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的一声,陈觉民将神像大关刀杵在了地上,在这喧嚣的雨夜里,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声音。
“一,二,三,四!”
陈觉民伸手指了指,嗯,很好,一共四个洞元境修士,跟上次一般般。
唯独奇怪的是,第四个人怎么换了。
看来应该是开江帮的那位舵主吧,瞧他那小眼神,真是想要将陈觉民生吞活剥了。
陈觉民也有些小小的遗憾,张大棍怎么不在了?
没有集齐到五个,好像有确实有点遗憾,不过四个也足够杀自己了。
陈觉民可没有想到,他念念不忘的张大棍早已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四个,随便杀上一个,用血炼之法,就足矣积累到黑铁法器的底蕴了。”
毕竟是洞元境修士的鲜血,若是吸取他们的血液用“血炼”之法来淬炼陈觉民手中的大关刀,加上之前数场大战的积累,这把大关刀就拥有了晋升黑铁法器的资格了。
到时候只需要寻找到一些合适的材料,再找炼器师淬炼一番,那么这把大关刀就能够顺利的晋升为黑铁法器,必然成为会将陈觉民的战斗力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用血炼之法炼制出的法器,可都是在战争之中,用鲜血浇灌出来的,专注生死争斗,将伤害提升到了巅峰,普遍超越了一般的同级法器。
而黑铁法器,嘿嘿嘿,陈觉民略懂略懂的炼器术,还是有把握炼制出的。
当然在黑铁法器之上的青铜法器,陈觉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他的炼器术,并不足矣炼制出青铜级别的法器来。
想到这里,狠狠的凶光就从陈觉民的目光中透射出去,伸出了一根手指。
“杀掉一个。”
这是陈觉民给自己定下的最低目标。
如果他将这个想法说了出来,恐怕成为天大的一个笑话。
他区区一个先天修士在四位洞元境修士的包围下,还想要杀掉一个?
狂妄,太狂妄了。
不过具体要杀哪一个,就要看瞬息万变的时机,适合杀掉哪一个。
其实最有可能的,还是他被别人给碾压成渣。没办法实力不济,那么想要达成这个目标,就只能够靠颜值,技巧,经验,还有法器来凑了。
而在陈觉民伸出那根手指的一刹那,谁都听不到他心里所想的,但是谁都可以感受他的不屑之意。
“哼!”
罗永冷哼一声,他的感知内,既然没有出现其他的人物,那真是再好不过,现在就是直接捏死这只跳蚤的时刻。
他的一道轻哼声后,与陈觉民一般同样伸手一指。在本就狂风呼啸,电闪雷鸣的山巅,一道落雷被他从天际接引而下,轰然一声落在地上。
这雷,当然不是罗永从天边借来的,他还没有这样高超的修士,能够借用天地之力。实则这只是一道落雷术,但在此时此刻,天时恰巧助他,令这道落泪术威力陡然增大,显得极为威武。
再看此情此景,一雷落下。垂垂老矣的河神庙,受过了数百年的风雨,不敌一寸落雷。
清风吹过,瓦砾砂石,都如尘埃,随风逝去。
画面如同定格,再转过一格,看的人恍神。
不过这却恍不了罗永等人的眼睛,在他们的感知中,分明一道身影飞掠而出。
这道身影,不用多想,都知是谁。
陈觉民心有余悸的回首一望,原本的河神庙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要不要刚刚他反映迅速,怕也一样随河神去了。
这逼好像装的有些过头了。
其实陈觉民不知是重生之后的一腔热血变的更热了,还是因为觉得重生一世,内心的目光总是放的很广阔,淡定,坚定了许多。
同时,他也变得更爱装逼了。
要不是爱装备,恐怕他现在又怎么会面临这样的绝境。
随便换个人普通人来面对,恐怕早就在察觉到县卒的踪迹时,就先走为上计了。哪会像陈觉民一样,爱装逼,还要装到底。
当了夜校的助导还不满足,下山约会了还不满足,偏偏要去荡什么乾坤,玩什么杀杀打打的游戏,做什么英雄。
这样看来,落到这个下场,好像也是活该。
但他都成功了,成功的荡清了三大帮会,成功的装完了一次逼。
更何况,这些在陈觉民的眼里根本就不算是装逼的过程,只是前行的必经之路罢了。
而留下为阿玲的守候,这更是因为陈觉民坚信,阿玲会归来。
等她,他会做到。
在心里,陈觉民隐隐觉得这一场夜雨之后,会有晨曦,会有来人。
这也许是心灵上的呼应,他总以为过了今晚,就能够等到阿玲的归来。
可未想到,破晓还未到来,阿玲亦为归来,他就先等到了罗永等四位洞元境修士、
所以这次逼装的大发了,本着人道主义的心,还希望陈觉民莫要跟树下的蚯蚓一般,死在这场夜雨下,定要在装逼的道路上渐行渐远,永不回头啊。
陈觉民很争气,他披上了夜行衣之后,在滂沱的大雨,漆黑的天幕下,如鬼魅一般,不着痕迹,融入了雨帘了,与黑夜相合。
这件夜行衣,带给他了绝大了优势。
但,陈觉民知道自己逃不掉。
虽然风雨不仅遮蔽了视野,更是会扰乱感知。可罗永等洞元境修士的感知又何其庞大,早早锁定了陈觉民的身影,他不可能逃走。
只不过罗永还是皱起了眉头,他能够感受到那件夜行衣上所自带屏蔽感知的效果∶“法器?”
这夜行衣作为一件潜行黑铁法器,除了隐藏身形,增幅速度,最重要的还是这种屏蔽感知的能力,就像与四周的景物相合一般,丝毫不会令人察觉。
“是那个新党刺客的法器!”罗永双眼一亮,认出了这件法器。
曾经这件法器差点取了他性命,现在罗永心中不禁有中兴奋。
黑铁法器本就价值高昂,更何况是这件法器,罗永取定了。
“可惜你不是洞元境修士,否则有这件法器在,我还真不能够奈何你。”
夜雨之下罗永朗声大笑。
这可真是惊喜。
想来应该是那位新党刺客留下,给这位陈英雄,陈刺客保命用的法器,一下便宜了他。
罗永身为被刺杀的县令,自然不会跟寻常百姓一样,误将陈觉民认成刺杀县令的刺客。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罗永,当然知晓,这所谓的陈刺客,只是送真正刺客出城一位小杂鱼罢了。
罗永突然一个转身,右手弹指之间,雷光惊鸿一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