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R听着北奕辰这些话,南尽欢黑了脸怒气瞪着北寒川。
好啊,昨夜来看她,还说了那些肉麻的情话,说她比什么都重要,今天夜里就去天香楼里找别的姑娘了!
北寒川的脸色比南尽欢的脸色更阴沉,瞪着北奕辰的那眼神,像是要杀了他一般。
北奕辰见南尽欢果然生怒,便趁热打铁道,“尽欢,你可别生气,男人都是如此,更何况厉王叔身份尊贵,有三妻四妾、无数红颜知己那只是平常事。”
原本盛怒的南尽欢,突然转向他,笑盈盈的道,“景王殿下说得没错,厉王身份尊贵,有三妻四妾都是正常,我又怎么会在意呢?”
而后,她顿了顿,眉头蹙了蹙,“景王,你往后还是叫我厉王婶,直呼我的名字,会显得景王你不敬长辈。”
北奕辰脸上的笑容僵住,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刚才还紧张的北寒川见南尽欢返过去为难北奕辰,不由的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来。南尽欢瞪了他一眼,北奕辰这是来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她看得明白,她当然不能让北奕辰如愿。
但是,北寒川去了天香楼是真真切切的!
还找了那什么晚景姑娘,还真是会找啊,天香楼的头牌,肯定漂亮。
北奕辰的脸色憋得发红,一肚子的怒火,“等你和厉王叔成亲了,本王自然会改口。”
“好,那我等着!”
北奕辰却又嘲讽了一句,“尽欢,不是本王诅咒你,你都连着两回婚事出了变故,这次,恐怕也会出现问题。”
“你!”南尽欢恼羞成怒,“报喜的是喜鹊,南府不欢迎报丧鸟!”
说完,就让南长风出来送客,强行将北奕辰给撵出了南府。
北奕辰一走,南尽欢便板着脸双手叉腰严肃的看着北寒川,俨然一副要算账的模样。
“本王……可以解释。”北寒川憋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素来行事都无需跟人交代,自也不习惯如此。
“好,解释吧。”南尽欢舒了一口气,坐下来喝了口茶。
“本王是去查案的,国子监祭酒严学文被杀,他死前是从天香楼出来的,身上有脂粉香气。”北寒川一本正经的解释,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
南尽欢能够心平气和的听他解释,这就好办。
“哦?那严大人身上的脂粉香味,与晚景姑娘身上的一致?”南尽欢勾唇,笑容清冷。
“不一致。”北寒川答道。
南尽欢又问,“那晚景姑娘可是杀害严大人的凶手?”
“不知。”
“她可有嫌疑?”
“不知。”
“那她生得可美?”
“美……”北寒川突然回过神来,对上南尽欢那笑意盈盈却目光冰冷带着些许怒意的眸子,“本王眼里世间女子皆粗鄙,唯有王妃乃绝色。”
“哼!”南尽欢冷哼,“油嘴滑舌,满嘴假话,想来那晚景姑娘是真美,殿下若是喜欢,等成婚后,迎回王府里就是,我又不拦你。”
说罢,便也不听北寒川任何话,南霜赶了北奕辰走,刚回来,就又被南尽欢支使着将北寒川赶走。
而后回来见南尽欢仍是鼓着一脸的气,便与她劝道,“小姐,厉王殿下不像是那种会去寻花问柳的男子。”
“人心隔肚皮,你看得透吗?在之前,你能知道北奕辰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吗?”南尽欢冷冷道。
“这……”南霜为难。
南尽欢放下茶杯,又到书案前坐下,跟南霜道,“天香楼那边,我们也得去打探一番,背后那个人一定要找出来。我总觉得他的目的不简单。”
“小姐这是相信厉王殿下是去天香楼查案?那您方才还说那些话?”南霜问道。
南尽欢在宣纸上写下天香楼三个字,低语道,“我这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失了本心和戒心。”
不能变成前世的那个自己,免得最后落得个被信任钟爱之人夺取一切,残害至死的下场。
南霜不知南尽欢为何这么大的戒心,但还是依着南尽欢的安排,去查天香楼。
南家生意遍布天下,所以在消息方面甚是灵通。
南尽欢这话一传下去,很快消息就传了来。
“那日与严大人接触过的人都已经查探过,没有形迹可疑的地方,不过,天香楼里新去了一位绝色美人,名字唤作如烟。”南霜说道。
南尽欢问,“如烟可与严大人有接触?”
南霜摇头,“不曾。”
“去查一查这个如烟。”南尽欢总觉得天香楼里有问题。
她知道天香楼是曹魏的产业,如果严大人的死与天香楼有关的话,曹魏为何要杀严大人?按理说,国子监祭酒这个职位对于当今局势而言并无什么影响,曹魏何必费心的去杀这么一个人?
第二日一早,南霜就传了消息来。
“查到了,如烟姑娘是荣西王府送进去的人,她到荣西王府也不足半月,好像是荆州的人送去的。”
南尽欢细想起来,“是如烟到了上京城后,才发生了官员命案。”
“小姐怀疑是如烟所为?”南霜问。
“若这个如烟没什么来历,自然怀疑不到她的头上,可她是荣西王府的,也是她来了之后,才发生的官员死亡案,而且严大人之死还与他有了关联。”南尽欢解释道,“听殿下说起,是闻到了严大人身上有很特殊的脂粉香气,而那香气消散的很快,若非当时殿下赶过去的快,恐怕严大人之死也联系不到天香楼,也就没有人能够查到如烟身上……”南尽欢将一点点的线索连接起来,便觉后面的事畅通无阻。
“也就是说,严大人之死也会变成一桩悬案。”南霜也惊道。
“接连杀这么多官员,荣西王的目的是什么?”南霜又问。
南尽欢略想了想,又道,“也不一定是荣西王,毕竟如烟是半个月前才被献给荣西王。”
这如烟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被杀的这些官员,毫无关联,杂乱无章,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厉王府里,北寒川所查到的消息与南尽欢一致,不过——
“看来,这个如烟极有可能是如媚口中所说的代号为‘烟’的人。易璟将其送到荣西王府,她杀的这些官员,到底是受荣西王指使,还是易璟指使?”秦越安思考着。
北寒川眉色阴沉,“是荣西王的意思,也是易璟的意思,而且,荣西王被他利用而不自知。”
“殿下怎么知道?”秦越安问。
北寒川冷笑,“不管是景王府,还是荣西王府,易璟的意向从来都不是投靠他们。”
既然是利用,便就不是让他的人为他们办事,而是诱导他们做他想做的事。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秦越安问道。
北寒川脸色沉下来,从匣子里拿出一块令牌扔给秦越安,“他的行事杂乱无章,我们无法猜测到他下一步会杀谁,上京出现太多官员被杀案,会造成朝堂恐慌,现在只能以杀止杀。调动我们的人,全力找五蕴门的麻烦,记住,隐藏身份!”
“是!”
秦越安这才离开,宫里就传来了消息,太后娘娘咳血病危。
北寒川立即赶去宫中,进宫门的时候就与南尽欢遇上了。南尽欢一脸急色,对他仅仅是冷漠的撇了一眼就先行往宁寿宫的方向快步赶去。
北寒川紧跟她身后,一言不语,不曾落下一步,到了宁寿宫后,他也只是在屋子外守着,没有进去打扰太后和南尽欢。
南尽欢进去太后寝殿,正好看见太后吐了一口血,被鸣秀赶紧用手帕擦了嘴角。
南尽欢当时就红了眼,赶紧快步跑上前去握着太后的手,“太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先前也没听说您病得这么重啊?”
太后朝身边的人眼色示意,秋嬷嬷点了下头。
太后才道,“哀家不是病了,是中毒的。好在发现的早,中毒并不深。”
“中毒?”南尽欢惊诧不已,满腹忧心,“什么人想害太后娘娘?”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先别着急,而后就继续说道,“下的毒是能够将哀家至于死地的,幸亏宫里的人发现得早,哀家这儿又备有能够解毒的药,这才保住了一条命。尽欢,你听哀家说,现在的情形而言,哀家是死是活,并不会对局势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哀家一死,就是国丧,国丧期间不得嫁娶。”
“太后娘娘的意思,给您下毒,是冲着我和厉王的婚事而来?”南尽欢红着眼眶,眼泪一直往下掉,前世时,太后就是因为她而被毒死,这次,太后中毒又是跟她有关。
南尽欢擦了把眼泪,“他们想破坏我的婚事,那我不成婚就是了。我不能害了太后娘娘。”
“别冲动!他们这般算计、阻拦,就是惧怕你们成婚,怕南家和厉王府站成一线。尽欢,既然你与厉王早有情意,定了终身,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大白天下,那就一定要成婚,免得夜长梦多,哀家也希望你嫁得良人,过得幸福。”太后真诚恳切的道。
从南尽欢和北寒川的关系被人知道开始,南尽欢和南家就已经被牵扯进权势斗争里,尽欢嫁了厉王,反倒会免去一些祸事,也真正的给南家找了一个靠山。
太后历经三朝,对此更是明白。
“当今这些波澜,只有在你和厉王大婚之后,才会平息下去。这段日子,你们二人务必要小心。”太后再次嘱咐道。
“娘娘您放心,尽欢明白了。”南尽欢拿帕子擦了眼泪。
太后又朝身边的秋嬷嬷看了一眼,秋嬷嬷点了头,就往外面走去,朝在屋子外候着的北寒川道,“太后娘娘请厉王殿下进去。”