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离北奕欢近,先一步反应过来将北奕欢从地上扶起来,打掉她衣裙上的灰尘,心有余悸道,“公主,这个南尽欢邪门的很,咱们还是别惹她吧!”
“滚!”北奕欢一把推开碧玉,冲她怒骂,“没出息的东西,本公主能怕了她吗?”
好,南尽欢,你给本公主等着,本公主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北奕欢看了一眼那地上死了的男子,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冲几个太监吩咐:“你们,把这尸体扔进池子里!”
几个小太监手脚灵活,抬起那男子尸体就扔进了池子里,然后又按照北奕欢的吩咐,将地面的血迹清理赶紧,没留下他们半点痕迹。
办好这些之后,北奕欢才得意的走了。
早先离开的南尽欢和南长风、南枝从不远处的石头后走出来,南枝不解的很,问道,“小姐,我们躲在这里看永安公主清理现场做什么?”
南尽欢嘴角噙着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翌日一早,太后跟前的秋嬷嬷神色严肃的来偏殿请南尽欢过去见太后。南尽欢心中知道太后是要召她去问话,却是不动声色,平静如常的跟在秋嬷嬷身后。
进了正殿后,太后慈爱里又带着些严肃的招手示意南尽欢到她跟前去,又朝秋嬷嬷递了个眼色。
秋嬷嬷领会过来,领着殿内伺候的宫人们全都退下,只余下太后和南尽欢两人。
“用了太医的药后,你的嗓子如何?可有好转?”太后严肃的问道。
南尽欢早知太后会有此一问,她如实答道,“昨夜被吓了一吓,便就恢复如初了。”眸光落在太后仍旧严肃不已的脸色上,南尽欢问道,“太后娘娘可是要与尽欢说极其紧要的事?”
太后拉过南尽欢的双手,看着那双白嫩十指纤纤的手,突然语气转为严厉,“这双手,可是沾了血,染了人命?”
南尽欢佯装一慌,身子微颤,一下子跪到在地上。
“我……我并非是……有意要杀他……”
太后眼中略显失望,叹了口气,“永安跟我说起你杀人,还领着哀家从那池子里捞出尸体和你的手帕、簪子,哀家还不信,可没想到你……唉……”
南尽欢抬起头来,看向太后,认真道,“永安公主只跟您说了这些?她没说,我为何杀那人吗?”
“为何?”太后的神色恢复严肃,审视的目光看着南尽欢,等她解释。
“那人想玷污我清白,说到时候景王殿下是要奉旨娶我,还是抗旨拒婚?”南尽欢没有将北奕欢给说出来,太后那是经历过后宫朝堂黑暗斗争,踩着森森白骨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和身份,又岂是北奕欢那种段位的人。
她不多说,太后自然明白,多说,反而显得刻意。
太后虽然疼爱她,但这其中牵扯到太多利益权位纠葛,岂能只凭一颗疼爱之心就肆无忌惮?
“竟是这样!”太后立即怒道,心疼的将南尽欢从地上扶起来,“尽欢,委屈你了。”
南尽欢用力挤出几滴眼泪来,装出一副惊魂未定、又慌张害怕的模样来,“太后娘娘,尽欢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让尽欢从江陵出嫁?”
“哀家考虑考虑。”
南尽欢才从正殿离开,太后就让秋嬷嬷去将宫中大总管太监曹魏请来了宁寿宫。
曹魏一身紫缎宦官蟒袍,身子略微佝偻彰显恭敬,约莫四五十来岁,面色红润有光,眼角有细微皱纹,保养甚是得宜。他是元厉帝时玄元宫的一个小太监,元武帝登基后,玄元宫的宫人大洗牌,他善投机得了元武帝重用,与当初还是皇后的太后娘娘有不少来往关系,这么些年来,也算是与太后在宫中相互扶持,培养势力。
说来,曹魏算是宫里的老人,先后伺候了元厉帝、元武帝、元成帝和当今的元烈帝。
“太后娘娘愁眉不展,可是宫里又出了什么大事?”曹魏恭敬小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