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秦君泽走进卧室,看见夏如初着急地穿着衣服,他坐在床头揉了揉她的脑袋,“妈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夏如初的脑袋从衣服里钻出来,手来不及伸进袖子里,看着他着急地问,“刚刚我说的话,妈妈听见了?”
“没事的。”握紧她的手,他安慰,“爸妈希望我们恩爱和睦,听到了更好。”
尽管宋薇已经走了,但夏如初还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好丢脸呀。”
她小声问,“我腿上还受着伤,可是却蛊惑你和我那,那个……妈妈会不会以为我是不好的女人。”
“和我哪个?”秦君泽故意调戏。
见她面露尴尬,耳根子都羞红了,他觉得她这个样子更可爱了,不由又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们是合法夫妻,正常的夫妻生活有什么不可以?”
“可是……”她刚刚的话,不让人多想都不太可能。
“好啦。”握着她的手,秦君泽又安慰,“总之,我爸妈是最希望我们能有夫妻之实的。”
只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
在他的计划之外。
甚至,从未在他的计划之内。
那些遗憾终究是要彻底地画上句号,连想也不该去想。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应该只有情情爱爱。
此时此刻在秦君泽的眼里,责任大过于情爱。
他把床上的夏如初轻轻抱到轮椅里,推着她去往洗手间的方向,“秦太太,牙膏已经帮你挤好了,该刷牙吃东西啦。”
夏如初心里是甜蜜的。
至少这一刻听到他叫她秦太太时,她心里是甜蜜的。
……
宋薇这一路回汉京九榕台,心中难掩激动。
刚上车没多久,她便给秦森去了电话。
电话里,她的声音激动不已,“阿森,你猜我去君泽如初家,看见了什么?”
“你还能看见什么。”秦森在电话那头说,“无非就是君泽对如初有多体贴细心。”
宋薇也是个爱八卦的。
哪怕这八卦是儿子和儿媳妇的,“不是,君泽和如初睡一起了,大中午的还在床上。阿森,你是不知道……”
那头,是秦森一声又一声的咳嗽声。
宋薇结束刚刚的话题,问,“你咳什么?”
电话里传来女儿秦蓁蓁的声音,“爸,你怎么不跟妈聊了?没事的,我听到了又怎样。君泽哥和嫂子结婚这么久了,我早就接受这件事情了。你们聊,我去切个水果。”
宋薇终于知道秦森为什么一直在电话里咳嗽了,原来是提醒她别再往下说了。
她责怪道,“阿森,蓁蓁回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提醒你了啊,你还一直说。”
“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嘛!”
“好啦,赶紧回来吧。”
“蓁蓁怎么突然回来了?”
“说是有场演出取消了,回来看看我们。刚进门没到五分钟,你电话就打过来了。”
蓁蓁要是知道秦君泽和夏如初的关系已经发展到有了夫妻之实的地步,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别看这丫头每次打电话回家,都是开心快乐的。
可这丫头心里的苦,宋薇是最清楚的。
这天中午,秦家的餐桌上只有宋薇、秦森和秦蓁蓁三人。
别的孩子该工作的工作,该上学的上学。
秦蓁蓁一直像个话痨一样,一会儿和父母聊她的演出,一会儿聊她看到的事和物。
她不想让父母担心她。
她一边喝着父亲秦森煲的汤,一边和他们分享她最近的生活。
“爸爸,妈妈,最近有两个男孩子追求我。”
“一个是做生意的,一个是我们圈内的同行,唱歌的。”
“但是我都不是很喜欢。”
“不过你们放心,要是遇到能对上眼缘的,我肯定还是会接受的。”
“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们找一个像我大姐夫谢子安那样的,会疼人的男人,给你们当女婿。”
宋薇放下筷子,“蓁蓁,你君泽哥和你嫂子……”
“妈妈。”秦蓁蓁喝着汤的动作停下来,“那件事情我已经放下了。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君泽哥和如初嫂子能够幸福。”
秦森给女儿夹了菜,“吃饭吧。”
夹起父亲夹来的菜尝了一口,秦蓁蓁赞不绝口,“爸爸做的糖醋排骨最好吃,外面的味怎么都不对。”
“对了。”她啃完一块排骨,看着父母,又说,“爸爸,妈妈,我要在家里呆两天。晚上让嫂子和君泽哥回家吃饭吧,我们一家人难得团聚。”
宋薇:“妈妈是怕你见到他们尴尬。”
秦蓁蓁:“怎么可能,我见自己的哥哥和嫂子,还能有什么好尴尬的。”
女儿表面上已经看开了,可宋薇和秦森知道,女儿心里苦。
最终宋薇还是听了蓁蓁蓁的,把孩子们都约到了家里。
正好今天是周五,在学校读书的秦陶陶和秦蔓蔓也回来了。
一家人的晚饭吃得其乐融融。
许是夏如初腿脚不便,又许是她是嫁进来的,一家人都很照顾她,个个都替她夹菜。
宋薇往她碗里夹了一大块香煎雪鱼,“如初,尝尝你爸做的这道菜,特别好吃。”
如初把碗端起来,接过来,“谢谢妈妈。”
吃完饭,宋薇想和如初单独聊聊。
想向她打听打听夏俊杰的事情。
夏俊杰便是女儿秦陶陶的恋爱对象。
因为是夏家的人,宋薇和秦森都很担心夏俊杰的人品问题,所以要小心又谨慎地替陶陶把关。
宋薇又夹了一只大虾,递向夏如初的碗里,“如初,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住在家里吧。难得家里这么热闹,一会儿妈妈想和你聊聊。”
“好啊。”夏如初又把碗端起来,去接那只大虾。
只是碗端到一半时,手上突然使不上劲儿。
原本好好的一只手,突然成了鹰爪状。
那只端在手里的碗,便那样很不合时宜地打翻在了餐桌上,惹得众人一惊。
大家看了看碎在桌上的碗,又看了看夏如初僵在半空想收回来,又收不回来的那只鹰抓状的手。
“嫂子,你这是怎么了?”
“如初,你没事吧?”
只有秦君泽,在见到夏如初尴尬、失态又难过的眼神时,赶紧把她僵硬的手握住,收回来。
见状,宋薇的心被捏紧,她关切地问,“君泽,如初这是怎么了?”
秦君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夏如初也是,她看着秦家的人或惊讶,或担忧,或心疼的眼神,真想从这里立刻消失。
她这个样子很失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