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本公主定要南尽欢吃个大苦头,她不是哑了吗?碧玉,你过来……”
北奕欢附耳与贴身大宫女耳语了几句,南尽欢几人自然是听不清楚。
白楚怜佯装出一副气愤至极的模样,要冲过去替南尽欢出头,南尽欢拉住她,冲她摇了摇头。
“尽欢,你一味退让只会令她越发猖狂的针对你,不如……”白楚怜气愤填膺,意思很明显,要让南尽欢教训北亦欢,南尽欢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心中冷哼:好啊,你倒是冲上去教训北奕欢啊!别只嘴上说一说!
南尽欢刚松开白楚怜的手臂,白楚怜脸上的怒色却顿然消散,只剩下满脸的无奈和委屈,低眉朝南尽欢看来,“那我们回去吧。”
南尽欢点了头。
才回宁寿宫偏殿,南尽欢用要睡一会儿的借口打发了众人,就躺在屋子里的软榻上眯眼假寐。
这时,只要一个小宫女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张望着什么,白楚怜谨慎的瞥了眼在熟睡中的南尽欢,就匆匆的跑出去与那小宫女碰面。
“簌儿,你来有何事?”白楚怜小声问道。
小宫女簌儿道,“玉妃娘娘有事要与您说。”
白楚怜见四周无人,就匆匆的跟着簌儿往玉妃的玉泉宫而去。
她却不知,从她离开屋子的那一刻,假寐的南尽欢就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光冰冷如刃。
鱼,上钩了!
约莫半柱香后,后宫一处偏僻的假山附近,白楚怜被绑了双手,嘴里塞了臭布,双眼被黑布蒙上。她跟簌儿才出宁寿宫偏殿,就被人从后面打了闷棍,等她醒来,就是这般了。
一双手用力的按住白楚怜的脑袋,往假山旁边的池子里按进去,池水将她整个脑袋都覆盖住,片刻又将她脑袋提出,又按进去,如此反复六七回,才停下来。
水从她耳中鼻中灌入,她已经被呛得七荤八素,满是恐惧。
“你不是跟南尽欢是好姐妹吗?她都哑了,好姐妹就该有难同当,有苦共享。我这将你灌哑了去陪她!”
白楚怜听出这声音是永安公主,臭布才从她口中抽出,她忙道,“永安公主饶命,我与尽欢,关系并不好,我比公主您,更讨厌她!”
“你以为你这样说,本公主就会饶了你!简直做梦!”
她的话音才落下,就有人过去强行掰开白楚怜的嘴,一碗滚烫的汤药径直灌入白楚怜的喉咙,烫痛使得她凄厉大叫一声,想将灌入喉咙的汤药吐出来,却被抓住了头发,整个脑袋上仰,汤药是一滴都没有流出来。
汤药的药性还未发作,白楚怜就被滚烫的药烫坏了喉咙,喉咙咦甜,直接吐出一口血来,想说话,张口正想辩解,不料只能发出粗哑又难听的“啊啊啊”。
“你说你讨厌南尽欢?行,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是怎么讨厌南尽欢的。”
说完这话,她冷笑一声,直接一脚将白楚怜揣进了池子里,带着人走了。
北寒川一身玄色蟒袍站在离假山不远的桥头,他今日进宫给太后请安,毕竟是后宫,是非多,他一个男子行走也不方便,才挑选了这一条最为偏僻的路,却恰巧将那一幕看在了眼里。
身旁跟随的副将秦越安意味深长:“传言这位南家大小姐虽然在上京城里受尽荣宠,却是个软弱蠢笨之人,与白尚书府的嫡女白楚怜乃是闺中姐妹,没想到,她却假装是永安公主,将白楚怜绑了,灌下哑药。今日之见,此传言甚有偏颇,她实打实是个狠辣腹黑之人。”
他们都是行伍之人,耳力目力都高于常人,将她们所说的话也听了个清楚。
“咦,她不是哑了吗?我们方才是听到她说话了……王爷……”秦越安正纳闷说着,见北寒川已经走远,就赶紧追了过去。
白楚怜在水中扑腾了许久,才借着手臂的力气解开绑着她双手的绳子,扯开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又痛又哑的嗓子灌了几口凉水,呛得咳嗽不止,一咳嗽,就撕裂喉咙的烫伤,痛得无以复加。
“南尽欢,都是因为你,我才遭受这样的罪!”白楚怜在心里恨道,“这些,我一定会加倍偿还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