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石室

白璎珞听时任这么问,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

剑灵冢不在剑灵世家里,而是在云唐山。

白璎珞安排得很快,从剑灵世家到落霞城郊的云唐山也不过就几炷香的时间。

看着面前的巍峨云唐山,时任疑问道:“不是说,没有剑灵世家的血脉,不能进入云唐山吗?”

白璎珞道:“但凡禁忌,不过也是阵法。既然是阵法,总需要人来操作。操作之法是每一代家主的独传之秘。我在这里了,就能保证带你进入云唐山。”

时任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既然进入云唐山这么困难,当初厉雪茂是怎么出现在剑灵冢前面的呢?难道当初就没有人怀疑过厉雪茂?

顺着云唐山脚一座错落有致的石阶往上,时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阻碍,就进入了云唐山。他留意地看了看,在云唐山中看的景色和在山外看的不一样,顿时明白整座山大概都施了障眼法。

剑灵冢在云唐山的半山腰,前面就是一截断崖,正面对着流过云唐山脚下的落霞河。背山面水,端的也是设计得十分得当。

一块庞大的石碑立在剑灵冢前,字迹和剑灵阁的牌匾一模一样,看起来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都是端端正正的字,但剑灵阁三个字给人的感觉是磅礴,而剑灵冢给人的感觉则是宁静。

石碑后的剑灵冢大门是个铸剑炉的形状。

白璎珞走过去打开了大门,一马当先地走进了剑灵冢。

时任跟进了剑灵冢,走过了一条常常的墓道,才来到一个巨大的墓室,而墓室十分空旷简陋,几乎没有什么装饰,除了全部都是用青石砖铺就的地面和墙面,就只有墙上的一排长明灯。

白璎珞看到时任脸上疑惑的表情,便道:“这只是外墓室,剑灵神剑都放在内墓室里。”虽然云唐山已经等同于剑灵冢的一个屏障了,可保险为上,剑灵冢也还是有设计的。

白璎珞不知道如何操作了一番,在一面墓墙上就出现了一扇不起眼的石门,斜斜地开了一个缝隙,只能容一个人通过的宽度。

进入了这扇石门,后面依然是一条墓道,只是十分曲折,七转八绕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有达到一间墓室。

这间墓室不大,但却金碧辉煌,三面墙上全是剑架和剑托。每个剑托上都摆着一把剑,大小不一,都却都是一眼看上去觉得是宝剑。

真的剑和灵气幻出的剑不一样。

灵气幻出的剑,只能透过剑的大小形状和剑气来判断该人的灵气等阶;而真实的剑却会由自身释放出不一样的气质。

时任环顾了一圈,发现这些宝剑的气质都各不一样。比如一把又宽又厚的宝剑,看起来像是刀,真的就有刀的气质,凶悍凛冽。再比如一把又细又短的宝剑,看起来像是匕首,真的就有匕首的气质,蓄势待发。

可是看完了这所有的宝剑,时任也不知道哪一把是白金神剑。

紫竹在脑海中告诉他道:“这里面都没有白金神剑,估计是因为白金神剑里的剑灵太厉害了,又因为是剑灵世家的先祖,所以才另外收藏起来。”

时任同意紫竹的说法,不过要真的是这样的话,他要如何开口让白璎珞把白金神剑给他呢?毕竟当时白璎珞愿意用白金神剑交换虫人是在苗渊的祭司山洞中,和九夜希夷提起的。时任不能让白璎珞知道自己当时在场,也就失去了正大光明提出要白璎珞用白金神剑和自己交换虫人的立场。

他突然发现,隐瞒了自己当时在祭司山洞中的存在,虽然能给他带来很多先机,但也带来了许多的不便,比如现在就是。

偏偏白璎珞还对时任道:“我答应你,任你在剑灵冢里选一把剑灵神剑,等到事情结束以后,你再来挑选吧。”

时任憋了憋,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照说这个墓室里的宝剑中的剑灵也不差,但自主就心心念念着白金神剑,说什么不要这么剑灵神剑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要是不知道白金神剑在剑灵世家和璎珞丫头手里,那这里的宝剑选一把最好的也行。既然都知道了有白金神剑,那当然是要选剑灵之首。

白璎珞带着时任继续往另一条墓道中走去。时任猜想这就是要去见厉雪茂了,竟然还有点紧张和激动。

这一条墓道就又深又长了,而且还是往下倾斜的方向。走到最后,时任估摸着都已经快走到了云唐山的中点底部了。

这让他有点吃惊。

难道厉雪茂会住在这么深密的地方?他住在这里,难道是为了躲避苗渊的寻找吗?

想是这么想的,但时任知道一切在见到厉雪茂以后,就能知道分晓了。

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厉雪茂。关于苗渊的,关于凝望峰的,关于九夜音霜的。

再走了没一会儿,墓道终于结束了,停在了一扇石门前。

这石门十分简陋,就像是匆忙之间凿出来的一样。但是石门的机关却很精致。时任和白璎珞刚站到石门前,石门就悄无声息地滑开了,卡到了一边的石壁里,和时任见过的任何开门方式都不一样。

“厉雪茂的手笔。”白璎珞低声对时任道了一声,在门口站了站,才迈步往石门里走进去。

时任没想到厉雪茂还精通机关之类的,对厉雪茂的好奇又更多了一分,跟着白璎珞走进石门。

石门后是一间不大的石室,大概也就剑灵神剑的藏剑房间一半左右。布置得也很简洁。

入眼是一张放下纱幔的拔步床,就占据了一部分的空间;墙角有一张小巧的方桌,上面摆了一个性质怪异的瓶子;墙上嵌了一圈的夜明珠,光线倒是挺充足。

石室里没有凳子,时任和白璎珞走进去就只能站着,等着厉雪茂从拔步床里出来。

可等了半天,拔步床的纱幔依旧垂着,丝毫没有掀开的动静。里面的人似乎也没有要和他们交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