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眉眼瞧着夏衣的模样,牙齿咬了咬,盯着夏衣开口道:“我便猜到了你有问题。”
夏衣偏眸,瞧着玲珑站在自己的身侧,一双眼眸紧紧的盯着自己,腮帮子还是一鼓一鼓的样子,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般。
夏衣的眸子轻轻地眨了眨,嘴角的笑也是收了起来,依旧是平常的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什么问题?”
玲珑的牙磨了磨,又是盯着夏衣,她刚才的表情还在玲珑的门口回放,玲珑的眉眼一偏,看着刚才夏衣走出来的地方,是小姐的房间!
玲珑一愣,也顾不得这般多,又是狠狠地看了夏衣一眼,便是向着君若的屋子里面冲了过去。
夏衣的身子依旧倚在假山的上面,眉眼抬着,看着玲珑走,却是没有说什么。
君若刚刚将手中的字条放在蜡烛上面烧,却是啪的一声,门便是开了,明明没有多少路,玲珑却是带了些许的喘息,声音里面也是带了几分焦急:“小姐!”
话音刚落,眉眼一动,便看见君若有几分狐疑的瞧着自己,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只是,却不免有些尴尬。
君若狐疑的看着眼前的玲珑,眉目一皱:“玲珑,怎么了?”
玲珑的嘴角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了片刻,只是缓缓开口道:“没事,只是刚才瞧着一个身影闪了出去,以为小姐出了什么事情。”
“黑影?”
“无事,或许是奴婢晃了眼吧。”
君若瞧着玲珑的眸子之间依旧是带了几分奇怪的神情,倒是玲珑又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抬手向着君若请礼:“打扰了,小姐早些休息吧。”
说着,便是大步走了出去,连带着将门也跟着关了起来。
玲珑的身子刚刚转了过来,一张脸颊便是火辣辣的烫,这下子,倒真是丢人。
再看看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倒是还站在原来的位子上,淡然的倚着假山瞧着玲珑这出戏的全过程。
这一次,却连嘴角都没有动一下,真是不知道,刚才的她,到底在笑些什么。
玲珑的脸色有点发黑,两步走到了夏衣的面前:“我不管你是谁,我只是警告你,不要打小姐的主意!”
夏衣看着眼前的玲珑,自己前阵子和玲珑被关在了一起,对于眼前这个小丫鬟自然是十分的了解,这样的丫鬟,也不知道该喜欢她的忠心,还是该嘲笑她的蠢。
夏衣摇了摇头,便是转身向着自己的居所走了过去,玲珑跟在身后,磨了磨牙:“听到没有,绝对不可以打小姐的主意!”
夏衣没有说话,玲珑的嘴角又是抿了抿:“我们被关在一起的时候,我看见了你拿鸽子传信!”
声音很轻,却是总算是引起了夏衣的注意。
夏衣的步子停了下来,却是没有转身,周围的空气变得有几分冷。
玲珑一怔,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嘴角抿了抿,突然不知道刚才的那些话,自己到底该不该说。
可是,自己如今怎么看夏衣,怎么觉得可疑,可是自己今天在小姐的面前表现出来,却也能看出来,小姐对于夏衣,也是十分信任的,如今的自己,便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来保护小姐了。
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是过去了多久。
玲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像是已经结了冰,偏生得夏衣只是这般的站着。
不回头,也不说话,这是背后的气场,却冷的可怕。
玲珑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手掌攥成了拳头,不行,自己一定要,一定要保护小姐!曾经,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是小姐一次次的给他希望,让她努力,如今小姐有难,玲珑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夏衣的唇角一张,没有等玲珑开口,便是率先回了话:“哦,是吗。”
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回答,算是对玲珑的回复。
这般说着,便是认了!
玲珑的心中更加的着急,步子向着前面踏了一步,也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夏衣。
“我会全部告诉小姐的!”
“你去说好了,不知道小姐,会不会相信呢。”
夏衣回首,眸中都像是带了冰块,嘴角一动,转身离去。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玲珑的心上。
玲珑一怔,嘴角又是狠狠的咬了咬,这样的不在意!这样的轻蔑。
玲珑咬了咬牙,转身便是向着君若的房间走去。
夏衣没有理,只是向着自己的房间一步步走去。
君若刚准备睡觉,却又是一阵敲门的声音响起。
君若走到门前开了门,却看见小丫鬟玲珑的一双眼睛早已经肿成了核桃,如今也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看。
君若一怔,慌忙的将玲珑拉近了屋里面,伸手为玲珑擦了擦眼泪:“怎么了?”
玲珑的嘴角又是抽动了一下,像是受了什么很大的委屈,嘴角一动,便是开口道:“小姐,你以后一定要离夏衣远一点,奴婢觉得她有问题。”
“恩,有什么问题?就算是有问题,也不值得你哭成这个样子啊。”
夜,已经很深了,便也只有这个爱哭鬼,喜欢这样一遍遍的打扰自己。
玲珑听着君若的话,觉得也是有几分道理,伸手接过了君若递过来的帕子,一下下的向着脸上擦,可是,自己就是忍不住,今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小姐要嫁到梁国去,夏衣如今还出了问题,眼泪这个东西,像是全部都被玲珑攒到了一起,只差的看见君若的一个时机,便是一个劲的向着下面掉。
玲珑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哽咽,红红的眼眶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恐怖,像是一个深夜找人索命的女鬼。
“小姐,奴婢原来看见过夏衣去偷偷的看鸽子腿上的信件,而且,刚才,奴婢还看见了她站在门口的假山下面笑,就是那,你知道,她平日里都是没有什么表情的,这一次,奴婢觉得实在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