一让她觉得有些可惜的,则是男人身上普通的穿着。或许是因为工作病,只要看到充满美感的东西,她都会怀着一颗欣赏的心。
此时躺在地上的男人就像是颗耀眼的宝石,而他身上的那身普通的衣服就像是配宝石的链子一般。
喊了几声对方都没有反应,安宛忻这才意识到一个可能,这人不会是被她给压晕的吧?
想到这个可能,安宛忻有些心虚的朝四周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后,才小心翼翼的蹲下来,试探的伸手在男人的肩膀上戳了戳,“喂?你不会是装晕的吧?”
男人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看不出身上有什么其他的皮外伤。
安宛忻心中越发的确定男人就是被自己压晕的,可是这人为什么会睡在这么慌的河边?
难不成他是流浪汉?摸着自己的下颚,安宛忻将所有可能的猜测都在脑中过了一遍。突然觉得眼前的场景十分的眼熟,同样是一个俊美的惊人的男人,躺在自己的跟前。
只是那人满身的鲜血,还有湿透的衣服……
太阳穴传来一阵刺痛,安宛忻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刚才的那个场景她曾经在梦中梦到过,可是每次都没办法看清那个男人的脸。
刚刚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她就能想起那个男人的样子了,结果还是失败了。
忍着脑内的疼痛,安宛忻又看了一眼眼前昏迷不醒的男人。她想,或许这个男人的出现,是她找到那段记忆的一个契机。
掏出手机,播出急救电话。
或许现在她还想不起来梦中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不过她能肯定,那梦中的场景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的确曾经救了某个男人,或许那个男人也是她之前为什么会和谭家纠缠不清甚至出事失忆的关键。
救护车来的很快,因为男人身上没有可以证实其身份的证件,安宛忻只能作为陪同,一起去医院。
医院是附近的社区医院,因为在救护车上已经做了简单的检查,所以一到医院男人就被推去做了相关的检查。
护士递了个表格给她,主要针对身份暂时无法识别的病人,只能填写其监护人的信息。
而安宛忻是打电话的人,她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男子的监护人。
道了声谢,安宛忻心情复杂的接过表格,心里胡乱的想着,要是医院的人知道可能人是被她压晕的,会怎么样。
表格填完,又等了好一会儿,护士才通知她可以进去了。
男人已经被安排进了病房,一进去安宛忻就看到了男人额头上绑着的白色绷带,心中咯噔一声。
“沈小姐,午安。”医生看了一眼手上的表格后用英语冲安宛忻打招呼,“您送来的这位病人除了头部受到的撞击之外,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伤痕, 您可以放心。”
忍住抚额的冲动,安宛忻干笑了两声,“那他一直昏迷不醒,也是因为头部的伤了?”也就是说,这人还真是她压晕的了?
“那只是一部分的原因。”医生露出友好的微笑,他已经许久没看到这样对陌生患者关心的人了,解释起来也更仔细了些,“根据检查的数据来看,病人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比较低。”
“病人非常的虚弱,那是长期睡眠和营养摄取不足而造成的。在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头部受到猛烈的撞击,病人才会陷入昏迷之中。”
“不过您放心,按照我的推断,他应该会在明天之前醒来。”
安宛忻听到“猛烈撞击”四个字的时候,心忍不住颤了颤。
误会了她面上的表情,医生尽责的解释,“虽然病人需要住院,但是医药费并不需要您承担,我们会向有关部门上报,等找到病人的家属之后,又他们承担医疗费。刚才您填的表格,也是例行记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