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烟凤梧的苦恼
烟凤梧顿时头大如斗,心中惶惑。
舍心剑灵赶紧从后面马车里探出头来,说道:“冷月妹妹,你冷静一点。”
烟冷月喝道:“闭嘴,不关你的事。”
烟凤梧看了看左右的烟秋雨和烟陵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恳求。
烟陵干咳了一声,斜着眼睛看天,烟秋雨却是点着头,道:“冷月贤妹,倒是爱恨分明。”
烟凤梧心里一气,登时倔劲儿上来,沉下一口气,道:“冷月妹妹……”
烟冷月吼道:“住口,我才没有你这个哥哥!我要你以后,叫我烟冷月。”
烟凤梧点头道:“好,就叫你烟冷月,这个冷……烟冷月贤妹,你听我说两句话好不好?”
烟冷月手中弯刀按下,道:“有什么话,快说。”
烟凤梧道:“这个,这个,我与你嫂子……”
烟冷月猛地一个如刀一般的眼神划到他脸上。
烟凤梧心里咯噔了一下,改口道:“我和小梦,是两情相悦……”正要说下去,却不慎瞥见四处除了烟陵和烟凤梧就连一众烟家家人也开始偷笑。
烟凤梧看着烟冷月道:“这个,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烟冷月道:“为什么?”
烟凤梧道:“这个,有些话,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说呀!”
烟冷月喝道:“闭嘴,我烟冷月清清白白,有什么是在大庭广众下不能说的?”
烟凤梧硬着头皮,道:“好吧,烟冷月贤妹,不管怎么说,我烟凤梧今生有愧于你,无法弥补,但事已至此,为兄还是劝你放手……”
烟冷月冷笑道:“哼,劝我放手,这就是你们男人说出来的话吗?”
烟凤梧道:“我知道,这样说话,实在是不是男儿作为,可是烟凤梧已经心有所属,也已经成了婚,如果心里再对贤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那便是对妻子不忠,也是对你不敬,与其如此,不如你我好好做兄妹。”
烟冷月喝道:“现在让我好好与你做兄妹了,之前纠缠着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打过你,骂过你,赶过你,可你就是不走,死皮赖脸让我喜欢你。后来,我真正喜欢你了,你又忽然不要我了!之前,我的躯体被人夺走,醒来之后,却发现连心也被那个女人夺走了,你们一个个都向着她,有没有想过我,你们被冷落有人陪,我一个人的时候谁在乎过?”
烟凤梧心里登时五味杂陈,道:“冷月妹妹,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还有你自己的路要走,只要你忘掉烟凤梧你会有属于你自己的幸福的。”
烟冷月冷笑道:“我跟你,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叫我怎么忘了你。”
烟凤梧道:“这……”
烟冷月忽然眼前一亮,道:“除非,你让我杀了你。”
烟凤梧身子一震,只听舍心剑灵惊叫了一声,道:“冷月妹妹,你不要冲动。”
烟冷月不理会舍心剑灵,只是看着烟凤梧喝道:“你让我杀了你,让我掏出你的心好好看一看,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烟凤梧道:“如果,我的性命只属于我一个人,那给你也无妨,但是如今,我的心已经是小梦的,恕我难以从命了。”
烟冷月听到他说“我的心已经是小梦的”心中气愤更甚,猛然喝道:“那我就自己抢过来。”话音刚落,怒然腾起身子,如同矫健的苍鹰一般,向着烟凤梧飞来。
烟秋雨和烟陵一见,事情要闹大,连忙双双飞起,拦住烟冷月。
烟秋雨道:“冷月妹妹,你要冷静啊!”
烟陵道:“是啊,冷月妹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都还有未来。”
烟秋雨劝道:“是啊,如果你今天伤了,凤梧,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烟冷月听得身子一震,咬着牙,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儿,却是兀自忍住不让它流下来。她恨恨的扔下手里的冷月弯刀,一跺脚,道:“你们走吧!”
烟秋雨看了烟凤梧一眼,道:“还不快走。”
烟凤梧点了点头,正要与舍心剑灵分道而走。
只听,烟冷月喝道:“你们都走!”
烟陵和烟秋雨互看了一眼,各自站起来,上了马,率领车队前进。
走出不过一射之地,忽然后面一个家人走上来,说道:“三位公子,我看后面冷月姑娘的情况不对。”
烟凤梧、烟秋雨和烟陵同时大惊,连忙向后看去。
却见烟冷月的身子无力的倒在地上,烟凤梧心中一惊,连忙纵马奔去,烟陵和烟秋雨相顾一眼,也同时策马而去。
三人来到之前的地方,发现烟冷月已经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尖刀,双眼紧闭,呼之不应,烟凤梧略懂医术,一边叫烟陵和烟秋雨将烟冷月架上马车,一边按住烟冷月的脉搏,口中大呼:“不好,伤势严重,马上赶到下一个镇甸找宿头,将冷月妹妹安置下来,找名医施救。”一边将烟冷月安置在马车上。
舍心剑灵见烟冷月身上滴血,心中不觉一沉,对三人说道:“你们出去,我来给他包扎伤口。”
烟凤梧道:“你一个人可以吗?”
舍心剑灵道:“放心,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三人知道舍心剑灵修行数千年,自然有救命之法,便都退了出去。
舍心剑灵便一个人帮烟冷月止了血,又点了她几处穴道,看她脸色渐渐平复,心中稍安,过了一刻,又见她眉头微蹙,似乎颇为痛苦。
舍心剑灵,心中一横,将她扶起来,运起苦修数千年的魔功,为她疗伤。
却听烟冷月一声嘤咛,忽而躺倒在舍心剑灵怀里。
烟冷月双眼朦胧睁开,看到舍心剑灵关切的眼神,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她怀里,问道:“你做什么?”
舍心剑灵道:“你先不要说话,你伤的很重,我刚把你胸口的瘀血逼出来,你还不能过度的劳累。”
烟冷月道:“我不用你可怜。你走开!”说着,便要从舍心剑灵怀中挣扎出来。
舍心剑灵连忙搂住她道:“你不要逞强!”
烟冷月冷冷一笑,道:“你何必救我,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我死了,以后你在烟家就更难立足?所以你想尽办法,不让我死掉。”
舍心剑灵把心一横,一把将烟冷月按在马车中的榻上,点了她的穴道,道:“对,我就是这样想的,怎么了?”
烟冷月正要开口说话,舍心剑灵提手再点,将她哑穴也给封住了。
烟冷月气的跟什么似的,无奈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觉得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舍心剑灵咬了咬牙,从马车里下来,走到烟陵身边,说道:“烟陵,你去马车上看着她,我骑你的马。”
烟陵看了烟秋雨和烟凤梧一眼,又望着舍心剑灵道:“我去,不合适吧?”
舍心剑灵冷眉一竖,道:“我叫你去,你就去!”
烟陵一惊,道:“好好好,我去就我去。”
说着,下了马,向着马车走去。
“等一下。”舍心剑灵却又将他叫住。
烟陵回过头来,道:“怎么了?”
舍心剑灵道:“她醒过来,很激动,我就点了她的穴道,你看她如果心情平复下来,就给她解开。”
烟陵点了点头,道:“好吧。”
从新向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舍心剑灵有仿佛觉察出了什么似的,道:“再等一下。”
烟陵回过头来,道:“大嫂,又怎么了?”
舍心剑灵道:“有不方便的,来找我。”
烟陵道:“明白了。”
说着,走到了马车上,上了马车,看到烟冷月还在昏睡,怕她醒过来情绪在激动,也没有叫醒她。
这边舍心剑灵默默的骑着马,一句话也不说。
烟凤梧问她什么她也不予理睬。
就这样一路闷闷不乐的行到一处镇甸,众人安置下来,一面派人飞马将路上这一变故告知天风城烟家烟风天和烟凌云,另一边将烟冷月安置在一家干净的客店之中,找了城中一个有名的大夫,给烟冷月看伤。
那大夫切了一会儿脉相,说道:“嗯,她的情况危急,必须马上服药。”
烟凤梧道:“大夫这是剑伤,情况危急,不是应该马上处理创口吗?怎么是马上服药?”
大夫双眉一肃,道:“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这个创口,你们不是已经处理的很干净,很细腻了吗?我给她开药,是要开解她胸中的郁结之气的,郁结之气不同,血行不畅,这对于身受重伤的人来说是十分危险的。”
烟凤梧点了点头,道:“那这创口不严重吧?”
那大夫点头,道:“幸亏,你们处理的及时,而且这处理的手法,又十分的谨慎小心且十分的专业,连我这个大夫都要夸赞,又辅以内力增补,所以创伤已经无碍,但是创伤之后的修复,却因为郁结之气较重,而导致污血残存在体内,十分危险,所以我便开一些化解郁结的药给她,再用你们几位的内力相助,应该没有大碍了。”
烟凤梧点头道:“大夫说的是。”
那大夫道:“嗯,取纸笔来。”
舍心剑灵递上纸笔,大夫将药方写了下来。吩咐众人道:“去,街头的一笑堂抓药,记住是一笑堂,别的地方药不精纯。”
烟凤梧点了点头,吩咐人去抓药。
那大夫道:“好了,吃了这几味药要好生看护,不过十天半个月就可以下床行走了。”
烟凤梧点了点头,道:“多谢,大夫。”
那大夫道:“请付诊金,五十两。”
烟凤梧与烟陵、烟秋雨等人同时吃了一惊,道:“五十两?”
那大夫道:“怎么?”
烟陵道:“您的诊金,也未免太贵了吧?”
那大夫道:“你们以为我愿意要的这么贵呀,我也是看你们像是有钱人才这么要的,不瞒你们说,我老朽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出诊过了,要是不把这个诊金要的贵一点,老朽下个月全家就要没米下锅了。”
烟陵看了烟秋雨一眼,烟秋雨忍不住问道:“大夫,我们看您的医术相当高明,怎么会没人问诊呢?”
那大夫道:“你们是有所不知啊,方才我让你们一定往一笑堂去抓药,你们一定觉得我跟一笑堂有什么瓜葛,其实不是,而是最近呐,那个王家推出了什么包治百病的凝冰散,说什么服下之后百病皆消,我老头子死活不信,每一种病都各自有他们的病理,每一种药也有他们的药理,有些药品针对某一种病理,乃是治病救命的良药,但是针对与另外的一种病,那就是害命的东西,那里会有一种药品,解救所用病症的道理?可是,这回王家派来推销药品的那个人颇有口才,说动了整个镇子的几乎所有的药铺,销售这个凝冰散,大家买回去之后啊,发现一旦吸食了这个凝冰散居然百痛俱消。有一天我好奇,买了一点凝冰散回家一看,发现那根本不是治病的良药,只是一种用来镇痛的麻醉药,服用之后,一时感觉不到痛苦,却是可以产生一种十分梦幻幸福的感觉,本身有毒不说,还有成瘾性。”
众人一听他提到王家,有听到成瘾性,心中一时明白又是龙王城王家做的好事,心中意识愤恨。
烟秋雨道:“怪不得我们刚一进客栈的时候,问哪里有大夫,那个店伙计说不用去找什么大夫,随便一家药店里买一副凝冰散,就百病全消。”
那大夫道:“嘿嘿,你们可千万不要去,要不那是害了这位姑娘,眼下的药店啊,挣钱的多,救命的少,除了一笑堂啊,几乎都卖这个了。”
烟凤梧道:“先生放心,我们是不会去用这个什么凝冰散的。”
烟陵又招呼人来,给大夫拿了五十两银子做诊金,大夫称谢而去。
烟秋雨看了烟陵和烟凤梧一眼,道:“二位贤弟,你们怎么看?”
烟陵道:“王家不灭,天下难安。”
烟凤梧却是忧心忡忡的道:“王家灭了,天下也未见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