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尘不喜欢纷争,也不愿与他们争斗,可这件事,他已经被卷了进入,想要出来,可没有那么简单。
青石自动护主,就可以知道,苏启尘已经成为青石的主人,想要结束,可不是扔掉青石就可以的。如果要想取得青石,杀了苏启尘就是最方便的办法。就算不杀他,抢夺青石,只怕也会让苏启尘差不多变成一个废人。所以,无论怎样,苏启尘都不能放弃,正像前面说的,他已经进局了,不可能全身而退地离开了。
既然无法后退,那留给苏启尘的只有奋勇向前。
次日,孟志坚就同齐云师兄一起出来了,齐云和孟志坚一听苏启尘成为了自己的师弟,孟志坚自然很是高兴,可齐云师兄却显得有些犹豫。
孟志坚一出关,自然说要带苏启尘好好庆祝一番,他一直觉得自己和苏启尘有缘,就像之前他说过的,他不是和所有人都那么话多,和苏启尘他自认为还是挺聊得来的。另外,他也挺喜欢有个师弟,这样自己就是师兄了,终于不是师兄弟中最小的,而且,自己不久就要下山历练了,师父身边留个弟子,也不会孤单。孟志坚没想得那么多,齐云可就不同了,他想得更为长远一些。
苏启尘被孟志坚拉着去青锋山的酒楼去了,而齐云师兄借故说要去见真人,先行离开了。
青锋山的后山之中,清远真人站在山丘一侧,风吹乱他的衣角也没有理会。
齐云默默从后面走了过来,站在清远真人身后,清远真人没有理会他,齐云也只是站在一侧。
过了好些时间,清远真人才转过身来,看着齐云说道:“老大,小六的下山要学的秘法可曾学会?”
齐云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禀师尊,小六学会了。”
“是吗?那就好!”清远真人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清远真人,转过身去,对着云雾问道:“何为缘?何为掌缘?”说着,清远真人张开了手,似乎想要抓住山间的云雾,可云雾却丝丝缕缕地从他手中流走,化作无数的细线。
齐云站在一旁,他的境界不够,不能理解师尊话语之中的意境,也自然无法回答师尊的问题。
清远真人也没等他回答,又接着说道:“齐云,你可知化凡三空?”
齐云心中一怔,恭敬地说道:“弟子知道一点,还请师尊教导!”
修真的第二步,就是化凡三空,空天、空地、空人,齐云的境界,就是空天境,齐云连空天境都不是特别了解,更别说后面两个境界。
而清远真人现在正处于化凡三空的大成之境,只差一步就可以正式踏入修真的第三步,道缘四境。
清远真人看着茫茫的雾海,说道:“化凡三空,空天、空地、空人,此三境,天地浩荡,灵气如泉,人,虽为灵秀,与天地相比,终是少了一份浩荡之意。化凡三空,就是要让自己化成天地之中,又让天地收入心中。其中之意,你可曾明白?”
齐云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弟子不懂!”
清远真人看着他,说道:“你不会懂的,青锋山、我与其余众弟子,这些都是你的桎梏,这些年,你操心太过了,反而是找不到自己了。你可知道?”
齐云闻言,默默不语。他怎会不知道,只是,时间荏苒,双亲已逝,清远真人待他如子,众师弟情同手足,又怎能不操心呢?他的魂在这里生了根,离不开了。
清远真人也不催促,只是默默地望着他。
齐云低下了自己的头,过了许久才说道:“弟子怎会不知道,可是……”说到一半,他停了下来,重新抬头看着清远真人。接着说道:“可是这青锋山,师尊和师弟们,就是我的缘啊,怎可说断就断?”
“这就是我的缘,我不想断,若是……若是因此停在了掌缘境,我也不会断掉这份缘!”齐云偏过头去,不敢望着清远真人。
清远真人看着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种任性的语气,从齐云口中说出来,实在太少见了。
清远真人也知道他的性子,也不能多劝下去。
只好接着说:“齐云,你可知道什么是缘?”
说完,张开手,手中出现了无数的细线,延伸开来,只是没走多远,就变得细不可见了。
清远真人手中,白线纷飞,向外延伸出去,这些细线细不可闻,也是只有单调的白色。
齐云看着清远真人掌中出现的细线,不禁瞪大了双眼,惊讶地问道:“师尊,你……”
清远止住了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齐云似乎有些犹豫地问道:“那师尊,苏启尘,你收他做弟子了吗?”
清远真人点了点头,说道:“嗯,小七这孩子,一片赤诚,执意入我青锋山,我与他有缘,也就收他做弟子了。”
齐云皱了皱眉,说道:“此事,对小七来说,并非一定是好事,师尊,既然小七与棍法有常人不可及的天赋,我且将下山游历得来的,佛宗三十六棍之一的《镇山棍法》传与小七。”
清远真人既然认可了苏启尘,那齐云也自当会认他做师弟。佛教三十六棍,是佛教弟子所要学的,共六式,取六演之意。
《镇山棍》虽不是佛教无上秘法,但却是佛教大能从佛教三十六路棍法中取得的,用以让实力不够弟子作为研习。
清远真人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佛教棍法,中正平和,倒也适合小七的性子。为师还赠予启尘以九重流炎棍,正好《镇山棍》以势大力沉闻名。那好,就由你去教与他吧。”在太清宫,为苏启尘找到适合的棍法实在不易,就算是清远真人,也不能随意查阅秘法,更何况,苏启尘于太清宫没有分毫贡献,秘法也不是想学就可以学的。
而另一边,孟志坚正带着苏启尘花天酒地呢,孟志坚把苏启尘带到了青锋山的酒楼之中,平时孟志坚很少去的,一来师尊不喜欢花天酒地,二来也没有知心朋友,平时师兄们很少在青锋山。
孟志坚拿着个酒瓶子,里面装着青锋山的灵酒,孟志坚喝着很豪放,一口接一口的,苏启尘拿着个酒瓶子,有些苦着脸看着酒瓶子,小口小口地饮着。
孟志坚倒是豪气,拿出一个储物袋丢给苏启尘说道:“启尘师弟,这些灵石给你,师兄没有什么东西拿得出手,你先拿着。”
苏启尘连忙摇手,道:“我不能拿,志坚师兄,你要下山了,日后需要灵石的地方也多,我在青锋山也用不到那么多灵石。”
此时,酒过三旬,孟志坚已经有了些许醉意,听道苏启尘这样说,重重地用手拍了拍桌子,将储物袋强行塞到苏启尘的手中,道:“这是什么话,叫你拿着就拿着,师兄我还不缺这些灵石。”
苏启尘闻言,只好接过储物袋,孟志坚端起酒瓶子,对着苏启尘干了一杯。苏启尘看到他这样做,也只好干了一杯。可是,苏启尘不胜酒力,一杯下去,就已经微醺了。
有些微醺的苏启尘,喝酒不再似以前那般,小口小口地喝了。而是,和孟志坚一样,大口喝了起来。
苏启尘和孟志坚喝得十分欢畅,不久,就都醉了,孟志坚拉着苏启尘,说道:“启尘、启尘师弟,过些时日,师兄、师兄我就要走了,嗯,就要走了,你知道吗?”
苏启尘脑袋一团浆糊,只是想睡觉,可还是说道:“孟、孟……师兄,我、我,知道,知道了。”说完,就倒在一侧,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孟志坚在一旁,想拉他起来,却被一起带了下去,孟志坚被带了下去以后,嘴中还嘟囔些,不知道在说什么!
直到夜色已深,天已经完全黑了,孟志坚才醒了过来。彼时,苏启尘还安安静静地睡着。
孟志坚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借着月色,看着山中蒙蒙胧胧的雾气。
孟志坚不禁有些感伤起来,毕竟他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是如此熟悉。快要离开了,他本以为会很高兴,可如今,却生出淡淡的感伤之意。
孟志坚暗骂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玛德,孟志坚,这可不像你啊!”
说完,拿起腿边的残酒,对着青锋山,对着太清宫,狠狠地饮了一口,泪水不禁流了下来。孟志坚撇了撇嘴,骂道:“这什么破酒,呛的人眼睛疼,玛德。”
许是孟志坚的声音太大了,吵得苏启尘快醒过来了,孟志坚看着他,踢了两脚,说道:“喂,启尘,我说,我要是走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师父啊,你别看师父修为那么高,其实有时候还是会想师兄们的,你知道不知道?”
被踢了的苏启尘有些不满,哼唧了两声,又转过去,继续睡觉了。
孟志坚没有管他,自顾自地喝着酒,这酒着实难喝,满满地苦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